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箭课
“宏耀，宏祖，出来吃饭了。”
姜云升在院里喊了一声，黄宏耀和黄宏祖便老老实实的出来了，手里还抱着书。
一副书不释手，刻苦用功的模样。
“不必如此刻苦。”
姜云升摇摇头，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毕竟还是两个孩子。
他安抚道：“吃完饭小睡一会，醒来再看也不迟。”
“先生相信，以你们的聪明劲，背下来不是什么难事。”
“放心，所谓训导，只是戏言罢了。”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面色十分坦然。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由有些纳闷。
先生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教导学子的法子写的那么详细，还说是戏言而已，真当他们兄弟是傻子吗？
睡觉？
睡个屁！
他们行礼道：“先贤言，知耻而后勇。”
“考校失败，我们心中羞愧不已，恨不得日日读书，刻刻不缓。”
这是被吓到了啊…
姜云升摇摇头，也不多劝，反正让兄弟俩多读点书，也不是坏事。
吃完饭后，兄弟俩果然没有休息玩闹，抱着书籍便回屋苦读，时时有朗读，背诵之声传来。
…
…
半月后。
学堂。
一切有如半月前的翻版，先生端坐上位，同窗学子环绕。
黄宏耀和黄宏祖立于堂中，接受考核。
“问，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雉兔各几何”
两兄弟思忖片刻，答道：“兔有一十二，雉有二十三。”
“所谓圣王拉车八百步，前三百步，步履稳健，后五百步跌跌撞撞，悬棺而听朝，说的是哪朝哪代的事？”
两兄弟不假思索，答道：“此乃九百年前……”
一番考校后，姜云升满意的看着黄宏耀和黄宏祖。
“善！”
在没有人督促的情况下，两兄弟竟真的刻苦用功，日日不辍。
半个多月，离他定下的期限还有十天，两兄弟便已将整本书籍背下。
“苦心人，天不负，现在你们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常言道，腹有诗书气自华，黄宏耀和黄宏祖虽然还没到气自华的地步，但“沉迷读书”一段时间够，气质确实沉稳许多，不复刚来时候的纨绔浮躁之气。
“先生用心良苦，宏耀铭记在心。”
“先生用心良苦，宏祖铭记在心。”
两兄弟行了一礼，起码面上是真心实意。
姜云升满意点头，接着道：“人有文武之分，君子有六艺之说。”
“光是背书，还不够，你们是将门出身，可会射？”
君子六艺中的射，便是射箭。
这话可挠到两兄弟的痒痒处了，黄宏祖拍着胸口大声道：“先生放心，我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小神射。”
黄宏祖亦点头：“先生放心，我的射艺也不差。”
什么小神射，姜云升听了只当是放屁，他随口道：“既然如此，书院明日便新开一课，由你们兄弟教课？”
黄宏耀：“……？”
黄宏祖：“……？”
没开玩笑吧，让他们教课？
满学堂的学子也有些哗然，不过他们多是羡慕。
学子们用“不愧是京城来的小侯爷，不仅会背书，还会射箭”的眼神看着两兄弟。
“怎么，有问题？”姜云升挑眉：“还是说，你们方才是虚言骗我？”
“宏祖不敢！”黄宏祖连忙道：“非我兄弟不愿意，实在是……”
书院中倒是有箭靶和箭垛，可兄弟俩从没见过有人用。
应该说，连基本的弓箭都没有，怎么学射箭？
“放心。”姜云升摆了摆手，“一应物什，我自会准备齐全。”
“你们兄弟做好准备便是。”
先生都这么说了，黄宏耀和黄宏祖还能拒绝不成？
当即应道：“是，先生。”
“行了，下去吧。”
两兄弟行礼告退，走出学堂前，哥哥黄宏耀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回头道：“先生好本事，赏罚有度，将士归心，此乃兵法。”
姜云升乐的哈哈大笑，夸道：“宏耀有文魁之才，日后继承爵位做个侯爷，可惜了！”
两兄弟走出学堂后，围观他们考核的学子也鱼贯而出。
这回就不像半月前那么生疏，只有高文祥一人前来搭讪了。
学子们纷纷上前夸耀，黄宏耀和黄宏祖总算有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两位小侯爷真是天资聪颖，那么厚的书籍，竟半月就能通读！”
“是极是极，当时先生定下一月之期，我私底下还为两位捏了一把汗，这么厚的书，谁能背下？”
“先生定是知道两位小侯爷天资不凡，但肯定没料到竟然如此不凡。”
“说来惭愧，先生今日考核的问题，我竟一个也答不出来。”
“这是自然，两位天才半月苦功，便抵得上我们这俗人半年之功！”
听着周围一圈圈的马屁声，兄弟俩差点以为他们回到了京城，身边跟着熟悉的狗腿子。
这里是立德书院，不是京城！
兄弟俩很快清醒过来。
他们面露自得，以往听到的马屁声都是夸耀他们的出身地位和富贵的，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耀他们的本事。
努力被认可的时候，那种舒爽的感觉，简直上头！
“哈哈哈哈哈哈，诸位言重了！”
黄宏祖努力做出一副“谦虚的大人模样”，“我们不过仗着出生，不用辛苦奔波，起点高了些罢了！”
“弟弟所言极是，诸位也不用妄自菲薄！”黄宏耀亦是开口道：“来日方长，我们兄弟，与诸君共勉！”
“有姜先生这样的良师，我等必能成才，何愁富贵不得？”
这番话，换在半月前黄宏耀是绝对说不出来的，现在则自然而然就这么说了，还顺带夸了一下先生。
“是极是极，小侯爷说的对！”
众学子纷纷出声附和，很快对先生的夸赞之词就连成了一片。
“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姜云升走了出来，笑骂一句，“还不速速回去准备功课，莫要耽误了明天的箭课。”
“是，先生。”
包括两兄弟在内的众学子齐声应道，行礼散去。
回了竹屋，黄宏祖好奇道：“哥，你方才说先生赏罚有度，将士归心，此乃兵法。”
“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