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合伙
“夫人请坐。”白术微微伸手,示意坐下再谈。
药童见两人坐下后,又麻溜的去后堂烧水泡茶给两人端上来。
季蔓菁只看到掌柜一个女人和这个小药童在这家铺子里忙前忙后,似乎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妾身白术,不知夫人贵姓?”白术问道。
这位聂夫人,身边还常随着丫鬟,看上去气度不凡,想来应当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
“鄙姓季,名蔓菁。夫家姓聂。”季蔓菁答道。
“夫人是想做什么生意?”白术问。
“不瞒白姑娘,妾身家也有些医学渊源,颇懂些医术,见到白姑娘这家铺子出租便想转租下来经营。”季蔓菁道。
“原来如此。那这家铺子倒是合适。”白术道。
“不知白姑娘这间铺子多少钱一个月愿意租出来?”季蔓菁道。
“十两银子一个月,就这大堂和后院,阁楼不租。”白术道。
十两一个月,一年也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如今聂青琅一个月俸禄也才四十两银子,这价格也是有点贵了。
“可能议价?”季蔓菁盘算了一下家里的银钱,有些囊中羞涩了。
白术见季蔓菁听到价格有些犹豫的时候,眼神微动。
“夫人懂医术,也想出来做个生意,妾身有个法子夫人且听一下,看是否能成?”白术道。
“姑娘请说。”季蔓菁点头道。
“医术合伙,咱们的盈利四六分账。我六成,夫人占四成如何?”白术也是没有办法,这间铺子是她父母给她留下的。
可她半点医术也不会,守着这个生药铺子也经营不下去。
原来也聘请过坐堂大夫,眼见着生意好些了,那些人就想坐地起价,见她是个未嫁的姑娘欺负她独木难支。
若是租给女人家,想必会好许多吧!
医术合伙,她从前只听说过医馆聘请坐堂大夫,这个医术合伙还是第一次听说。
季蔓菁敛眉思索,还没想出点什么,就听对面的白术说道:
“夫人也不会亏的,这地方我出,生药的来源我这里也有。”
“进货算账什么的我这边都能负责,夫人只用坐堂看诊和投钱在生药的本金上。”白术道循循善诱道。
这一点说到了季蔓菁的心坎上,她看铺子想要重操旧业不假。
可是这里是京城,生药,场地,和医术她只占一样。
店铺开业,生药的门路必须得有,而这个门路她暂时还没有找到。
这半个月多,她不仅仅在看店铺,同样也在看药材的供应商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
如今白术的提议,她有些心动。
“白姑娘以前也是这般经营的?”季蔓菁挑眉问道。
“妾身直言,家父去年春病逝妾身既不懂医术,也不想委身嫁人,这间铺子算是家父留给妾身的安身之处。之前也用这个法子请些坐堂大夫,可人心难测·····”
季蔓菁身为女人,更懂女人在这世道上的艰难。
“夫人身怀医术,妾身就觉得,夫人是妾身想要找到,想要合作的那个人。”白术诚恳的说道,眼中也透露着想要和季蔓菁合作的期盼。
“姑娘盛情,容我考虑几日可好?”季蔓菁谨慎道。
“那是自然,妾身就恭候夫人的答复了。”白术见季蔓菁松口,笑了起来。
能考虑就是好事,若实在不行,将店铺租给这个人也无妨。
季蔓菁带着钟意告辞,走出回春堂的店门。
出来便看到苏宓涵带着青渠从对面的店铺走出来,显然她们也看见了她,苏宓涵挥着她的小手帕在给自己打招呼。
走近后,双方一合计又进了另外一家茶楼。
苏宓涵坐下来问道:“季姐姐,怎么从药铺出来了?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在家中待着无事可做,想寻个铺子开店。”季蔓菁答道。
“季姐姐是想开医馆吗?”苏宓涵偏头道“也对,季姐姐是个大夫,医馆也是您擅长之处了。”
季蔓菁给苏宓涵说了今日和白术的对话,苏宓涵听后道。
“季姐姐,若是银子的问题你道不必担忧,银子我有的是,可以暂借给你支应着,可这生药的供应我确实没办法,各行如隔山,我们家是做布料生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也是想到供应的问题才犹豫的,银子,也确实有些紧张了。”季蔓菁腼腆一笑。
说着自家夫君是个从五品的将军大人,这银子除了下人的工钱,人情往来一算上,也剩不下多少。
“季姐姐,你先不着急做决定,我回去让人打听一下这个白术所言是否属实。”苏宓涵热心的想要帮忙解决。
季蔓菁笑着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随后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今日若是不碰到季姐姐,宓涵也会去府上叨扰。年前在季姐姐那里开的药方,吃了确实身子有些好转了。”
苏宓涵说着将手腕伸到季蔓菁面前,季蔓菁也自然的搭上手指为她诊脉。
“确实有好转。方子要调整一下,我回府后写了叫钟意给你送过去。”季蔓菁收回手说道。
苏宓涵听后看了青渠一眼,青渠递给钟意一个玉牌。
道:“钟姑娘,送药房的时候凭这个玉牌进府,务必要将药方亲自送到我手上才好。”
“记住了,青渠姐姐。”钟意接过玉牌揣进怀里。
季蔓菁疑惑的看着苏宓涵,这是在防范什么?
“季姐姐应当没忘之前我说过夫君走失的原因吧!如今已经归家,自然是得小心驶得万年船。”苏宓涵解释道。高门大户的阴谋私计不得不防。
“小心些好,往后一个月换药方,你都亲自来我府上吧!”季蔓菁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当初劝她跟着莫长渊回去是对是错。
“你婆母看起来不怎么好相与,她可有为难你?”
“刚回去的那几日确实是想给我脸色瞧的,她一给我脸色瞧,我就称病,到最后难的还不是长渊。她也心疼儿子,一来二去就当我是空气,眼不见心不烦了。”苏宓涵无所谓的说道。
“莫长渊倒是待你如初。”季蔓菁笑道。
“他要是不珍惜我,我走便是,不然我跟他回这虎狼窝干什么!”
苏宓涵理所当然的样子又让刚刚季蔓菁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