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杀鸡儆猴好戏码
他的手搭在陈伟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放心，你儿子进育英小学的事情，我会尽快给你办妥的。你知道的，我姐夫是育英的校长，一个名额不在话下。”
陈伟脸色松了松，眼中却藏着隐隐担忧。
温岭的车开上环线，接到了江南初的电话，他语速又急又快，
“你下个路口下桥，停在路边等我。”
温岭余光看了一下后视镜，一辆黑色suv，紧紧跟着自己的车，闪了一下灯。
“嗯。”
江南初正经说话时，就是真的有急事儿。想起江南初提醒自己蔡刚的事情，温岭没多想就答应下来。
温岭右拨转向灯，缓缓的汇入车流。
几分钟后，她在第一个出口处下桥，顺着马路一路双闪，在桥墩下找了个位置停下来。
她推开车门，等着江南初下车。
“有事？”
温岭靠在车门上。
江南初快步走向温岭的车，抬手在他后备箱的玻璃上扣了一下。
“打开。”
温岭微抬一下眼皮，没说什么，照做。
后备车厢灯亮起，一只墨绿色的茶叶袋子，赫然出现在温岭眼前。
江南初扯过袋子，掏出茶叶盒。
咔！
铁皮盒子应声而开，里面露出叠放在一起的粉红色钞票。四个盒子并在一起，一共十二万。
哈……
江南初敛眸凌声道，
“我让人在停车场守着，你的车被人撬动过，里面塞进去这个袋子。”
温岭眼眸微动。
律师这个职业处处是坑，防不胜防。
如果今天不是江南初及时提醒，这钱一旦在自己这儿过夜，自己就离被吊销执照不远了。
温岭掏出一沓钱，随手一翻，扔在了后备箱里。
这时，江南初手机响了，他当着温岭的面接通电话，眉眼冷峻的“嗯”了一声。
“录清楚了么？”
对方给出肯定答案，江南初挂掉电话。
他收起手机，
“是我司机。”
江南初接着说，
“往你后备箱里塞钱的人，已经和指使他的人碰头了，证据录下来了。还有，御都会的摄像头监控，我也让他提前备份。”
他办事如此妥帖，面面俱到。
温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抿了抿嘴唇。
“谢谢你。”
江南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一脸严肃盯着车里的钱。
“他们准备陷害你什么罪名？”
温岭无所谓的送靠在车边，她呼出一口冷白的气，气体在空中炸裂。
“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
下作的蔡刚，也只能想出如此肤浅的害人招式了。
自作孽，不可活。
温岭想在永泰立足，原本就是要杀人立威的。没想到蔡刚这个蠢猪，自己扑上来找死。
温岭挑眉笑道，
“我现在有点事儿，要离开一会。”
江南初往后退了一步，微微欠身，
“好，有事联系，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待机。”
看着温岭一骑绝尘，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儿，江南初脸上的神情逐渐凝固，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他很了解温岭，这种事情，在温岭这儿不会过夜。
温岭连夜赶去派出所固定证据，顺带去了司法局说明情况。
第二天一早，还在家里抱着老婆运动的蔡刚，就被警察吵醒春梦。
当他看见拘传手续的时候，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温岭！你这个臭婊子不得好死！”
当天，蔡刚妻子就冲进永泰所，她不敢去找温岭算账，只能戴着墨镜，灰溜溜的钻进顾子林的办公室。
顾子林掐灭烟蒂，表示爱莫能助。
他已经打听出来东西了，蔡刚在企图销毁停车场录像证据之前，已经有人备份走了一份。蔡刚小舅子撬车，放钱的证据很扎实。
不止这个，还有蔡刚和小舅子的对话，都无比清晰的指向他们要陷害温律师的事实。
“送”走蔡刚妻子，顾子林蔫了。
他连抽一包烟后，低头敲响了温岭的门。
温岭对他不咸不淡，蔡刚再胆大，没有顾子林的授意，他没必要去和自己作对。
“顾律，您要是为蔡刚求情，就免开尊口了。”
温岭嘴上说着蔡刚的事情，手中键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蔡刚？”
