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诡异的案发现场
沈家。
沈鸿举起高脚杯，敬向温岭，
“温律，你这次做的太漂亮了，卢迪怎么也想不到，他的那份谅解书，就是他犯罪的证据。”
谅解书是双刃剑，在获得谅解的同时，也成为了卢迪犯罪的直接证据。
从头到尾，沈家都没想过谅解卢迪。黑圣马只是诱惑卢迪的陷阱，他踏进去了，他全盘皆输。
餐桌上，沈鸿勾勾手，助理递过来一张支票。
“温律，这是律师费。”
温岭接过支票，随即还给沈鸿，“沈总，不是我驳您的面子，但两百万确实高了。”
“不高。”
沈鸿不由分说，把支票压在温岭的手上。
他瞥了一眼楼上。
“你救了佳妮，救了我。当然，这些都是虚的，说些实际的，你帮我得到了黑圣马，它的价值远超这笔律师费百倍千倍。”
温岭勾了勾嘴角。
黑圣马在卢迪出看守所当天，就签给了盛世集团。这几天的功夫，温岭团队已经把黑圣马整体拆分，把最重要的技术部门并入盛世集团。
温岭举起杯子，回敬沈鸿。
“沈总，我以茶代酒，敬您。”
沈鸿呵呵一笑，眼底的苦涩藏不住。
“佳妮现在把你当好朋友，你有空的时候，多带她出去散散心。她现在整天闷在楼上不出门，我心里难受。”
温岭点头答应。
家宴结束，温岭端了一碗鸡汤，给楼上的沈佳妮送去。
躺在床上，沈佳妮透出半个脑袋，
“温岭，我没下去陪你吃饭，你会不会生气？”
温岭摇头，
“你需要独处，需要安静。等你什么时候想出门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去打羽毛球。”
“嗯。”
沈佳妮转过身，把脑袋探出来一些，眼眶子红肿。
“我爸挺高兴的吧，我都听见他笑了。他的目的，从始到终都是黑圣马，对么？”
温岭从她鼻尖上撩开碎发。
“这点我可以证明，完全就是顺手牵羊。我的手段。”
噗呲！
沈佳妮笑着哭了。
离开沈家后，温岭接到魏嘉明的电话。
电话里，魏嘉明的声音里带着轻松，
“温律，谢谢你把我推荐给沈董。但是我不想再公司上班了，我想出去闯闯。”
温岭看着前面的路，
“也好，以后想往哪方面发展？”
魏嘉明嗯了一声，
“经过这次的事儿，我发现我还挺有天赋的。比如说跟踪，偷拍……”
温岭沉默了，
“你连手机音量都管不好。”
话筒里，魏嘉明笑声很尴尬，“温律，我会接受教训的。主要是我想自由一些，多一些让我觉得刺激的事情。”
“嗯，追梦去吧。”
结束了和魏嘉明的电话，温岭也到家了。
她洗完澡，才想起来魏衍委托给她的材料。坐在电脑桌前，温岭在一摞材料里，翻出魏衍的那份。
刚看完第一张纸，温岭的眉眼，从水汽氤氲中收回，她的指尖捏在纸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魏朝宗的回峰建设集团，开发了b城中心的顶级楼盘，聚城大观。
在楼盘开盘当天的夜里，聚城大观的保安在工地发现一句尸体。保安当场吓得尿失禁。
温岭看了一眼现场照后，身上逐渐发冷。
她转回身，披上一件法兰绒的浴袍。这才重新坐回到电脑桌前，重新审视桌面上的照片。
这时，江南初推门进来。
他眉头微皱，
“你头发还在滴水。”
当他走进温岭，语气更加不好，眼中带着急躁的关切，“你的手不能碰水，为什么洗澡前不贴防水胶布？”
江南初放下公文包，取了医药箱，替温岭重新包扎消毒，换上液体敷料。
完事后，他又拿毛巾给温岭擦头。他的手法很轻，几乎是一缕一缕的在擦。
从始至终，温岭的眼睛都没挪开那张照片。
江南初见温岭看得出神，问了一句。
“杀人案？”
“嗯。”
温岭盯着照片，指给江南初看，“你不觉得这个造景很诡异么？尸体头顶正上方，放着三尊香炉，香炉里各插三支香。”
江南初凑过去，看见一堆堆的白色，小山似的堆着。
“脚底也有东西。”
温岭的指尖，滑向尸体脚底的方位，“这是三把大米，位于尸体正下方。”
她指尖上移，在张开双臂的尸体左右各点一下，江南初眯起眼睛，
“黑色液体？”
温岭抿起嘴，指尖猛地一敲，“应该是血液。”
江南初收了毛巾，整理温岭的头发，他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温律，你什么时候接杀人案了？”
温岭合上文件夹，
“这是魏衍拿给我的，案发现场就在他家的楼盘里。”
江南初眉头一挑，
“他家的楼盘，新开发的么？如果是新开发的，就麻烦了。”
温岭仿佛是猜谜似的，翻倒照片后的一张说明材料上。她突然透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往江南初怀里一钻，像一个赢了游戏的小女孩似的。
“我猜对了！”
她把情况说明亮给江南初。
【这种阵法，叫做九曲散魂针。是b城西南山区里，从古代祭司流传下来的阴毒阵法，用于散掉冤死的阴魂。相传，住在现场附近的人，非死即伤横尸暴毙。】
“所以，这不是一起单纯的凶杀案。是残酷的商业竞争。”
温岭目光逐渐沉静，离开江南初的怀中。
她站在窗台附近，鸟瞰a市的华灯初起。
“聚城大观，是b市新开发楼盘里规模最大的，建成后，将入住超十万人。现在已经卖出去57，除了这件事后，一定会引起退房潮。”
江南初站在温岭身后，从后腰处搂住温岭。
“你还是担心你妈妈。”
温岭摇头，直接否认。
“我担心她过不了阔太太的生活么？”
温岭回过身，凝视江南初的眼眸，
“我只是答应了魏衍，这是身为律师的专业判断。回峰集团如果遭遇退房，一定是一波连着一波的，集团会资金周转不开，上下游全部崩盘。这，就是凶手的目的。”
江南初把下颌搭在温岭肩头。
“你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里是热乎的。”
温岭不言，转身拿起手机，给魏衍去了电话。
“是我，警方有进展么？”
电话那头，魏衍的声音十分激动，
“我正在掂量要不要找你！没想到你就打给我了，”
温岭打断了他的絮叨，
“说重点。”
对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就在刚刚，警方给我电话。凶犯已经落网了，据他交代，他就是看被害者不爽，杀他泄愤。”
“不对，那人没说真话。”
电话里，传出魏衍的哽咽声。
“温岭！我，我也是这样告诉警察的，我告诉他们应该去调查辉煌建设，这个人一定是受指使的！但是警察不采纳我的意见，说没有证据。”
温岭摇摇头，一脸不耐烦。
“你没有证据，他们转头告你诽谤，再上一个社会热点，你的楼盘马上就会有人来退房。”
电话里，魏衍泣不成声。
“温岭，真的就是他们。辉煌建设的老板徐亮原来是开洗浴城的，是b市出了名的心狠手黑。”
温岭在b市长大，多少听过这两家的纠纷。
魏衍说出辉煌建设徐亮的名字，她一点也不意外。
“好了，你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赶紧请个好的公关团队，再请一个有刑侦背景的律师，”
温岭的话被魏衍打断，
“我向请你，温岭！”
温岭冷笑，
“魏衍，我这辈子不会踏入b市半步。上次我妈装死，把我骗回去，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