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政治婚姻
张扬回到宿舍,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换了件新衬衣。
当他返回校门口,采访车还停在那里,但已经不见温婉的踪影。
他来到办公室,一推开门,温婉和宁小婉正在里面有说有笑。
温婉一看见他,立即促狭地笑问:
“张老师,肚子好点了没有?”
张扬脸一红,点头道:
“好多了。”
宁小婉却板起了脸,不往他这边看。
张扬有些尴尬,于是问道:“你们俩认识?”
温婉看了一眼宁小婉,笑道:“王台长是小婉的小姨,我妈和王台长以前又是市电视台的同事,住在同一栋家属楼,你说我俩认不认识?”
张扬这才想起来,拍着额头恍然道:
“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我还纳闷呢,那天怎么是你和王台长一起来的。”
“小婉,我和你说,那天太逗了……”
温婉正说着,张扬连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她,并道:
“温记者,你不是来采访的吗,我带你四处看一看吧。”
不等温婉发话,宁小婉一把拉住她的手,抢先说道:
“你忙你的吧,我带小婉去看就行了。”
张扬懵了。
“你叫小婉,她也叫小婉,你俩怎么区分?”
“根据上下文语境。”温婉眨着眼睛,狡黠地说。
接下来几天,宁小婉一直陪着温婉采访。
张扬也乐见这个结果。
如果不给她安排事,她就会躲着自己,但如果给她安排事,又怕她给自己甩脸色看。
唯一不爽的是,两人整天黏在一起,自己根本没机会和宁小婉独处,好好哄一下她。
这天晚上,结束了晚自习,张扬独自往宿舍走去。
“张老师!”
有人在前面叫他。
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温婉,普通人发不出这么字正腔圆的读音。
他走近一看,只有温婉一个人,宁小婉不在旁边,于是问道:
“小婉呢?”
“哪个小婉?”
温婉故意反问。
“你的妈妈的以前同事的外甥女。”
张扬说起了绕口令。
“哦,宁小婉啊?”
温婉假装恍然大悟。
“反正不可能当着你的面问你去哪了。”
张扬继续绕舌头。
“怎么,想她?”温婉歪着脑袋问。
“没有,就是见你俩这几天总在一起,现在突然不在,感觉有些好奇。”张扬随口敷衍。
“她回宿舍了。”
“哦。”
“我明天就回市里了。”
“明天?”
“嗯。”
“采访完了吗?”
“采访完了。”
“那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你们老师和学生才辛苦呢,我看你从早忙到晚,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抱歉啊,这几天太忙了,也没怎么接待你。”
“小婉不是一直在接待我吗,她接待和你接待有区别吗?”
温婉似乎话中有话,另有所指。
张扬假装没有听出来,含糊其辞道:
“是啊,我们都是一中的老师,谁接待没有区别。”
温婉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张扬有些尴尬,摸着鼻子说:
“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招待所离这里有点远,我怕路上危险,你送下我吧。”温婉主动提议。
“你们不是有车吗?”张扬感到纳闷。
“他们今天下午就赶回市里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明早再走。”
“严重吗?”
“不严重,休息一晚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
“好的。”
两人肩并肩,往招待所方向走去。
夜风习习,清凉惬意。
一路上,温婉没有说话,似是有什么心思。
张扬也不便开口,只是默默地走着。
到了招待所大堂,温婉又提议道:
“上去坐一下吧,我顺便给你做个简短的采访。”
张扬思考片刻,同意了。
“好的。”
两人上了楼,来到她的房间。
进门之后,里面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
张扬问道:“开关在哪里?”
温婉没有答话,而是反锁了门,然后双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张扬没有动弹,呼吸逐渐加重。
“我知道你和小婉的事,我不会破坏你们,但我今夜只想和你在一起。”温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张扬的喉结不住耸动,内心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道德与欲望,克制与放纵,眼下与将来,他不知该如何取舍。
温婉一边舔着他的耳垂,一边喘息着挑逗道:
“闺蜜的男朋友,我是很想的,女朋友的闺蜜,你就不想吗?”
这句话如同一股滔天巨浪,将他完全吞没,他迷失在无边无际的欲望之海中,仅凭本能地挣扎。
……
狂风散去,云雨停歇。
两人偎依在一起,享受激情过后的温存时光。
温婉伸手抚摸着他肩上的疤痕,问道:
“这是那天小婉咬的吧?”
“嗯。”
两人亲密到了这一步,张扬也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算便宜你了,你如果是我的男人,我起码咬下二两肉来。”
“那你?”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勾引闺蜜的男人?”
“……”
张扬没有吭声,等于默认了。
“因为我喜欢你,一见面就喜欢上了你,甚至没见面前听王姨说起你,就莫名地喜欢上了你。”
“来你们学校采访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就是想见到你。”
“没想到那天在派出所就见到你了。”
“如果不是你带着那个女学生,那天我肯定不会让你回来。”
“当女人想得到一个男人,会比男人想得到一个女人更加疯狂,更加不顾一切。”
温婉娓娓地说着,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那你……”
张扬一开口,又不是该如何往下说。
“你想问我既然这么喜欢你,为什么不公开追求你,是吧?”
“嗯。”
“你觉得呢?”
“因为小婉?”
“有一部分原因,但并不是最主要的。你俩现在都没公开呢,别说法律意义上的关系,连社会意义上的关系都没有,我撬了,也就撬了,她都没处说理去。”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婚姻我做不了主,从我出生那一刻,我注定要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
温婉说到这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知是激动、恐惧还是愤怒。
张扬紧紧搂住了她,尽量给她以慰藉和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