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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步步生“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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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苏木笙在郊外选了一块地,自己简单画了些房子构造。她用余下的钱在本地请工匠,前前后后半月有余终于初步建成了一座小木屋,主体部分小巧且精致,但木屋周围还很简单,她还没想好要干些什么。

    然后她简单购置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就搬进去了。一屋一人一马,还有一箱书陪伴她。

    是时间紧张的一天,她还把箱子里的书拿出来晒太阳去去气味。忙活了一天,有点累,她躺在露天小院的靠椅上,往前眺望,日落了,有点刺眼。

    她举起右手挡住眼睛,打开一点指甲缝隙看去,远处铺满一大片红霞,美轮美奂。

    她躺着的靠椅在小院正中间,整个人的四周都被晒着的书环绕。微风吹过,哗啦哗啦,很多书页的声音起伏。书页转动的声音给她寂静的世界弹奏起一首轻音乐。感受到时间的流转,她理解了母亲那时爱好看书的原因,懂了让她多读书的用意,这也可以很幸福。

    睡眼朦胧,她慢慢睡去。

    梦想是什么,以前小时候喜欢瞒着母亲偷偷武剑;后来饥寒交迫,担惊受怕了几年,她忙着自救、变强;现在她意识到世事沧桑,日日变,月月变,年年变。不仅陈寅和钟叔改变了,自己也变了,以前学习是母亲给的任务,现在继承了母亲留下的作风,她主动变得爱书,喝茶,种花。

    天渐渐黑,苏木笙仍然酣睡。她明眸紧闭,女子斜卧美人椅,好美的一幅画。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睡眼惺忪,半梦半醒。看见一个有些丰腴的年轻女子,站在她家门外。她穿着很朴素,不能和桃城人比,更不能和京都女子比较。门很矮,所以可以看的很清楚那女子的模样。

    苏木笙从躺椅上起来,走过去和她面对面站着,没有给她开门。

    那女子主动问候,“姑娘,不好意吵醒你了,我怕等一下我没时间,就提前过来找你了。”

    “我是你的邻居,我家就住在哪。”她半转身用手指引方向给苏木笙看。

    然后那女子又递给苏木笙一篮子鸡蛋,说:“欢迎你入住新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苏木笙察觉到她没有恶意,也礼貌回复:“谢谢,我不能收,我没有东西给你。”

    “我不要你的东西,这是我的心意,你拿着。”那女子把鸡蛋篮子推给苏木笙。

    不明所以,苏木笙双手接住,盛满篮子被抱在怀里。

    女子又好奇问她:“你是新来的吧,我家在哪,有事可以找我,其他人也可以,村民都很好的。”

    “好,谢谢。”

    “我还有事,就先回家了,你的房子很好看,可以叫我阿莲。”

    不知所措,懵圈状态。

    这是第二个主动对她很热情的人,第一个是京都的酒楼小二。

    后来苏木笙知道了,那女子为什么要提前叫醒她。她家有三口人,她,她弟和她母亲。她母亲年龄大了,腿脚不便;她弟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没钱医治烧傻了,所以她晚上很忙。忙着做家务,忙着照顾家人。

    她提着鸡蛋回屋,然后放进厨房。又从厨房朝院子看去,看到院子里铺满撑开的书。她今天想偷懒,就挥手用功夫瞬间让书籍平整摆放好,书一本压着一本堆放,落下来的声音变得悦耳。用人力一本本收拾的话确实是个累人的体力活。

    后面几天,她都没有出门。她会摆上一壶茶,白天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看书。看书之余,睹物思人,也会时不时地想起母亲教导她读书启蒙的场景。到了晚上在屋子里点上香薰,美美的睡去。

    某天下午,阿莲又来苏木笙的家。阿莲礼貌敲门,她让她进了院子,两个人都有些拘谨。

    闻着茶香,听到茶壶中沸腾的声音,阿莲的目光移去:“这茶”

    “刚煮好,要尝一下吗?不过我也在初学阶段,这味道可能不太如意。”苏木笙回复。确实是初学,在崖谷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做。

    “没事,我也不懂这些,我愿意尝尝。”她有点不知所措,是该先坐下,还是自己拿着茶具倒茶。

    “我来,你先请坐。”苏木笙看出她的局促。阿莲确实不懂,是因为她的家庭状况不能让她有这些爱好。

    苏木笙说:“有点烫,你先坐一会吧。”

    “谢谢你,姑娘,我叫阿莲,你还记得我吗?前几天我来过。”阿莲问她。

    “记得,谢谢你的鸡蛋。”

    阿莲有点不好意思,“没事,没事。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征求你的意见。”

    “我是旁边学堂的一位老师,今天孩子们放学早,所以我就想着来找你。”

    苏木笙:“嗯,我知道,我看到你在教书了。”

    阿莲:“不知姑娘贵姓啊,我一直姑娘,姑娘,是不是不太礼貌。”

    苏木笙:“没事,怎样称呼都可以。”

    阿莲更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了。

    十年没有人叫过苏木笙大名,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为了铺垫,阿莲不得已继续试探她:“姑娘搬过来后有没有想过要干什么工作。”

    “还没想好。”

    “嗯~,院子前后很空旷,可能会种些东西装饰一下。”

    阿莲:“这样啊。”

    “姑娘刚搬来的那天晚上院子里有很多书,我看姑娘每日每日都在温书,一定是位才女。”

    苏木笙连忙解释;“不是的,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看看打发时间。”

    “姑娘过谦了。”

    “既然姑娘还没打定主意要干什么,不妨先来我们学堂吗?”“村里学堂有我和一位老先生在任教,正在缺教书先生,姑娘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苏木笙疑惑,怎么放心一个刚来不久的人:“没有其他人吗?”

    阿莲无奈,微微叹气,“没有了,我们这里贫困,孩子都没钱去城里上学,有能力的老师也走了。”

    “不过你放心,我们可以给你报酬,虽然不多,阿莲低头小声说着“不多”。”

    苏木笙看出阿莲的为难:“我确实没有过这种想法,你容我先考虑考虑。”

    阿莲起身,对她表示感谢,弯腰说:“谢谢。”“你考虑好了可以来找我,我家就在那。”她又一次用手指为苏木笙指引,告诉她方向。

    “姑娘,我还要回家做饭就不打扰了。”

    “好。”

    苏木笙看着她远去,胖胖的身体略显笨重,一摆一摆,苏木笙的刻板印象使她看不出阿莲是教书先生,更像市井妇女。或许是家庭,使她不得已被磨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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