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拱火之王
刚开业一天就有人门口闹事，这是苏默没想到的。</br>他带着众人来到走廊窗户，探头往下看。</br>只见边缘大厦门口聚集了一百多人，或举着反战标语，或拿着象征和平的紫金花。</br>他们有的半跪在地默哀，也有的情绪激动大声呐喊：</br>“抵制边缘佣兵团暴行！制裁屠夫苏默！”</br>“捍卫人权，我们要求苏默公开忏悔！向武藤家死者谢罪！”</br>“反对以暴制暴，苏默没有权力处决武藤家众人！”</br>“暴徒的命也是命！”</br>苏默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是为武藤东英来的。</br>不知道是被人花钱指使、平时吃得太饱了、还是真有某种神奇的圣母道德观</br>反正这群人对他营救星海影院人质的手段很不满，跑到边缘大厦抗议来了。</br>几名出入大厦的佣兵被拦住，抗议者们有的竖中指，有的唾骂，还有几个人跪在地上狂哭，好像死的是他们家人似的。</br>咚咚第一个看不下去了：“一群傻狗！等着，我下去把他们全揍跑！”</br>苏默摇摇头：“别，这群人就是想把事情闹大，博取关注度哗众取宠。你揍他们，他们开心还来不及。”</br>咚咚撇了撇嘴：“那怎么办？”</br>苏默淡淡地说：“让他们喊吧，没人会在意的。只要他们别进大厦砸东西，就不用管。”</br>“哼，真不爽tui！”咚咚探出头，把嘴里的泡泡糖吐向人群，也不知会落在哪个幸运儿头上。</br>这时，楚南衣很骚包地撩着刘海，说：“团长，这事交给我来解决吧。”</br>《曙光》游戏里，楚南衣是个搞笑角色，各种骚操作挺多的，给苏默的曙光之旅添加了不少乐趣。</br>一听他想处理这事，苏默还真好奇了：“你要怎么弄？”</br>楚南衣在唇前竖起中指，表示保密，笑呵呵说：“如果我处理好了，咚姐能奖励我一个香吻吗？”</br>“咚！”咚咚又一脚踢在他两腿间。</br>楚南衣疼得缩成一团，挤出勉强的笑：“咚姐好歹也是摆平一次危机，总得给我点奖励吧”</br>咚咚平静地说：“可以，我奖励，下次踢你只用一半的力。”</br>“行，总比没有好，就这么说定了。”楚南衣夹着腿一瘸一拐离去。</br>边缘大厦外，几名边缘佣兵被吵烦了，忍不住还口骂了几句。</br>这类抗议者不怕吵架，最怕的就是没人搭理。</br>一听对方还口，他们一个个都兴奋了，口号喊得更大声，引来不少群众围观拍照。</br>不多时，楚南衣从大厦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只从同伴那里借来的猫猫。</br>他高声喊道：“别吵别吵，有什么事找我说！”</br>带头的抗议者看向他质问道：“伱谁？我们要见苏默！”</br>还有人揪着头发上的泡泡糖渣，破口大骂：“泡泡糖是不是你吐的？有没有素质啊！”</br>“咳泡泡糖不关我的事啊。”楚南衣清了清嗓子，徐徐说道，“团长很忙，我是他的发言人，你们有话对我说就行。”</br>抗议者举着标牌大喊：“你们边缘凭什么草菅人命？武藤家的人是无辜的，暴徒的命也是命！”</br>楚南衣义正言辞地说：“对，暴徒的命也是命，你说的没错！”</br>言毕，他用力将怀里的猫猫举到空中：“但猫猫的命就不是命吗？！”</br>猫猫打了个哈欠，懒散地看着抗议者们。</br>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把抗议者们弄懵了，许久后才有人回过神，不解地问：“这跟猫有什么关系？”</br>楚南衣痛心疾首地说：“你们知不知道，武藤家有个传统叫人斩，他们为了锻炼勇气，平时都会拿小动物练手，猫猫就是他们最常用的靶子。”</br>“暴徒的命也是命，你说得对，但是武藤家总共有39人，如果他们每人每天杀一只猫猫，一年就有14235只猫猫惨死，这些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你自己！”</br>带头的抗议者大声叫道：“你不要转移话题！杀人是杀人，杀猫是杀猫，这能一样吗？”</br>楚南衣瞪大眼睛，义正言辞地说：“怎么不一样？！世间万物平等，人命不比猫命贵重！猫猫的命也是命！”</br>抗议者中的一部分动保人士点点头，附和道：“他这话说得没错。”</br>另一批抗议者不满了，怒怼回去：“动物凭什么跟人比？人类可以创造文明和财富，猫可以吗？杀一万只猫，也没有杀一个人严重！”</br>动保人士立刻群情激奋，纷纷指责这些同伴：“放屁！每只小动物
