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前夕
“同学们，马上要中考了，老师在这里预祝大家都能够考上自己理想的高中还有大学。”
“好了，我不再说这些太过官方的话。”
将三年来一班举办活动和平时抓拍的照片一张张放完后赵老师说了些自己对这个班级有很大的信心。
一字又一字敲打着同学们的心。
“平时赵老师都很少说这种催泪的话，今天这是全部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啊 。”
程韵揉抹了自己眼角，另外两位主科老师也依次发言。
弄得气氛很低沉。
似乎是觉得有些悲情，赵老师又试图转移同学们得目光，最后却一个个泪眼婆娑。
戚盼也悄悄抹了下自己眼泪。
面前递过来一张纸巾，戚盼抬头看，是李宁颜。
“擦擦吧。”
刚刚见人不在，她就猜到她会到这。
戚盼伸手接过，被人看到抹眼泪还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宁颜。”
“他们走了吗？”
戚盼将自己眼泪擦干，还觉得眼睛有些酸痛。
“怕被他们看到？”
戚盼轻轻挪了下自己位置，给李宁颜腾出一个位置。
点点头：“嗯。”
说完之后率先笑一下：“舍不得。”
李宁颜正要说什么，结果班上的人过来说是有事找她。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去吧。”
戚盼还挥挥自己手中的纸巾，将自己意思传达给她。
手掌托住自己脑袋，静静盯着一个地方，可眼睛没落到实处。
“小风。”
女孩坐在角落那一处，可她身后就是一些空出来的桌子板凳。
“小风。”
楚炎着急地将她拉过来。
“哥哥。”
“要是东西落下来怎么办。”
他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浓浓担心。
戚盼回过头去看一下身后，又看向他：“哥哥，我知道错了。”
“知道？我看你就是个小骗子。”
他轻轻将指腹点了下戚盼眉心，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些痒。
“你手这几天怎么那么凉。”
她牵住楚炎衣袖，将他欲要收手的动作止住。
“我没有想将话题转移。”
“下次不会了再坐在这些危险位置。 ”
少女眼角的红还没消，眼里的泪还没流干净，显得很是明亮。
他抬手的动作顿住，不着痕迹地将手移了个方向。
“好，相信你这一次。”
这时戚盼才反应过来：“哥哥，你们班已经结束了？”
她还瞅了眼他肩。
楚炎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嗯，已经结束了。”
“一会儿再回去收东西。”
他一眼就能看清她眼里的东西。
“你们呢？”
“也完了。”
她眼里时掩饰不住的落寞。
楚炎轻说：“不是以后都不再见，还有机会聚在一起，别难过。”
都不会安慰人。
戚盼被他这句话逗笑。
他见上一秒还泪眼朦朦，现在却展眉而笑的人，还没发现什么。
“走吗？”
楚炎垂眸看她。
“竟然都已经结束，我们就回去吧。”
“我们回家。”
她说回家时很是虔诚，他只看一眼就移开。
却不忘回：“好。”
“哥哥，你再看什么呢。”
楚炎掩饰了下自己的神色：“没有，这个？”
他手中捏着一个粉色信封。
戚盼站直：“这个是我们班同学给的。”
“好像是你同桌。”
他像是不经意说起。
“嗯？”
“哥哥认识他？”
楚炎将信封放在桌上，转而直接将她手中的事接过来。
“算吧。”
嗯？
怎么有一点点听不懂。
“哎，怎么皱了呀？”
戚盼总觉得对不起别人，这才第一天呢，就把别人送的东西给弄成这样。
楚炎见她眼中的愧疚，将书包的拉链拉上，又从她手中拿走信封，很轻易地就拿过来。
“信看过了吗？”
戚盼摇摇头：“没有。”
“在桌脚处捡到的。”
他好像在解释为什么到他手上时信封就有些皱了。
“只给你送了？”
戚盼将书包背在背上，听到这句就说：“没有，他给全组的人都送了。”
好久才问：“都是粉色信封？”
“嗯？”
戚盼反应过来：“不，他都是根据每个人喜欢的颜色来送的。”
“他不知道你喜欢的是橙色？”
“啊，应该，应该知道吧。”
话一落戚盼总觉得他脸色都变了一个度。
有，有什么问题吗？
楚炎直直盯着她，眼睛极为深邃。
将她背上的书包取下，总觉得此时的他有些霸道。
“小风。”
他似乎是斟酌很久才憋出这句话：“小风，你还小。”
“不能早恋。”
没听见她答复又说：“知道吗？”
戚盼嘴止不住上扬：“知道，小风绝对不会早恋。”
“竟然哥哥这样要求小风了，那哥哥也要做到。”
“我一定会做到。”
回复的速度太快，他这才发现女孩眼里藏不住的笑意，见他看过去时，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哎，就是可惜了没和哥哥在一所学校考试。”
语气带着娇气，反正他听起来就是这样的。
“小风，哥哥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眼里带着纠结，可最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好。”
“是现在吗？”
“嗯。”
“那走吧。”
走的路有些偏。
知道她疑惑，解释：“这条路比较近。”
“不靠近好不好。”
突然说的这句让戚盼怔愣，没说为什么。
“好。”
“我妈妈在那个医院。”
楚炎手指了下远处。
的确是没靠近，但是离得也很远。
即使像戚盼这样的人，她都知道这是所什么医院。
她不会亲自去剖少年心底抵触的事，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会惊讶吗？”
他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一句。
“有一点，可是仔细想来也应该是这样，毕竟。”
她就此止住，不管怎样，那人都是他妈妈。
“很奇怪，是吗？”
她轻摇下头，在少年的目光下又点了下自己脑袋。
“话都不会说了。”
楚炎摸摸她小脑袋，没碰到实处，更像是在给她顺毛。
“谢谢小风陪哥哥一起来。”
戚盼犹豫了一下，像小时候一样轻拍上他的背，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哥哥，没事的没事的。”
这话是他以前最喜欢说的，可是对于戚盼来说，真得很管用。
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先安慰人，软得让人喜欢。
他微提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