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红崖村案 （5）
坏人没了，终于安下心来。
这时，沈眈回看苏木笙，那凌厉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害怕她，好像从未认识过她。
他说：“长胡须男人死了。我，我去找找机关，看怎么出去。”他趁机远离些。
在京都刑部都是犯人害怕他，不敢与他眼神对视，今天却被眼前这女子唬住。
洞穴里除了正在熬制的一锅松骨散，其实什么也没有，这里只是他们的一个临时把绑来人员训话的地方。沈眈还是在到处搜寻，一定要找到机关似的。
苏木笙走到被劈开的银蛇棒处，喊话沈眈：“不用找了，我知道。”
她拿起被砍断的银蛇棒，走到大师设法关洞门的位置，把银蛇棒底部插入有裂缝的石头底端。门开了，皎洁的月光透进来。
她对沈眈说：“快走吧。”又喊话阿莲：“带所有百姓出来。”
阿吉拖着阿莲不让她走到苏木笙身边：“你不怕她吗？她是京都通缉的杀人犯。”
“你给我走开，放开我。”阿吉挣脱拉着她的手。“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我是在桃城认识她的，三年了，我知道她是好人。还有，她今天救了这里的所有人。”
大家都避开苏木笙。只有阿莲走到苏木笙身边抱着她，一个人嘴里说着：“我们回家。”一个人说着：“别怕，我来了。”
所有人都安全离开洞穴，有的人离家好几天了，快速赶回家去。
阿莲的脸部有一点外部擦伤，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们选择在客栈住几天，等到淤青好转。
两天了，苏木笙和沈眈都没有交集，阿莲和苏木笙一直在一起，而阿吉则是一直跟随沈眈。
第三天早晨，阿吉去找沈眈。
“大人，苏姑娘和阿莲今天要走了，我刚才看到阿莲在办理退房手续。”阿吉找到沈眈，前来告诉他。
“什么时辰走？”沈眈问。
阿吉：“具体时间我不知道，阿莲回房后，我去问客栈人员说的。”
阿吉：“苏姑娘真的是杀贾富贵的凶手吗？我现在都不敢靠近她两人。”
“嗯。”沈眈心不在焉。
阿吉：“一个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在桃城的她虽然很冷谈，但人还是和善的，温婉大方。”
“我也想不透。”
阿吉：“那你去问苏姑娘啊。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是害怕，大人你是在犹豫什么。”
阿吉继续说：“你和陈大人都说过，贾富贵死有余辜吗？来这里只是想理清楚心中几年的疑惑，现在整个事情都明白了。”
“还没有。”沈眈说。有更多的不明白点，他心想，为什么她要去杀贾富贵？为什么她。
沈眈起身准备离开，阿吉问他：“大人，你去哪？”
“你说的对，我要去问个清楚。”沈眈说。
苏木笙在房间里看书。
阿莲已到苏木笙的房间，她问她：“房间退好了，我来帮你收拾东西。”
最近看到阿莲是她唯一开心的事，她笑道：“不用帮忙收拾，我出来的时候就没带东西。”
“他们两天不露面，是走了吗？”苏木笙问阿莲。
阿莲：“木笙，你不要在意，他们不懂你，我在呢。”
“他们还走。”
苏木笙笑：“你误会了，我才不会在意这些呢。”她拿起离开要带的东西说：“是因为我们要走了，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我还有一些发现想好意提醒一下。”
这时，沈眈主动找到苏木笙。他在房门外等待，示意在房间的阿莲先回避一会。阿莲看懂示意，走出去，然后沈眈才进屋。
此时，房间里只留下二人。阿莲走了，那她也只能先放下手里拿着的行李等待。
二人都站在房间，沈眈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题。
苏木笙对他说：“我要走了，后会无期。”
“还有，你别费心思了，你抓不到我。”“最后，我还有一些事情好意嘱咐你。”
沈眈：“你说。”