都拥有自我意识、以及复杂的认知能力，它们应该跟人一样，享受法律带来的所有权利！”</br>楚南衣当即把猫猫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就是！这世界没有猫猫还怎么转？硬撑罢了！”</br>很快，抗议者们因为不同的立场互相攻击，彼此骂上了：</br>“你们这些搞动保的真是智力低下！这么喜欢动物，你们把动物当爹吧！”</br>“不懂保护动物的人都没有同理心！你们跟伤害动物的人共情，那你们也是潜在的暴力分子！”</br>“说谁是暴力分子？老子一年参加的抗议活动，比你给猫爹洗澡的次数都多！”</br>“一口一个猫爹，你爹是什么东西？你爹连猫都不如！”</br>现场满是嘈杂的争吵声，这些原本共同指责苏默的人分成两派，骂得不可开交。</br>楚南衣抱着猫猫，还在继续激情拱火：</br>“你们一口一个猫爹什么意思？人家就不能是母的吗？你凭什么假定它的性别？”</br>“猫猫应该被保护，狗狗就活该挨欺负吗？你们为什么不替狗狗说话！我真是气得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全身冷汗手脚冰凉！”</br>“最新研究表明，植物也有痛觉，你们为什么只关心动物？我们植物保护者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br>“你们说得都对！但你们知不知道，吃肉会导致气候变暖，热带雨林被破坏！”</br>“说到肉，我草，不会真有人吃肉粽子吧？粽子不都是甜的吗？！”</br>在楚南衣的拱火下，抗议者人群彻底四分五裂。</br>动保人士和人权至上者互喷。</br>猫派和狗派指着对方的鼻子对骂。</br>素食者和肉食者在饮食问题上吵得不可开交。</br>吃甜粽子的和吃咸粽子的直接动手打了起来。</br>这些抗议者分裂成十几个小派系，因为观念立场的不同互相指责，互相攻讦。</br>至于对苏默的集体声讨，已经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br>争吵规模越来越大，这些人想壮大声势，就打电话找来同伴，与其它阵营的人进行对抗。</br>其它阵营的人不想处于下风，也把自己的同伴叫来镇场子。</br>就这样，人越来越多，大家吵得面红耳赤，不停推搡，最后为“人有几种性别”、“吃猪肉算不算虐待动物”等问题动起了手。</br>治安官赶到时，边缘大厦外聚集了上千人，分成几十个不同阵营进行着大乱斗。</br>治安官以辣椒水和催泪弹驱赶人群，并逮捕了十几个带头闹事的人，这才将事情平息。</br>挑动这一切的拱火之王楚南衣坐在台阶上，置身事外，正拿着猫罐头喂猫。</br>猫猫一边吃罐头，一边懒洋洋地看着那些愚蠢的人类。</br>楚南衣抱着猫回到苏默身边，发出了他在游戏里那标志性的贱笑：“诶嘿嘿~好玩！”</br>苏默竖起大拇指：“找乐子，还得是你。”</br>“看不出来啊，小晚辈挺有本事。”咚咚笑着抬起脚，做势又要踢。</br>楚南衣赶紧夹紧双腿：“别别别，我都把事办好了，怎么还要踢我？”</br>“跟你开玩笑呢。”咚咚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拆开包装纸放进自己嘴里，另一根递给楚南衣，“喏，给你的奖励。”</br>楚南衣弹舌，神情风流：“咚姐，我能要你吃过的那根吗？”</br>咚咚：“你再乱说我真踢了啊。”</br>楚南衣赶紧讪讪接过棒棒糖：“开玩笑，开玩笑。”</br>苏默看着大厦外满地狼藉，笑了笑说：“好了，玩归玩，闹归闹，大厦的安全工作可不能忽视。”</br>他给未来打了个全息投影电话。</br>手机屏上光影交织，未来的上半身以影像形式浮现，她问：“老大，怎么了？”</br>苏默：“未来，我之前跟你说的大厦安保措施，你都处理好了吗？”</br>未来：“装修的时候就处理好了。整栋大厦都覆盖着我设计的监测网络，摄像头会扫描所有出入者的生物体征，没有录入白名单的会自动传导到安保中心。”</br>“每隔五层的外楼体都有隐蔽式塔楼核心，是从死镰军工那边采购的，能够自动识别靠近的飞行器、以及企图潜入的攀爬者。安保中心可以根据情况解禁武器权限，让它们发起攻击。”</br>未来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让苏默由衷赞叹，他问：“按你的评估，安保系统的强度如何？”</br>未来咧开嘴角，笑得都有些扭曲了：“老大，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很期待有人入侵边缘大厦，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火力压制了咿嘻嘻嘻！”</br>这毛骨悚然的笑声让苏默起
