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初现端倪
清晨。
温岭在江南初怀里醒过来。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腰像是被人掰成两截。
她扫了一眼床周狼藉，昨天是怎么样的激烈，才能把床上地上折腾成这样。
手机振动，温岭回到现实。
是魏衍打来的电话。
温岭从江南初怀中挣扎起来，扶着腰，她努力清理嗓子后，接通电话。
“你说。”
电话里，魏衍嗓音嘶哑，一听就是熬夜过来的。
“温岭，你醒了么？”
温岭看了一眼江南初，他眯着眼睛，睡意盎然的盯着自己。
温岭抄起枕头，盖在他的脸上。
“醒了。”
“我在楼下，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好么？昨天你交代我的事情，我查出一些眉目。”
温岭应了。
“你等我一下。”
温岭起身，抓起被江南初扯掉的衣服，去卫生间梳洗。
她叼着牙刷，江南初裹着浴巾靠着门。
“晚上和我睡了，早上和别人吃早餐？”
他作势搂住温岭，想要温存一番。
温岭亮起手机，抵在江南初脸上，
“你也赶紧收拾收拾，你的会议也马上要开始了吧？”
啊……
不想上班！
江南初嘴角泻出痛哭的哀嚎。
十分钟后，温岭一身职业套装，出现在酒店的大堂。魏衍迎了过来，和温岭一起走去餐吧。
他十分周到，给温岭准备了牛奶。
坐在温岭对面，魏衍疲惫的咽下哈气。
“凌晨四点多来的结果，赵其亮确实在名表圈混。”
温岭并不意外。
赵其亮对一个陌生人的手表，都如此感兴趣。可见他对手表这个东西，已经走火入魔。
他会想方设法找到更多同好者。
“进名表圈，和进名车圈是一个道理吧？首先，他得拥有一块名表，价值还不能低。”
温岭喝了一口奶，捻起面包，浅尝一口。
味道不错。
昨晚折腾一番，她还真的饿了。
魏衍点头。
“确实，拥有一块名表，是进入圈子的敲门砖。”
可这件事怪就怪在，他哪里有钱买名表
赵其亮的父亲赵刚，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景区售票员。
加上离异，还有父母要赡养，又刚刚供完赵其亮大学毕业，赵刚没有闲钱。
赵其亮就更不可能有钱了，他刚上班一年不到，月工资到手3800。
讲完赵其亮的疑点，魏衍冷笑。
“他的那块frankmuller，是价值几十万的限量款。据名表圈的人说，他的表只有在名表圈聚会的时候，才会戴上。”
温岭仔细回忆。
昨天在图书馆见到赵其亮时，他手腕上带着的就是普通运动手表。
“这表，是他的么？”
温岭呢喃一句。
魏衍说起另外一件事。
“最近，表圈的一个同好碰见他，见他脸上有伤，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遇见抢劫的了，还把手表也给抢走了。”
温岭哑然失笑。
“挺戏剧化的。”
说完赵其亮的事情，魏衍神情严肃起来。
“温岭，我刚听这儿的保安说，昨天有人威胁你了 ？还动了刀？”
不等温岭答复，魏衍掏出手机。
“你放心，我叫六个人过来保护你，都是原来退伍的特种兵。”
魏衍攥着手机，拨号的手在颤抖。
“千万别，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我现在就是在等。”
魏衍很听温岭的话，他放下手机，心情很复杂的开始吃饭，他嚼着面包，就像在啃砖头。
他抬起眼，想说些什么，看见温岭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吃完早饭，温岭把李拜天和乔琪叫了下来，趁着两人吃早饭的功夫，温岭又问了魏衍一些细节。
例如，赵其亮是什么时候加入名表圈的，他被抢走手表，大概是什么时间。
得到准确的日期后，温岭带上李拜天和乔琪出门去了。
车上，温岭开始分配任务。
“根据表圈人透露，赵其亮是在上个月2号，加入申请进入名表圈的。按照他的性格推断，这块表就是2号之前一两天内入手的。”
魏衍补充，
“我查过他的账，他每天流水就是几十块，没有超大额支出。”
温岭划出重点。
“他的表，来路不正。”
温岭给魏衍提供了几条线索，他快速布置下去。回峰建设的人，花了点小钱，就查到了赵其亮在2号前几天的行动轨迹。
半个多小时后，魏衍接到电话。
结束通话后，魏衍脸上带着隐隐的喜色。
“上个月一号，赵其亮进入咖啡厅后，监控莫名奇妙的被掐掉了……”
“去那个咖啡馆。”
温岭一行人到的时候，咖啡馆的办公室里，已经站了两个回峰建设的人。
办公室在卫生间对面，是一间很小很隐蔽的小隔间。
温岭问起咖啡馆的老板，
“这里平时锁门么？”
老板摇了摇头，
