第68章 教育气运之子
“小兄弟，还请住手。”壮汉边打边退，服软道:“是我二人不对，在此给你赔个不是，我们就此罢手可好？”
挡住下劈的枪势，斗笠男子后退一大步，藏在阴影下的眼睛转了转，抬手一指排队的人群:“你看那边的人群，全是先前排在我们后方的，若在斗下去，恐怕要错过此次长老招收弟子的机会。”
按了按斗笠，男子抱刀拱手:“我在此向你赔个不是，就此罢手可好？”
陈凡停下追击的步伐，目光瞥了一眼更加漫长的人潮，拳头攥的更紧:“若非你们挑事，岂会如此。”
看着陈凡身上不断从伤口处渗出的血液，壮汉眼睛转了转，小声道:“你我不打不相识，你的实力我二人也十分认可，何不摒弃前嫌，结伴去请前方之人让位？”
陈凡摇头拒绝:“无故欺凌弱小，非正道所为。”
斗笠男子就要相劝，忽的眼睛一鼓，后背巨痛传来同时，身影已然带飞而出，重重砸在远处空旷位置的一面石碑之上。
撞的石碑裂碎坍塌，扬的灰尘扑腾蔓延。
被碎石掩埋的身影却再无动静，想来非死即残。
壮汉迅速反应过来，快速倒退数十步，紧紧握着刀柄，面带惊怒之色:“你干什么？”
“傲天大哥！”
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递过去一瓶外敷的伤药，舒浩背手而立，无视了壮汉的存在:“今天给你上一课。”
“名字就叫做，江湖凶险，莫要轻信他人之言。”
陈凡有些不解:“我也没有信他们的话。”
“那你为何停下来跟他们磨叽？”舒浩反问。
陈凡挠了挠头:“因为我认为他们说的没错，继续打下去的确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队伍越排越长。”
舒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陈凡正疑惑间，便见傲天大哥忽然转过身语气平淡道:“再退一步，就杀了你。”
陈凡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便见那壮汉已经退至近五十米之外，抬起的右脚停在半空，却怎么也不敢往后落下。
陈凡不免又看向背手而立的舒浩，对方跟自己有着一样的遭遇，一样的境界，一样的年龄。
可对方却是如同父亲那般耀眼可靠，一股崇拜之意油然而生。
深呼一口气，壮汉强作镇定道:“石城之内，不得杀人，这可是城主大人定下的规矩。”
“这样啊？”舒浩做恍然状，可还不等壮汉松口气便听他又道:“但在惩处临身之前，将你斩杀于此，我还是有把握的。”
言罢，不再理会壮汉，目光转向陈凡道:“若你无伤，停战自可，可你伤势颇重，一旦停战，待你身体放松下来，你可还有一战之力？”
“这……”陈凡有些尴尬，语气不确定道:“应该，是没有了。”
“那便是。”舒浩又指向站在远处不敢后退的壮汉:“他们多少也都带着伤，虽没有你重，却也失去了武力抢占位置的资格。”
“既如此，何不先稳住你，待你失去战力之时偷袭与你。”
“彼时将你财货抢劫一空，倒也可以弥补一些损失何乐不为？”
陈凡有些不能理解:“可这毕竟是在城中，如此明目抢劫又怎会不管？”
舒浩不答反问:“你知道此地的风俗法律吗？”
陈凡摇头。
舒浩又问:“你在这里有熟人吗？”
陈凡继续摇头。
舒浩再问:“你知道那两人的背景关系吗？”
陈凡再次摇头。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此地执法官会帮助你一个外来者？”
舒浩的目光瞥了一眼陈凡的储物袋:“或者说，你怎么证明对方抢了你的东西？”
陈凡低着头，声音细微:“仙家手段查出这点应该不难。”
“是，仙家手段查出来的确不难。”舒浩点了点头并不否认:“可别人为什么要消耗资源帮你一个外来者？”
舒浩目光环视一圈:“或者你想靠在场的看客来给你证明？”
“你在被人欺凌之时，可有人站出来帮你？”
陈凡微微摇头。
“知道为什么吗？”
陈凡缓缓抬头，便听舒浩道:“因为，他们的根在这里，他们在意的人在这里，他们也担心被日后报复。”
“或许，有些时候，会有些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你因此脱离危险，可那也只不过是命运的垂青，切不可将一切希望放在运气之上。”
看着眼前有些迷茫的少年，舒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善于巧变。”
“而所谓的规矩也从来不是为了保护弱者，只是统治者为了维持稳定的一种手段明白吗？”
见陈凡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舒浩忽的一笑:“好了，道理讲完了，既是人情世故，当哥哥的，自是要为弟弟讨回公道。”
说话间，四肢舒展，猛的一踏地面，身影激射而出。
时刻注意这边的壮汉瞳孔一缩，惊惧抵达极致而转变成愤怒。
他面容狰狞，手臂肌肉胀起，嘶声咆哮道:“真当老子怕你不成，给我去死！”
言罢，挥刀猛斩直冲而来的人影。
刀锋迎面，舒浩毫不避让，左掌横曲握住刀刃，右拳直直轰进壮汉面门，发出阵阵骨骼碎裂的脆响。
舒浩缓缓收回拳头，壮汉身体立在原地微微晃动，面部凹陷的五官看不出丝毫痛苦，直至“扑通”一声仰倒在地也始终未曾发出一声惨叫。
随手将捏的弯曲变形的长刀摔在壮汉身旁，舒浩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丝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这才摘下壮汉腰间的储物袋迈步离去。
沿途所过，人群无不避让，即使拥挤之处，也都能挤出一片顺畅的通道。
“诺。”将储物袋抛给陈凡，舒浩道:“这个就当是他给你的补偿了。”
握着舒浩抛过来的储物袋，陈凡鼻头微微有些发酸，却是强做镇定担忧道:“傲天大哥，杀了人，真的不会有事吗？”
“呵呵。”舒浩轻笑一声:“放心吧，等到麻烦找上门，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了。”
言罢，领着陈凡就往前方赶去。
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陈凡弱弱道:“傲天大哥，插队可不是正道所谓。”
“正道，也是要懂得变通的。何况我这又不是插队，你看他们都没有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