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混乱的记忆
吴峫好奇问了两句，但张麒麟不但没有回答他，反而迅速向下方跑去，楼风眠紧跟在其后。
吴峫追不上他们两个，渐渐就被落在身后。
楼风眠在往前跑了几步之后脚底触碰到水面，他迅速低头看了一眼，水底下有好多个洞，洞口不大，但是数量比较多，估计一不小心就会崴脚。
可是楼风眠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在张麒麟的后面，路过四个几乎有半人高的石猴子的时候楼风眠注意到这些石猴子就坐在石座子上面，双手合十，似乎是在祈祷。
祈祷？
楼风眠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跟着张麒麟来到了四只石猴中间的石碑前。
张麒麟已经蹲在石碑的前面，打着手电筒一行一行的仔细看。
楼风眠也凑过去。
洋文不认识，小楷他还是认识的。
他凑过去的同时，张麒麟站了起来：“20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张麒麟说完这句话，却没有继续往下说，楼风眠也没有询问，而是直接看起石碑上的字来。
他翻译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这个墓的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而所谓通向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里面，如果有缘，门就会打开……
天宫的……门？
楼风眠只觉得脑中刺痛，什么……门……他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
楼风眠没有注意到自己浑身都在颤，但是在一旁脸色看起来很差的张麒麟注意到了，他几乎是用疑惑和探究的眼神在看不停颤抖的楼风眠。
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他并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记忆，但是他又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也许还有一些记忆是他没有找回的。
楼风眠此时的感觉并不好。
人对自己记忆的存储是有限的，迟早有一天曾经刻骨铭心的，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可是楼风眠现在不是这样，他曾经经历过的几段记忆完全混合在了一起，而记忆的展现并不像是放电影一般。
就像是他现在此时此刻正在经历一样，上一秒是站在石碑前活了有几百年的楼风眠，下一秒又是抱着小孩跪在祭坛上的张守灵。
一会儿是一群孩子们练习的张风眠，可过一会儿又是另一个世界的楼风眠。
我……是……谁？
我……
楼风眠只觉得头痛的厉害，他蹲在地上，似乎想要什么东西来缓解这种疼痛…万幸的是，在他即将伤害自己之前，站在一旁一直观察他的张麒麟有了动作。
捏住楼风眠的后颈，直接把楼风眠捏晕。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吴峫悻悻的，仿佛捏的不是楼风眠的脖子，而是他一样。
“他怎么了？”吴峫看着张麒麟怀中已经陷入昏迷的楼风眠，好好的粽子怎么突然就疯癫了？
“他的记忆发生了混乱。”张麒麟解释道。
“怎么办？”王胖子小声，他明知道小哥下手，楼风眠不会轻而易举就那么醒的。
但现在气氛沉重，连吴邪都不由自主的小声。
“等着他醒来。”张麒麟说完也没有松手。
“行吧，哎，小哥，你不是说你想起20年的事儿嘛，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你就把20年前的事儿和我们说一说呗？”王胖子说道。
张麒麟就给他们将起了20年前的事情，不过讲的事情半真半假。
张麒麟的声音和楼风眠的声音不一样，相当低沉磁性，虽然他本人讲的毫无波澜，但是有声音的加成，讲起故事来听的也津津有味儿的。
张麒麟一方面在和吴峫讲20年前的故事，不过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剧本，是按照吴三醒的剧本念的，不用费脑子自己想，他的注意力就在手中的重量上面。
楼风眠比他轻很多，两个人明明是一样的身高，张麒麟只是看着清瘦，实则要比同样高度的正常男性还要重一些。
而楼风眠就不一样了，摸着比张麒麟还要再瘦一点，体重却如外表一般根本不重。
抱在怀里了，整个身体也软绵绵的，还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
似乎和他刚刚躺的棺材里的味道是一样的，难不成这是腌入味儿了？
张麒麟不知道，不过在他说完之后，吴峫却陷入了沉思。
而王胖子在远处翘起个兰花指。
楼风眠刚清醒一点点就隐隐约约的看着一个胖胖的身影，一边翘着兰花指。一边还夹着嗓子：“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啰嗦什么？”
他打了个哆嗦，什么情况？
这人是中邪了？
吴峫的注意力都在王胖子上面，根本没注意到楼风眠已经醒了。
张麒麟注意到了，但他没有松手，低头和怀中那人的眼睛对视上。
他觉得这个人好像变了，他又好像说不清楚是哪里变了。
他只见原本清明的眸子里逐渐流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怀念一种悲伤和一种张起灵无法理解也体会不到的情感。
楼风眠这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吐出字打扰那边两个人的耍宝。
张麒麟辨别楼风眠分明说的是“好久不见了……小族长。”
张麒麟眼神一变，却任由楼风眠起来。
他还在想眼前这个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称呼又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楼风眠突然拔腿就跑，闪身进一个门口。
他的速度太快，张麒麟又在愣神儿，这差了一步就没能成功阻止他。
楼风眠是掐好了时间……他知道小族长根本跟不上来。
可他还是跑，仿佛有目的……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目的地，纯属是发泄一般，以他的身手可以无视一路上的机关。
（宿主你要去哪里？）察觉到楼风眠不对劲的ppt突然出现。
楼风眠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串儿发着亮的字体，停下了脚步。
什么鬼东西……好像也不是机关。
正当ppt以为自己不知道哪里又惹到宿主了，导致宿主一直不说话的时候，却听见眼前的人用一种极其冰冷的声音质问他“你是什么东西？”
（呜呜呜……ppt不是东西……不对，ppt是东西……不对不对……呜呜呜宿主大大您是又失忆了吗？）
面前的男人不肯说话。
ppt迟疑了一下这个闪亮的字差一点儿就怼进他的眼睛里，男人往后退了一步，才看清楚了上面字体的全貌。
（方便问一下您现在叫什么吗？）
男人抿唇，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便开口“张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