顾子林头摇得就像装了太阳能马达，
“他是咎由自取，我身为主任，不会助长这种不良竞争之风的。温律，我来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见，要过年了，咱们去哪办年会？”
温岭手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子林简直就是人才。
不！
他是天才。
“哦……”
温岭收起惊诧的目光，继续敲键盘，
“您是主任，您觉得在哪合适，在哪舒坦就在哪。我负责吃喝就行。”
温岭神情平淡，顾子林就像一只老鹅，被无情的扔到铁板上。
脚底板烤的滋滋冒油。
“你是副主任，又是女同志。还是你决定吧。”
温岭轻轻嗤笑了一下，决定试探。
“南港附近，新开了一家海鲜楼，听说不错的。就是价格有些贵，咱们所上上下下加起来几百个人了，费用不低。”
“去！”
顾子林大手一挥，脸上没有割肉的不适感。
温岭眼角挑起，杀鸡儆猴这招，对于顾子林挺管用的。他这个一毛不拔的老公鸡，竟然舍得花几十万请大家年会……
“顾主任豪气。”
温岭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顾子林的神情更值得玩味。
他搓着手，就像小学生似的，在得到老师表扬的那一刻，五官乱飞，无处安放。
临近过年。
温岭把手头上的几个合同过完后，整个人就清闲下来。
她提前给乔琪还有李拜天放假，让他们回家过年。两人回家后，温岭彻底放松闲下来，每天窝在家里看电视看书。
叮咚！
温岭家门禁响了，她抬起手机看了一眼，江南初站在楼下，对着摄像头扬起手中的超市袋子。
“我知道你在家，开门。”
温岭长处一口气，美好的一天就要被毁了。
她站在门口，抱着腰看着江南初一身冰气的走出电梯，温岭不禁打了个寒噤，往身后的暖气房退了一步。
“过两天小年，你不回家？”
温岭回忆着，江南初是南方小城的人。
他曾经说过，自己家乡最重视的节日有三个，一个是春节，另外两个分别是上元节和中秋节。
江南初附近的空气，跟着骤降好几度。
他声线就像冰丝，
“没人了，早就不回家了。”
温岭搓搓手，听见的冰块炸裂的声音。
温岭记得，江南初的父母年纪并不大，今年也就不到六十岁，怎么会没人了？
“没人……”
温岭重复了一句，并没有接着问。
江南初倒是一脸释然，他把购物袋提进来，放在温岭家厨房门前，转身对温岭笑了一下。
“我爸妈都去世了，过年你能收留我么？”
温岭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江南初前些年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提到父母时，他脸上总是笑盈盈的。
“姐，我以后要让我爸妈住上大房子。”
“我妈辛苦了一辈子，手指都伸不直了。等我能挣钱了，我就给我妈请几个保姆，让她再也不用操劳了。”
那一天，温岭坐在窗台上，她想到了韩娟。
同样是女人，韩娟过得风生水起，就像慈禧太后似的。而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还要为了一家生计奔波。
温岭一年冷漠，完全没有听江南初说些什么。
时隔七八年，温岭看向江南初时，眼睛热烘烘的。
“你准备做什么菜？我饿了。”
她岔开话题，搂着凌乱的头发看向购物袋。其实她吃的很饱，泡面碗还扔在厨房。
一双大手，顺着温岭的手覆盖上来，他捧着温岭的头发，把它们别在温岭耳后。
江南初身上带着寒气，鼻腔里的气滚烫发热。
“你先喂饱我吧。”
不由得温岭抗拒，江南初欺身压在温岭身上，两人齐齐往后坠去。
身下，是巨大的豆沙袋。
温岭耳边，泡沫粒子在她耳边摩擦，就像撩醒她身体的工具似的，在江南初的亲吻下，一潮又一潮的奔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岭眼睛潮湿发热。
她就像中了邪似的，捧住江南初的脸，
“你爸妈走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江南初没有回答温岭的问题，回之以最剧烈的反应。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江南初的手攀在温岭的脖颈上，她呼吸逐渐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