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摆摊

    吴家没了这几个顶梁柱，日子便过得有些艰难。屋里只剩下三个女人，一些农活重活又干不动，只能靠摆个小摊子做些买卖挣个几文钱来贴补家用。想到这儿，春桃心里不禁有点酸酸的，忍不住看了一眼忙碌操劳的李氏，想着一定要搞出些新鲜花样来招揽客人才行。

    春枝起床时，李氏和春桃已经做好出摊的准备了。李氏见她醒了便对她说道：“吃了早饭你赶紧出来，我要去田里劳作，你照看一下摊子。”

    春桃忙接过话道：“娘，我看着就行了，春枝跟您去田里吧。”

    李氏摇头道：“你别出去，省得那些长舌妇七嘴八舌说三道四的。你还是在家好好歇着就行了。顺便照看一下家里那几只鸡。”

    春桃一边端起装了粑粑碗的一边笑道：“娘，我不怕，她们爱嚼舌根就嚼舌根吧，反正我身上又少不了肉。我就算待在家里不出门，她们不也照样说。”

    春枝眨了眨眼睛，喝了一口粥笑道：“姐姐说得对！我们干嘛要怕那些人说三道四呀？难不成姐姐一辈子都不出门了？”

    春桃冲春枝微微一笑，便出了灶屋摆摊去了。李氏脸上扫过一抹忧愁，她望着春桃的背影，用手背碰了碰春枝的胳膊。春枝惊叫道：“娘，粥撒了！撒我一手呢……”

    “懒姑娘，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起来？赶紧把粥喝了出去帮你姐照看着！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我担心你姐听了那些人的话不舒服。万一情况不对，你就叫你姐进屋来歇歇，知道吗？”春枝咕噜咕噜把粥喝了，放下碗擦了擦嘴角说道：“要真有人敢欺负我姐，我一定要她好看！娘，您就放心去地里吧！”

    李氏扛上锄头，背着背篼，从后门出去了。春枝又喝了一碗米粥，便跑到门口守摊去了。

    这时候，天还罩着一层雾，朦朦胧胧的没有大亮，街上人烟稀少。春桃摆好桌凳后，很认真地用抹布擦干那些碗碟，并叫春枝在米粥桶上再盖块谷草垫子，省得里面的粥凉得太快。

    渐渐地，薄雾散去，阳光从东边山头慢慢的斜照了过来，整条青石板街道都明亮了起来。春桃把手放在额头上，望着那充满新鲜朝气的阳光，心想从前不正是向往这样的生活吗？如今竟然实现了！

    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镇上的居民们开始了各自新一天的生活。春桃家斜对面是一家卖雨具的铺子，家主姓冯，已经去世多年了，家里只剩下妻子王氏和独生子冯煜晨。

    王氏打开第一块门板时就看见了春桃。她很不满地哼了一声，将门板递给背后的冯煜晨，匆忙往里屋去了。冯煜晨正纳闷着，王氏又小跑着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面铜镜。

    “晨儿，拿上榔头和铁钉，把这面铜镜挂在门上面的正中央！”

    冯煜晨不解地问：“娘，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家最近又没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氏朝春桃那边努努嘴说道：“你没看见吗？对面那个扫把星来了！我们要拿点东西把她镇住，不然晦气就会找上门！你是快成亲的人，可不能让那个扫把星把我们的喜气给冲散了！快点！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拿去挂上！”

    冯煜晨本身是不情愿的。虽然镇上关于春桃的闲话很多，但他却没有那么讨厌春桃，所以他犹豫不决，搬了个凳子站在那里，一直没好意思动手。

    王氏见状气的出来拍了他一下，边拍边数落道：“是不是连娘的话都不听了？你不钉娘来钉，反正娘也不怕摔死！”

    “好好好，我钉，我钉，您可不能上去！”冯煜晨只好慢吞吞地往凳子上踩。

    这时，同镇的刘氏挽着一个篮子来了。在经过王氏店铺前，她笑着招呼王氏道：“早啊，王大娘，大清早的就起来管教儿子，累不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