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连同地基收走
所有设备早已断电，设备被巨大的接地螺栓固定在地上和墙上，青婧是不会一个个拧的，拿出八十一下的铁锤开始砸墙。
在她砸了第一下后，陈琢珣制止了她。
“他们有实验做出来的纳米刀。”
“……”
陈琢珣找到了被锁起来的纳米刀，它真的很小一把，只有水果刀的一半大小，六厘米的刀柄却只有三厘米的刀身。
刀只有两把，青婧把两把刀都拿在手上，犹豫了许久才把另一把递给他。
“你可只能割那些螺栓啊！”。
青婧拿起刀开始处理那些固定用的螺栓，纳米刀果然锋利，两三厘米直径的螺栓她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就把它切断，断口甚至如镜面一样光滑整洁。
好东西！
刀子过于锋利，青婧小心且快速地拆着设备，除了这些螺栓，有许多设备的电源不是直接连的插座，而是直接连着手臂粗的电线，电线埋在地下。
没有办法，青婧只能一起割断，设备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花了快两个小时才将四间大实验室的设备拆完，其他小实验室里的设备，青婧也不知道干什么的，但没有螺栓固定，拆了电源就可以直接收走。
将沙袋和钢板收走，水很快涌进了实验室，青婧带着陈琢珣上了冲锋舟，花了十几分钟到了耐高温涂层研究所。
这里的设备相对纳米实验室的要简单许多，设备没有那么高的保护措施，显然那些研究资料才是最重要的。
耐高温涂层的设备和资料收起来就比纳米研究所快多了，两人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资料、设备还有成品全都收进了空间，甚至连桌子和门都给拆走了。
到核聚变研究中心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高强度的运动量让两人的困乏感都上来了，青婧拿出两杯冒着热气的手磨咖啡和陈琢珣一人一杯，200ml的咖啡她懒得细细品味，两三口就干了。
咖啡没有加糖和伴侣，苦得让人眉毛打结，但终于是精神了。
研究中心很大，光是从大门到实验室大楼就花了十几分钟。把冲锋舟收起来，拿出铁锤直接砸碎玻璃门，玻璃门应声而碎，瀑布似的掉在水里。
核聚变的研究设备可以用少来形容，准确来说，它是一个整体。青婧经过层层道门，终于见到了它，它露在地面的部分就有快四层楼高，而且占地巨大，厚重、充满机械科技的神秘，人站在它的面前，像是误入巨人国的蚂蚁。
青婧腿有些软，这玩意儿怎么收？
且不说它地下有多深，光是线路就不知道要拆多久，估计比当初收的那三艘大型货轮加起来还要大得多。
“先收资料和小型设备。”
她看着巨大的反应堆，无奈说道。
聚变研究是顶级保密项目，资料室的每一道门都需要液压开门器打开。在收了许多的电脑、小型设备和资料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看起来最神秘的一间终端室打开，可结果让青婧大失所望。
室内所有的电脑和服务器全都不见了，所有资料柜里空空如也，地面还留有凌乱的脚印，线路杂乱无章地交缠在一起。
资料被提前转移了。
青婧叹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欣慰。
也对，这样重要的东西，高层怎么可能不重视呢。
“没用的！”
陈琢珣突然在她身后说道。
“至少前三世，我到死的时候，这东西都没有运用到实际。”
或许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理论进展，但要到运用的程度，远得很。
“有人愿意研究，总是好的。”
青婧没多遗憾，没有研究出来，她自己也不缺物资，研究出来了，她也会受益。
“你倒是乐观！”
陈琢珣语气有些嘲讽，他的头发很久没剪，都到肩膀了，又疏于打理，好好的一个帅哥成了葬爱家族。
“你想用高强度纳米材料和耐高温涂层造出能够抵抗行星撞击的避难所？”
“是！”
这很明显，隐藏不了的。
“这需要很多人，你想当救世主不成？”陈琢珣不能理解，在他的想法里，末世充满绝望，末世里的人更是恶心至极，有那么物资，就该自己一个人守着，不要圣母。
青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如果你告诉我，末日的最终灾难是地球掉到太阳里去，我一定死在你前面，又或者，只是我前世经历的那些，我肯定只守着空间里的物资，只和家人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理。可不是，是行星被撕成无数陨石落下，我觉得，人是有活着的希望的。”
青婧靠着墙坐下，看着实验室外依旧瓢泼的大雨。
“我其实很自私，不过是想活着。”
她强烈求生的欲望像是形成了一道领域，影响着陈琢珣，他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产生求死以外的情绪。
“你前世，是什么样的？”
闻言，青婧沉思了一会儿。他真的很不礼貌！
最终，青婧还是讲故事一般讲完了她前世七年的生活，求生、复仇、求生，就这样。
青婧讲了半个多小时，讲完才发现，她还没有对谁说过前世的事情，陈琢珣是第一个聆听者，连妈妈，都怕揭她伤疤没有问。
她说完，径直出了终端室，她想再去看看那巨大的反应堆，想想有没有办法收走。
陈琢珣没有跟上去，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明白了自己和青婧的不同。
青婧前世再难，可她的身边一直有人陪着，有爱她的人，所以，也造成了她这样有些天真的想法。她想让亲人活着，更想让自己活着，可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高堂广厦的研究中心只是这座巨大反应堆的保护壳，青婧看着圆形的屋顶，觉得该回去了。
是的，她放弃了。
准备转身去找陈琢珣，却发现他已经在身后了，看到她准备走，疑惑道：
“不收了吗？”
她翻了个白眼：“怎么收？”
用那么小两把纳米刀把它整个挖出来吗？
一想到那巨大的工程量……谢谢，她似乎觉得这东西没那么重要了。
“你不会认为，只有脱离固定的东西才能收吧？”陈琢珣双手插兜。
“不可能，我试过收固定的物体，收不走。”她很确定，不然也不会那么辛苦地拆东西了。
“哦，那可能，是你不行吧！”
陈琢珣真的没有嘲讽的意思。
青婧：你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空间的秘密？
他走到反应堆前，看起来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放到了圆形罐体上，青婧感觉到空间开始急剧扭曲，接着眼前一黑，身体开始急速坠落。
艹！
哗啦啦……噗通！
青婧一头砸进了水里，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求生本能让她马上钻进空间，飞快换上一身潜水服，套上一个超大救生圈才出去。
一出去就身处无垠的洪水中，暴雨砸在身上有些疼。
艰难用将安全绳套在一根旗杆上，青婧在水面上到处找着陈琢珣的身影，她只看到水面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所有的水朝着那个旋涡涌去，下面似乎有一个巨洞。
借着周围的参照物，青婧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个巨大旋涡的地方，是研究中心的实验大楼，那座极富科技感的巨大建筑，现在已经无影无踪。
很快，巨坑被水填满，周围的水位都降低了不少，她的双眼急速扫过水面，终于看到研究中心的坑洞上面浮起来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