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赌石
百石街是腾飞最大的交易市场，贯穿整条街的商铺、摊位，商贩们在过往的行人中热情的吆喝。
从挑选毛料到加工成品一条龙服务，随意找个小摊，摊主也能和你唠几句关于赌石的‘经验’。
赌石不是近年兴起的，其流行于清朝。
《滇海虞衡志》中有所记载：“玉出南金沙江，江昔为腾越所属，距州两千余里，中多玉。夷人采之，撇出江岸各成堆，粗矿外获，大小如鹅卵石状，不知其中有玉、并玉之美恶与否，估客随意买之，运至大理及滇省，皆有作玉坊，解之见翡翠，平地暴富矣！”
“小道长此前可玩过这赌石？”扎西在前领路，宋糯紧跟他的身后，以免被人群冲散。
“没有。”
“这赌石里面的学问可也不少，从产地、大小、石皮厚度等等都有讲究，不过最终重要的还是运气。”扎西说着拿起旁边摊位上的一块石头，黄色的石头上显露出一些绿色，“这种绿色不均匀的叫做花牌料，虽然是出绿的，但里面的品质不一定好，五千一块，专坑冤大头的。”最后一句话是扎西凑到宋糯身边小声说的。
毕竟大声说出来，人家店主还不得追着他打。
“小道长，我一个朋友在这儿有店，咱们去他那看看。”扎西带着宋糯继续往里走。
大约中段位置，有个身材壮硕的汉子站在店铺前，和一个中年人吵起来。
“你这就是破石头，把钱退给我！骗子——”
“赌石赌石，赌的就是个手气，这石头是客人您自己选的，‘一刀穷一刀富’的道理你应该知道，怎么能过来找我说理。”
“就表皮出了指甲盖的绿，其余的全是石头，花了我一万块，你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本店的毛料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开头儿我可告诉你了，再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哎呦，你不光诈骗，你还要打人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中年人像个泼妇似的坐在地上，如果不是地方不够，宋糯觉得他能在地上滚几圈。
店主不想再和他纠缠，喊了两个伙计将中年人架了出去。
“我说韩哥，这是怎么了？”扎西上前几步，和店主搭话。
“没事，碰见个无赖而已，扎西老弟，今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韩相脸上的狠厉褪下，和颜悦色的将扎西往店里请。
“我今儿可不是过来喝茶的，韩哥，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宋小道长，韩道长的师妹。”扎西将宋糯引到韩相面前介绍道。
今日有个紧急会议，秦玉瑾实在走不开，就留在酒店里开会，并没有跟着宋糯和扎西出来。
宋糯上前几步，对着韩相友好的笑了笑，“你好，我是宋糯。”
“原来是小道长，失敬失敬。”韩相还抱了抱拳。
扎西告诉韩相，宋糯想买几块石头玩玩，韩相爽朗的领着他们来到后院。
指着后院地上的石头说道，“这些都是早上新到的货，我还没来得及分类，小道长看看，可有瞧得上的，我给你打七折！”
“那就多谢韩老板了。”宋糯去看院中散落的石头。
有几块石头里面蕴含几丝灵气，但面积并不大，如果切开，应该水头不错，不过她并不是过来靠赌石赚上几笔的。
她需要一块足够大的玉料，至少要做出七块护身玉，一体而出才行。
看来看去，宋糯看上了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表皮白色，里面有一团鸵鸟蛋那么大的灵气。
“就这个吧。”宋糯指着那块石头说道。
扎西正好从屋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探照灯等工具，“小道长，你要不要再看看？”
宋糯摇摇头，“不看了，就这块，韩老板，这切割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来画线？”
“行，这一块儿是一万元，小道长您给七千就成，一会儿我来操刀，您放心画就是。”韩相也是见多识广的，见宋糯胸有成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付完款，宋糯便在毛料上划线，大约是中段偏后的位置，她一共贴着灵气团画了四条线。
“就这样切吧。”宋糯走到一边，看着韩相说道。
“这小道长，要不先从头切一刀看看？”韩相有些犹豫，从没有从中间一刀切的惯例啊，要是切到翡翠可得不偿失。
“对啊，咱们要不慢慢来。”扎西也劝道。
“不用，就这么切，没事儿。”宋糯都这么说了，扎西和韩相也不好再说什么。
韩相再三确认，然后操纵机器开始切割，一刀切到底。
“出、出绿了！！”
扎西一嗓子叫起来，韩相差点手抖再来一刀，他转到一边去看，顿时瞠目结舌。
只见那玉石寒种寒色，自带寒光，水足饱满充盈，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一般，无任何棉纹、杂质，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
“这、这是极品龙石种啊！！！！”
韩相眼睛差点瞪出来，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传闻龙石种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现在出了一块！”
“龙石种？就那个冬暖夏凉，百年难遇的无价之宝龙石种？！”扎西说着不由得提高了音调。
宋糯对二人大惊小怪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十点的飞机，她还要赶时间，不由得催促道，“韩老板，赶紧给我切了吧。”
“这小道长，这可是极品龙石种，要不咱慢慢来吧，坏一点都是极大的损失啊！”韩相肉疼的看着宋糯画的线，照着她这么切，四边要切下去不少石皮。
“不用。就照着我画的切。”宋糯点了点石头上的线。
韩相深呼吸几下，努力平复住有些颤抖的手，开始切第二刀。
第二刀下去，没有破坏一点玉肉，他才镇定了些，照着宋糯画的线，将玉石全部切出来，又拿出砂纸小心翼翼的将没有切掉的石皮磨掉。
一块鸵鸟蛋大小的龙石种翡翠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么大的龙石种极为罕见，小道长您是打算自用，还是拍卖？我认识几个雕玉专家和拍卖行，您要是同意，我可以帮您搭桥。”韩喜看着这块翡翠惊叹不已。
“不用麻烦了，这玉我自有用处，麻烦韩老板给我包起来。”宋糯看着这块翡翠开始思考每块护身玉的大小和形状。
韩相赶紧回店铺，翻箱倒柜的找到一个差不多能放下的镜盒，里面还铺了一层软绵丝绸，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龙石种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