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低头，求他帮自己
沈蕴看她信心满满，还以为是有什么好法子。
结果…回到溪水村，她直接去找司九玄，在司九玄面前添油加醋一阵。
“督主，您都不知道，那个姓陆的多嚣张！！”
寒婼在司九玄面前眉飞色舞，动作都十分夸张，“她还让沈姑娘去给那些男人看烂屁股！啊，好恶心啊！”
司九玄正剥着荔枝壳儿的手一抖，手里的荔枝掉到了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盯着沈蕴，薄唇轻启，“你去给那些男人看屁股？”
沈蕴露出一丝膈应，语气又羞又怒，“我没看！”
司九玄眉宇间动容，没说话，将掉在地上的荔枝用脚踢到一边去。看有个孩子过去，道：“不许捡别人扔到地上的东西吃，我教你们多少次了？”
语气似乎不善，他却没生气。
朝那孩子招招手，等他过来，司九玄将身旁那碟荔枝递给他，“要记得和别人分享。”
沈蕴看着司九玄平易近人的模样，心中总有种不理解。
为何，他对这些难民，这般良善？
那小孩走后，司九玄收敛笑意，眼中闪过寒光，问寒婼：“你来找本座，不是为了过来放屁的吧？”
沈蕴心里小声嘀咕：真粗俗……
寒婼像是习惯了一样，笑嘻嘻，“自然不是呀！”
她凑到司九玄跟前，给他剥另一碟荔枝，“督主，他一个男人，那么欺负沈姑娘一个女娃娃，可耻！”
“嗯。”
司九玄的表现十分平淡。
“所以，您看~我英明神武又伟大的督主啊，您能不能，帮沈姑娘出个气？”
闻言，司九玄抬头看了沈蕴一眼，二人对视，沈蕴有点尴尬的垂下眼帘。
司九玄哼笑一声，“人家都不想出去，你出这个头做什么？”
寒婼看向沈蕴，一个劲的叽着眼镜，给她使眼色。
沈蕴见到了，却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这些年来…父母故后，她一人撑着沈家，照顾祖父、弟弟，早就忘了如何向旁人撒娇。矿界，眼前之人…还是臭名远扬的杀神。
寒婼见沈蕴沉默，心里这个急啊，好像有跳蚤在爬。
良久，沈蕴眸光暗淡，裙摆晃动起来。
她步着青莲，款款而来，到了司九玄面前，微微福身，“请…司督主…帮我。”
司九玄是了解沈蕴的，对此，也颇为惊讶。
沈蕴能为沈家低头，却绝不会为自己低头。
而今，是她头一次，为了自己去求人。
司九玄心中一沉，缓缓起身，抬手扶她起来，“这件事，本座会给你一个公道。”
司九玄的大手握着沈蕴的手臂，隔着衣料，她都能察觉到司九玄手心传来的温热。
他的手，是温热的，不是冷的。
沈蕴抬眸，眼中婆娑，看着司九玄的模样都是模糊的。不知为何，她在此刻，心底间的委屈竟油然而生。
二人相视，寒婼在一旁看着，觉得气氛正好。她贼兮兮的盯着沈蕴跟司九玄，看他二人没什么动作，急了。
寒婼：咋不继续啊？继续啊！！
沈蕴注意到寒婼一直盯着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被司九玄抓着，立马抽了回去，面色有些绯红。
“我、我先回去歇息一会儿……”
沈蕴疾步回去，司九玄看着她的背影眉宇间松动几分。
寒婼看着她盯着沈蕴的背影，问：“督主，您看上沈姑娘啦？”
司九玄给她一个白眼，“怎么，你也看上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喊了寒潭过来，耳语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
下午，沈蕴又去给溪水村的村民诊脉，想着后续要如何配药。
一下午，沈蕴没见到陆怀远，想着他应该是不会来了。傍晚，吃饭的时候沈蕴又瞧见了那道豆腐羹，便十分好奇。
这里…难道会有人做豆腐？
饭后，司九玄牵马过来，跨腿上去，朝沈蕴招手。
沈蕴不解，疑惑地走过去，“司督主，有什么事——啊！”
她话没说完，被司九玄拉上马背，她立马惊慌起来，“司督主——”
“不是想要报仇？本座带你去。”
“哎？”
沈蕴不解，司九玄已经带她策马往村外走去。
这两年滨州大变，下面的地方几乎都很荒凉。路上，旁边的树木只剩下干枯的树干，野草都没几棵。
司九玄带她走到镇外的小路上，到地方后，才看到寒潭他们。她刚要开口，就见司九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说话。”
“嗯？”
沈蕴跟他上前，借着火光，看到浅眠地上丢着一口麻袋，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用眼神去问司九玄那是什么，司九玄弯腰，均匀的呼吸洒在她耳边，让她的耳尖立刻染上粉色。
好在天黑，瞧不出来。
他轻声道：“去打他，月黑风高，谁也不知晓。”
？？？
合着，司九玄跟她说得，给她报仇就是这样——把人抓起来，让她亲自打一顿？
她抬头，诧异地看着司九玄，动动嘴，想说一句这不合规矩。
但…想起陆怀远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刁难，对她爹娘的不敬，她忍住了。
火光的映照下，她见司九玄眼底带着星光般的明亮，目光坚定。
她点点头，朝着那麻袋一步步走过去，里面的人似乎察觉到危险，迅速扭动起来。沈蕴看麻袋里的陆怀远像是一条蛆虫般扭动着，心底忍不住泛起厌恶。
她又想起，那会儿她还小，偶然跟她爹娘上街的时候，遇到过陆怀远。
那个时候，他爹刚坐上太医院院判的位置，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各种言语不善。说的话也多为讽刺之意，她爹不在意，还跟自己说：陆大人才学要比爹爹强，爹爹就是运气号而已。
她那样好的爹娘……
她咬紧牙关，抬起秀足朝陆怀远踢了过去，心里喊着：坏东西，我踢死你，踢死你！
身后，司九玄他们看着，都担心她一会儿崴了脚。
寒潭摩挲着下巴，轻声道：“督主，要不…我去给沈姑娘送个趁手的棍子？她这样踢两下，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