一身鸡皮疙瘩，他知道自己不用再为边缘大厦的安全问题操心了。</br>这时，未来说道：“对了，老大，来地下室一趟，我这里有重大成果。”</br>“好好好，来了。”苏默迫不及待往地下室跑。</br>能让未来称为“重大”的成果，那绝对不一般。</br>咚咚和kk也很好奇，跟了过去。</br>地下实验室一片崭新，整齐摆放着各类研究仪器，看上去充满了高科技感。</br>未来站在一处机械台前，把手残宝和几个弹夹递给苏默：“有两个事。这把枪的追踪子弹研究出来了，已经可以量产，你以后随便用。”</br>“棒！”苏默竖起大拇指，接过手残宝放到桌上。</br>识别到苏默的指纹，手残宝的智能人格模块启动了，粗犷的声音响起：“狗男人！把我扔这两个月不管，在外面有别的枪了是吧？”</br>苏默哈哈大笑，摸了摸它：“哎呦，看给你酸的，外面的枪再厉害，哪比得上宝子你啊。”</br>kk以前见过手残宝，没觉得稀奇。</br>咚咚则是第一次见，她惊叹地说：“这把枪居然会说话！喂，你叫什么名字呀？”</br>手残宝一如既往嘴贱：“喂什么喂，我是你爹！”</br>咚咚脸色一变，怒骂回去：“我是你妈！会不会说话？！”</br>手残宝：“我是你爷爷！离我远点，看见你那粉毛脑袋就烦！”</br>咚咚：“我是你奶奶！你个鸟枪连脑袋都没有，好意思说我？！”</br>双方你一句我一句，一人一枪居然就这么骂上了。</br>未来走向一处封闭区，对苏默招招手：“老大，这边，给你看重要成果。”</br>苏默边走边叮嘱咚咚：“骂可以，不许砸啊，这把枪很稀有的。”</br>他走进封闭区，任咚咚和手残宝在外面激情对喷。</br>封闭区里有一台大型终端电脑，连接着一张布满精密机械的仪器。</br>“咻~”苏默吹了声口哨，“这是我们新买的血码编译器吧？”</br>未来坐到椅子上说：“对，这两个月我都在通过血液样本研究那个被你叫做「始祖血码」的东西。”</br>“老大，问你个事，你看方不方便回答——你以前是合子公司的人吧？”</br>面对信任的同伴，苏默没有隐瞒：“是，我以前是公司的人，现在抹掉信息改头换面了。”</br>未来点点头：“果然。你体内的那个「始祖血码」和市面上任何一款血码都不同，一看就是没有问世的实验品。”</br>“研究出这个血码的人，我只能说，真的是天马行空，居然敢往多重血码这方面去想他还活着吗？”</br>这个问题真把苏默问住了。</br>“陈博士”现在算活着还是死了？</br>这具身体是活的，被自己占了。</br>但自己没有陈博士的记忆，原本那个人格早并不存在。</br>那算活还是死呢</br>苏默纠结了一会，说：“就当他死了吧。”</br>未来遗憾地说：“哦可惜了我还挺想跟他交流的。”</br>苏默：“所以你研究出了什么？”</br>未来：“原理什么的就不跟你解释了，太晦涩复杂。总之，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实验，我找到了开启始祖血码新能力的方法。”</br>在游戏里，始祖血码能力分支还挺多的，苏默迫不及待追问：“哦？什么能力？”</br>未来徐徐说道：“跟吞噬有关。始祖血码的初始能力是，允许携带者吞噬他人血码，并在体内进行多重血码兼容。”</br>“比如你作为一个绯红蔷薇血码携带者，吞噬了狂骸血码，那就额外获得了狂骸血码。”</br>“正常来说，你吞噬他人的血码以后，新血码都是从「觉醒低阶」开始，后面要慢慢把阶级练上去。”</br>“这种方法效率极其低下。如果每个新血码都要从头练，那练到猴年马月去？所以我就在给你找捷径。”</br>她示意苏默在血码编译器上躺平，笑容变得神秘起来：“现在，捷径找到了。”</br>(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