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承诺
“哥。”
楚炎抬眸，一眼就望进了戚盼的眼睛里。
戚盼有些磨蹭的指了下楚炎的杯子，这下他可算是看懂了。
“哎。”
戚盼摇了下手中水杯。
“这水？
”今早新接的。”
戚盼瞧自己的心思被楚炎这么容易地给猜出来，有些不忿，提着手中的黑色书包，说实话，自己好像都没怎么背，也就昨天和今早那会儿背过。
“就这么喜欢？”
“啊。”
戚盼解释：“喜欢的，就是时间过得好快啊，它今天可是一直待在课桌里，有些可惜。”
楚炎见她手总是忍不住扯住手中的黑色书包，抿了下唇：“那你先背，什么时候想换回来再告诉我。”
他总是这样对她说，什么都答应。
小姑娘有些开心地笑：“不用了，说了今天就是今天，怎么能够变呢。”
不等楚炎反应过来就将他课桌上的东西收好，东西不多，很快就好了，楚炎都没插上手。
“走吧。”
戚盼有些纠结地看着在一旁睡觉的宋执：“要叫他吗？现在已经下课了。”
看一眼睡得深的人，楚炎从门口回来，打扫卫生的人已经要到这里了，手推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没醒，又用力地推了一下，见人有些转醒。
“醒了就回家去睡。”
话音落就握上戚盼得手腕出去。
楚炎看身边正在偷笑的戚盼：“在笑什么。”
戚盼往前跳了一小步，在下台阶时踮脚又轻轻放下：“笑哥哥有些小习惯没改。”
“嗯？”
他走快了些才追上戚盼。
戚盼回头看楚炎，停下凑近：“这什么时候好啊。”
她手指有些想碰一下，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落下自己的指尖。
楚炎往一旁偏了些：“这伤还很新，昨天才擦的药，怎么会那么快好。”
他将自己的脸移开了些。
“碰到了？”
看戚盼那含着担心的眼眸：“没有，就是这药的味道有些重，现在还没散。”
戚盼有心想知道什么，可是楚炎不说，她也不强求他，站在他身侧，抓住他手放在掌心里，无论何时他手都比自己的纤长。
很好，没有添新伤。
“走吧，今天送你回去。”
“啊。”
戚盼嘟囔着几声。
楚炎轻点了她额头，有些起了坏心思，加重了力度轻揉几下，见小姑娘撇嘴。
“就送几次，之后自己走，可好？”
“好。”
戚盼揉揉自己额头，显见地红了，这么娇气，楚炎有些羞愧。
“痛吗？”
戚盼轻轻躲过楚炎的手，绕了一圈又回来牵住他的手：“要糖哄哄。”
她就是算准了他兜里有糖，总是吃不腻。
“少吃一些，怕之后长蛀牙。”
有爸爸和叔叔那味了，戚盼不在乎，糖甜甜的，谁能拒绝它呀，口中却道：“知道知道，小风知道。”
好像有些敷衍的意思，戚盼有些害羞的笑笑，在楚炎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就将一颗剥的糖递到他嘴边。
“剩下的不吃了。”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被拿回去，戚盼死死地攥紧手中的糖，满脸不情愿。
“小风。”
楚炎有些失笑，怎么那么护食。
“唔，哥哥，那总要留一两颗给我吧。”
一两颗肯定是要留两颗，要不然小姑娘要跟他闹了。
“之前经常都只送一颗的，结果今天送了那么多还要要回去。”
见她还抓着这事说，楚炎轻轻提了她的小书包。
“回去自己就没有吃其他的。”
楚炎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她那叔叔每次都会拿糖哄小姑娘，这嗜甜都是这样慢慢积来的。
戚盼脸颊有些泛红，就他把她偷偷吃糖的事记得清楚，哼。
不过她宽容，马上就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继续追着楚炎问，连上公交了都不停歇。
“今天是哥哥教的宋执。”
话语很肯定，还带着骄傲。
楚炎扶好将一小片空间留出来，望向车窗外，他那是波及到了自己才那么做，也就小姑娘觉得他好。
“就只写了答案给他，称不上什么教不教的。”
有心想告诉小姑娘，可是她好像已经认了一个死理，也就她这样毫无保留的夸他。
楚炎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上扬，可是这一幕只有他面前的小姑娘看到了。
很浅很浅的一个笑，好乖。
“让一下让一下，有下车的，谢谢。”
有些挤，戚盼注意到便将楚炎拉近了些。
“人真的好多啊。”
还处在对很多事物都好奇的年龄，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楚炎说话。
“那么多路公交车，知道做哪几路了吗？”
戚盼还在看着前面红绿灯呢，猛地听到这句话，眼睛偷瞄了一下开走的公交车，还想继续看时便被手掌遮住了目光。
见自己偷看的行为被发现，戚盼有些讪笑。
“哪几路。”
“嗯，268路。”
戚盼伸手去够自己的小书包，结果少年将其往一边拉开和她的距离，她苦无办法，揪了一下少年的痒痒肉。
楚炎僵在原地，手有些软，书包差点掉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都怪哥哥。”
戚盼抱紧自己的粉嫩小书包，忙跑离垃圾桶，好险，刚刚差点就真的进垃圾桶的肚子里去了。
楚炎默默地碰了下自己被戚盼揪住的痒痒肉。
“好好记住这路线，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才不会呢。
“走吧走吧，小风不和哥哥计较，哥哥带小风过斑马线。”
将自己的小书包背好，小姑娘又伸手去拽楚炎的衣角，放下时衣服那一块地方已经皱了。
“好好走路。”
见小姑娘一天蹦蹦跳跳，越长大，她就越是活泼，而反观他，楚炎这一时刻难以形容自己的想法。
会不会有一天，小姑娘厌倦了他这种性格，最后两人渐行渐远。
会吗，她会吗？
“小风。”
“嗯？”
要怎么问。
楚炎觉得这时候的自己想法很幼稚，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对妈妈的那种复杂情绪。
“小风，有一天，你会生哥哥气吗？”
戚盼有些疑惑，头往一边轻轻歪了一下：“哥哥不是经常惹我生气嘛。况且小风也没生气。”
楚炎知道小姑娘和他理解的不一样，还想问什么，却听。
“小风会一直陪着哥哥，哥哥是朋友，是亲人，无论如何，小风都不会真正生哥哥的气。”
她想她明白了什么，哥哥一定是伤又痛了，让他像电视剧里那样有了的想法，所以需要哄。
戚盼的声音放得很轻，落在楚炎耳中却是那么悦耳。
朋友，亲人。
不会生气。
会一直陪着。
楚炎轻咬了下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