苏木笙：“三年前的贾府，到现在的红崖村可以看出北国蠢蠢欲动的心思。东篱镇都是北国后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些人就居住在这里了。但可以看出有些百姓不坏，我猜测是这里的很多男性原本都是北国士兵，他们埋伏在这里，久而久之就忘记本心，娶妻生子过上本地人的生活。不过男性太多了，从三年前开始变化，这些北国恶人用他们的家人威胁。还承诺给未娶妻的男子一门好亲事，所以失踪的青年女子变多。他们不得已重操旧业，所以有些人看着身材高大、“彪悍魁梧”似粗壮大汉，其实都不能打。”
沈眈：“那天晚上，红崖村石壁处出现的也是这批人，所以很容易就撂倒？”
苏木笙：“是的。”
苏木笙继续说：“你带着剩下的北国人回京禀告当朝者，最好开展搜查，扫清除恶。不管是叫红崖村，还是东篱镇，我认为这只是一个缩影，北国肯定还有其他窝藏点。”
沈眈同意，“好，还有吗？不然到我”
“还有，要尽快。空拳和尚应该是他们派来的一个很重要人物，应该是意外发生了，他们才耽搁了计划。”
沈眈：“好，这些我一定做。”
终于轮到他问问题了：“真的是你杀的贾富贵和空拳和尚吗？”
苏木笙看向他，问：“你这一路不是观察了我很多吗，要我回答什么？”除此之外：“如果正如我猜想的，我不是做了件大好事吗？”
沈眈要解释误会：“我是观察了很多，也曾不断怀疑。我也不是说要抓你回京，贾富贵他死有余辜。我只是一直搞不懂，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要怎么懂？”苏木笙说。
沈眈抑制不住内心的疑惑，大胆的问出多个问题。
“你是谁？你是这个年龄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你手臂上的伤疤怎么来的？万兽园又是怎么回事？”
最后，还有：“陈寅在京都那一剑也是你刺的吗？”
苏木笙无奈也迷茫，对他说：“你问题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一剑是我刺的。”
因为她只知道母亲在桃城的事情，之前的种种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也不知道。
沈眈激动：“为什么，他不是你哥哥吗？”
苏木笙也激动，不想过于解释了。“没有那么多原因。”
然后她又冷静下来，说：“与其在我这里刨根问底不如想着让老百姓把生活过好。贾老头通敌叛国罪，全部家产上交朝廷，我也没见没百姓捞到一点“转移支付”的好处。”
她走到窗户边，朝桃村的方向看去。
她说：“我在桃村几年，悟出一个道理，“普通人赚钱真难。“我就想要买一块地花了三年，后续的费用更不用说了，现在变成一块荒地。”
说完后，她又转身对沈眈说：“而你们，来一趟就能轻松拿出桃村村民辛苦一年的收入。”
苏木笙好奇问他：“回京都之后，你还来桃村吗？如果还来，我就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去办一件事。”
“是什么事？”沈眈问。
“之后说，你若来，就有。”苏木笙回。
这不是又给他添加疑问吗。可身为朝廷官员，责任与义务压身，他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能回来。
沈眈只能告诉她：“我不确定，你如果有困难，可以找陈寅，他们还在，可以帮你。”
苏木笙拒绝：“要对他们二人保密，这件事只能你去做。”
“和他们有关？”沈眈问。
苏木笙：“对。”
“在什么地方总能提前透露吧。”越来越迷，小小的脑袋，装满未知。
苏木笙：“斗崖。”
这时，阿莲走到门边说：“木笙，马车来了，我们走吧。”双方结束对话。
“阿吉。”沈眈喊他。
“在屋外呢，大人。”阿吉应道。
沈眈喊阿吉：“阿吉，你和她们一起走。你所看到的，关于苏姑娘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提。”
“郡主和陈大人也不行吗？”阿吉问。
“任何人，任何事。”沈眈郑重地说。
阿吉还是无法克服胆怯，走到沈眈身旁乞求说：“大人，我这嘴巴，你懂得，你还是带我一起走吧。”
沈眈轻拍阿吉头部：“你小子在紧张什么，我相信你关键时候能管住嘴巴。”然后沈眈还做鬼脸故意吓胆怯的阿吉：“苏姑娘不会吃了你。”
“到桃城告诉陈大人，红崖村案结案。”沈眈嘱咐阿吉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