“这里就只有监控，没什么贵重物品，不锁门。”
温岭让李拜天去操作电脑，她站在李拜天身后盯着屏幕。
“被掐掉视频的前后，都要仔细盯着看。”
李拜天开始操作电脑，监控画面还算清晰，李拜天快放，视频以三倍速开始播放。
十来分钟后，礼拜天有些泄气。
“温律，前后半个小时的已经放完了。”
一无所获。
突然，一个长蛇型的影子，倒影在咖啡馆大门前的玻璃门里，透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停。”
温岭指着门前的影子，敲了一下屏幕。
“眼熟么？”
魏衍细细一看，他的舌尖在口腔里裹了一道。
“太他么的熟悉了！”
李拜天和乔琪怔住了，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在打哑谜。他们既不知道谜底，也听不懂谜面。
温岭看着屏幕，把整件事摊开铺平开始分析。
顺着监控，回峰建设的人进入咖啡馆，咖啡馆的监控里，前后都没有赵其亮的影子，却出现了徐亮的残影。
这不是巧合。
被掐掉的那一段，就是两个出现交叉的过程，很有可能和赵其亮的表有关系。
“老板，那天店里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么？”
时间太久，温岭担忧老板没有印象了。
老板略想了一下，
“是有个很奇怪的事情，一位客人上完厕所后，说表丢了。还很值钱的那种表，我让他报警，他又不报，只是看了看监控就走了。”
老板微微脸红。
“我当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想着遇到好人，没让我们店里赔。”
“什么时候发现监控没了？”
老板尴尬的笑了。
“你们要是不说，我都不能发现。这监控两个月洗一次，你们晚两天来，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监控丢了一段。”
老板自言自语，
“挺奇怪的，就只要一小段监控，他怎么不偷走我的硬盘呢？”
李拜天叹了口气，
“偷走硬盘，你只怕早就报警了。”
拷走整段视频，温岭回到车上。
魏衍扫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征求温岭的意见。
“这附近摄像头很多，我去弄个清楚点的回来。一定能看见徐亮的脸。”
温岭扬手制止。
“不用，这些都不能当做证据，它只是一根藤蔓，我们顺着往上摸瓜就行。”
回到酒店，温岭下车。
一路上，她都在盘算赵其亮和徐亮之间的可能。他突然拉住了魏衍，“你和徐亮身边的人，有什么交情没？”
魏衍皱皱眉。
“可以有。”
温岭开始布置任务。
“你现在打听一下，徐亮平时戴的表里，有没有frankmuller就这几个月内，有没有带过表。”
魏衍心领神会，他掏出手机，在上面翻找一阵。
“应该马上会回复我。”
一行四人，前脚埋进酒店，马上被一群记者冲了出来。
魏衍吓了一跳，护在温岭身前。
“混蛋！退房子不到售楼部，退到酒店来了。肯定是跟我我了，温岭你先走，我顶住。”
温岭一个大白眼翻过去，把魏衍扯到一边，给记者们让路。
“你自己吓死自己了。”
记者纷纷后退，形成人浪
。人群中，一个长腿男人，迈着迅捷的大步走出酒店。
他驻足在酒店门廊下，压了压手。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们集团的新药暂未上市，现在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
一个高挑美艳的记者挤开魏衍，把话筒伸到男人身边。
“江总监！具体时间有么？”
“后年年初吧，还请继续关注。”
乔琪激动的扯着温岭，声音尖细，激动地乱颤。
“天啊！师姐，江总和你怎么这么有缘啊？”
这时，美艳高挑的记者又提了个尖锐的问题。
“江总监，我代表广大女性，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可以么？”
江南初含笑，十分绅士。
“请问。”
记者温柔的笑了。
“您很神秘，网络上没有你的私人信息。我想代表广大未婚女青年向你提问，你结婚了么？”
现场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以极度的耐心，等待江南初回答问题。
魏衍紧张的看向温岭。
“没有，但是我有女朋友。”
女记者脸上显出失落的表情。
江南初微微转身，回望旋转门附近的温岭。这时，记者们的眼睛跟着挪了过去。
“很巧，今天我女朋友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