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鸡儆猴
司九玄向来是个犟种，越是不让他干的，他就越要干。
见沈蕴不让他碰，他直接坐在沈蕴身旁，将她一把拉进自己怀中，再次捏起她的下巴牵制住她，“沈蕴，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目光阴鸷，嘴角挂着讥笑，“不让碰？”
沈蕴整个人被她禁锢在怀中，她又羞又气，用力挣扎一番，将自己累的气喘吁吁，一点都无法撼动司九玄的怀抱。
“你、撒手！”
她下巴上留下红浅色的指痕，让司九玄目光闪烁一番，目光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喉结翻涌。
沈蕴也在他眼中，瞧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顿时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
司九玄沉默片刻，放开沈蕴，抬手给了自己一拳，将沈蕴吓了一跳。随后，他说：“走吧，去看看你的婢女，是不是要死了。”
“……”
原本还有点在意司九玄打自己那一拳疼不疼的，听到他这么说，瞬间不在意了。
疼死他！
路上，沈蕴注意到司九玄右手化成拳，抵着被自己揍过的嘴角，用力戳了两下，脸上露出痛意。
这人，太喜怒无常了，真的是狠起来连自己都打，真可怕。
沈蕴心里嘀咕着，想着小桃的伤势如何。注意到手中的药，神情略微伤感。
“天色已晚，我应当请寒婼跟小桃一起出去的。”
“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避免的。”
司九玄这算是在安慰她，“更何况，明日去见苏美人，你总要带一些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沈蕴，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如果你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又凭什么让别人与你交好呢？”
司九玄问得没毛病，她很清楚这个现实。
苏美人对她，兴许是一时间兴起，若她无法体现出自己相应的价值，只怕很快就会被抛弃。
她的价值……
或许，是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
跟着司九玄来到她居住的院落，看着外面聚集了不少人在说着什么，他们刚到门口，那几人立刻闭嘴，看过来。
“参见督主。”
一行人过来给司九玄行礼，司九玄手一抬，示意他们起来，“如何？”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寒婼从里面出来，道：“情况不是很好，不过，命保住了。但，后续会不会落下病根，就不知晓了。”
“赵大夫说，具体要看她恢复的情况。”
司九玄‘嗯’了一声，看向沈蕴，“命保住了，安心了？”
沈蕴抬头，对上他淡漠的眼神，心里更加苦涩。
她动动唇，又望向寒婼，“寒婼，到底出了什么事……”
寒婼说：“我去了您说得那家药铺，得知小桃确实去过，且拿了药就走了之后，沿着回来的路一路打听，发现了端倪。追查后，发现小桃是被萧府的人带走了。”
“萧府……”
沈蕴心中一阵恶寒，瞬间明白了，这就是萧闫的报复。他会抓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下手！
“是，但那些人并没将小桃带回萧府，而是卖去了香妃阁。”
“什么！？！”
香妃阁，都城最大的花柳地。
萧闫这是想杀人诛心！是要拿着鞋底子，往她脸上抽，还顺带在她心里抓两下！
沈蕴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能滴出血来，“萧闫这个畜生！”
这厮，过于无法无天了。
她相信，若是今日她跟小桃一起出去，那么她也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南国公战功赫赫，他们沈家无权无势，如今她祖父又被关在雷霆司，萧闫是算准了她沈家再无翻身之地，才敢如此。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泛起丝丝腥气才肯罢休。她松开下唇，一滴血珠冒出来，晕染了丰润的唇瓣儿，格外诱人。
司九玄看着她，掏出帕子替她擦拭掉唇上的血迹，“想报仇？”
“想。不过不是现在，要等小桃好了之后。”
沈蕴说罢，只身上前去，要进去看小桃。
寒婼先她一步，拦下她，“姑娘，您还是不要去的好。小桃身上的伤比较吓人，不过您放心，她并未受欺负。”
听到寒婼说小桃没受欺负，沈蕴突然松了一口气，忍着心中恨意，对寒婼道了谢。
“我也是大夫，我能替小桃上药。”
司九玄伸手，拽住沈蕴，“沈蕴，你是主子，就该做主子应当做的事儿。明日你还要进宫，兴许还要再见皇上，或者其他妃嫔。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和善，你要做足打一场营长的准备。若是精神不佳，你又如何去面对宫里的那些险恶之徒？”
“赵大夫是本座府中医术不错的大夫，况且他都六十来岁了，不会对你那个小婢女有什么非分之想。一个小丫头片子，没必要。”
司九玄说得，在理，可她还是会担心。
“我、我就去看一眼。”
“看一眼，有什么用？你是能替她疼，还是替她受罪？”
司九玄冷哼一声，“沈蕴，事情的主次，你要分清楚。”
“一眼罢了，不会耽误什么事儿的。督主放心，明日，我会打起精神来，去看望苏美人。”
说着，她握紧了手里的药材，“顺带，将这些东西处理一下，明日好作为薄礼送给苏美人。”
司九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药材，提醒道：“苏美人喜爱甜食，尤爱李记的栗子糕。”
说完，直接转身走人，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司九玄走后，寒婼上前来提醒沈蕴，“姑娘，督主的话是不好听，却也是实话。小桃的伤不重，但也不轻。就算您看了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让自己心里堵得慌。”
“有这个时间，您不如想想，如何能替小桃报仇的好。方才我瞧着督主的脸色不大好，应当是生气了。晚些，您忙完了，便去瞧瞧？”
“只要您开口，督主一定会出手帮您的。”
此刻，沈蕴心中犹如一团乱麻，理不开。
“我知道了。”
权衡利弊之下，沈蕴只好先去看了一眼小桃，简单询问赵大夫两句，得知没有性命之忧后，转身让寒婼备轿，去找司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