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搭救
季蔓菁心中有些担忧,光凭耳力能够听见兵刃相撞的声音,说明打斗处离这里并不远。
可张继迟迟未归,莫不是碰到硬茬了?
又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季蔓菁吩咐道:“张大,你再去看看。”
张大环顾一圈他们简单明了的队伍,除了他和张继,没一个能打的。
“不行,将军吩咐了,要护卫夫人和小主子们的安全。”张大拒绝道。
张继一直身在行伍,武艺了得,若是他遇到事情不能顺利脱身,自己去也无济于事。
“这是命令。”季蔓菁声音大了些许。
今日初一,路上来礼佛的人不少,他们季蔓菁觉得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因此,除了张大和张继两人充当护卫之外,就只有车夫和伺候的侍女了跟随前来。
张继官职在身,也不是那种不谨慎的的人,若是没有遇到事情,定是早早的就回来复命。
可现实却没有!
那就是摊上了一时间不能解决的事情。
张大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季蔓菁沉下脸色,只好抱拳领命。
“是。”
张大走后,季蔓菁吩咐,将马车赶到前面的大路上面。来往的人多,他们也会更加安全一些。
再者,大路离这个地方不远,张继和张大回到原地,只要细看就能见到他们马车停驻的地方。
季蔓菁坐在车内等着,路边上又来了一辆马车,季蔓菁他们的车往前走了几步,并成一列给人让路。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青兰从后面的马车上面下来,走到车窗前问道:“嫂子,要不要先去护国寺,让人下来查探。”
他们此时离护国寺并不远,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更是常年有武僧把守,就算有阴谋诡计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牵扯到护国寺身上去。
季蔓菁在心中思忖良久,迟迟定不下决定。此时走,一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心中总有另外的一道声音让她等等,再等等。
“嫂子······”聂青兰焦急的喊了一声。
季蔓菁抬眼看着她说道:“再等等,就算有事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这都去了半个多时辰了,张大和张继也没有回来······”聂青兰担心的是,若是因为没有及时叫到帮手去帮他们二人,中间怕是会出什么意外。
马蹄嘶鸣声还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聂青兰回头看去,坐在车架上面的是张大,张继则是跟随着马车一路跑过来的。
“嫂子,他们回来了。”聂青兰一下子笑起来。
“夫人,快·····”张大勒停马车停在他们后面,张继飞快的朝着他们跑来停在马车旁边呐喊道。
火急火燎的催促声让季蔓菁将怀中抱着的云松交给秋娘,探出头去。
“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有人受伤了。”张继道。
季蔓菁对乖乖坐在身边的云巧嘱咐道:“乖乖的坐着,小姑上车来陪你。”
聂青兰在季蔓菁离开后登上马车,她看了一下安心睡着的云松,朝着云巧张开手道:“来,小姑抱你!”
季蔓菁跟着张继走向后面的马车:“马车里面是何人?”
张继还未回答,马车里面跳下来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对着季蔓菁行了一个万福礼。
“见过聂夫人。”
她认识自己?
虽然这人发髻凌乱,略微受了一些轻伤,但举手投足的礼仪十分的规矩到位。
能让张继心急如焚,又能调教出冷静周到的侍女,马车里面的人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季蔓菁按下心中的疑惑,拒绝掉侍女的搀扶登上马车。
里面坐着一位华贵的女子,手臂上一处刀伤,已经用绢帛包扎止住了血,面色惨白的靠在另外一名侍女的身上。
季蔓菁明白了为什么张大会驾着马车过来。
这种伤,不是京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够轻易忍耐得住的。
女子额间汗湿像是在忍着极大的痛苦,而扶着她的侍女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季蔓菁没有多问,垂头摆上刚刚顺手从自己马车上带下来的银针包和几瓶药罐子。
她呼出一口气坐在女子身边,翻腾的思绪在她搭上脉搏那一刻冷静了下来。
季蔓菁皱眉,有两个月左右的身孕了,如此一来,就不能随意用药。
季蔓菁用旁边备好的银针封住了几处血脉。
将原本简单包扎的伤口拆开清理上药,又重新包裹好伤口。
季蔓菁站起身来,换了一个位置,准备侍女收拾伤口。
侍女躲了一下道:“夫人不必费心,这些婢子能够处理。”
“姑娘勿动。”季蔓菁不赞成的看了她一眼。
医者眼中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病人和健康者的分别。
女子开口吩咐道:“侍琴,让夫人给你处理一下。”
得到了女子的指令,侍女才定住了身子,乖乖的让季蔓菁处理伤口。
季蔓菁忙完之后,侍琴开口问道:“聂夫人,我们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太子妃出自傅家,乃是太师傅长安的长孙女。
季蔓菁一惊,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女子。
太子妃怎么会独自出宫,身边的护卫随从呢?怎么就只有张大和张继带着她们三人过来?
季蔓菁躬身道:“臣妇聂季氏见过储妃。”
傅熹微强忍着伤痛,对着季蔓菁微微一笑道:
“聂夫人免礼。”
侍琴机灵的开口解释道:“聂不必如此惊讶。护卫们去引开暗杀的人,太子妃和婢子们才得以跟随张附尉脱身。”
季蔓菁点点头,取下刚刚封脉的银针。
她敛眉复又松开,像是在纠结什么一样。
傅熹微道:“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储妃可知自己有了身孕?”季蔓菁问道。
傅熹微愣了一下摇头,她是觉得小腹作痛,以为是刚刚被歹人踢了一脚的缘故。
“我腹中孩儿可还保得住?”傅熹微眼中盛满了担忧,感觉疼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
长女出生至今过去六年了,三年意外被人算计流掉了一个男胎。
如今腹中的这个孩子,自己还没有察觉就被人算计上了。
那些人,真的该死!
“能是能,只是需要娘娘卧床休养,直到胎像稳固后才能下地走动。”季蔓菁说道。
“还有这伤,不能用金疮药和止疼散,需要娘娘硬扛过去。”
“只要能保住本宫的孩儿,痛几天又何妨!”傅熹微挑眉道。
原本苍白的脸庞,因为知道有了身孕,看上去多了一分喜悦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