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章 以身试险
没想到过了片刻,四人居然将剑放下,着实令北峰一惊。
就这样结束了?
主子果然厉害!
斐屿看林若宝意思,还要等到天亮再走,他唯恐夜长梦多,被凤国皇帝追上,“如岩,你们现下也醒了,不若我们立刻赶路。”
随即又做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实不相瞒,我匆忙回家,也是家中有了急事,不敢耽搁。”
语气中尽显焦急。
林若宝自然不想耽搁人家,况她也有私心,若是那人喜怒无常,派人将她抓回去,就不好了,“好,我们马上启程!”
收拾妥当。
林若宝照常与首乌骑同一匹马。
斐屿将手下叫来与林若宝认识,“这都是我此次出门带的护卫。”
他们这次行动为了不暴露身份,基本上都带着黑布蒙面,如今又换了一身寻常衣服,与刺客沾不上边。
广白却一直保持着警惕,细细观察几人。
这让崖香也有了一丝疑虑,刺杀皇上之人乃齐国皇室之人,而这斐公子又恰好从此地回齐国。
实在是太巧了。
“斐公子是齐国人,为何会在这凤国边界上?”还带了这么些人。
崖香知道林若宝十分信任这个斐兄,便装作好奇问道。
全当是路上闲聊。
林若宝也来了兴趣。
她们几人在凤国也说得过去,毕竟她与斐屿说过自己闲人一个,常年在各地游历,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但是斐屿是齐国人,他是个生意人,可两国一向是没有商贸往来的。
斐屿面对她们的疑虑,做出一副商人的圆滑样,“如岩兄,你我兄弟,我不把你当外人,虽说两国不通往来,但我这做生意的,哪里有钱赚,自然要冒一下险,所谓富贵险中求嘛!”
他看了眼凤国方向,接着说道:“这凤国荔枝产量极少,大半都当贡品运到皇宫,可那些个达官贵人自然是想尝个鲜的,我偷偷将荔枝运到凤国,这价格一下子就翻了好几番,如今荔枝与凤国商队交接完,又恰逢家中急事,这才匆忙赶路。”
说到荔枝,林若宝馋猫上来了。
她瞪大圆鼓鼓的眸子,“斐兄以往说自己有一山的荔枝树,可是真的?”
斐屿不假思索,“自然是真的。”
别说一山的荔枝,整个齐国都是他们斐家的。
“上次离别时,如岩兄说荔枝成熟季便来寻我,我可是一直惦记着这事,特意将那几棵长势最好的荔枝树留着,一颗也没摘,我这样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奸猾商人,可见对如岩兄的情谊。”
林若宝受宠若惊,咧着嘴笑出声,“斐兄待小弟自是没得说。”
心思早就被那几棵荔枝树勾了去。
这确实会是一个商人干的事,崖香找不出破绽来。
一切整装待发。
两队人马一同上路。
斐屿看着同骑一匹马的林若宝和首乌两人,“如岩兄不若同我骑一匹,我这马曾是军中马匹,可日行千里,也是托了好几层关系,花高价钱买来的良马,这样行路也快些。”
他的马的确是难得的好马,可是翻了整个齐国找寻的。
精瘦强健的筋骨像刀锋般突出分明,一身毛色油光发亮,跑起来四蹄生风,速度快到只能看到蹄子的重影。
此话一出,四人极力反对,首乌最盛,“不行,主子向来是同我一道。”
首乌反对的缘由无非是争宠,怕被人抢了自己的活。
广白、崖香疑虑未消。
浮石从众。
林若宝自己当然也不愿意,跟一个男的同骑一匹马,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她见四人反对,便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委婉拒绝了斐兄的好意。
北峰看不惯了。
主子是什么身份,能与主子同骑何等的殊荣,这几人这般不识好歹。
这便要上前理论几句。
南峰眼疾手快,手指一伸,点了他的哑穴,才阻止了这个智障破坏主子的好事。
几个时辰后。
往年不甚热闹的驿站又来了一队人马。
肖风进去向掌柜打探一番,急忙上前禀报:“主子,照行踪来看,他们先我们一步找到林大人,不过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掌柜也说几人十分和气的一同上路,林大人是安全的。”
肖风说完第一句,便感受到姬琰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后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姬琰不做犹豫,便要拉紧缰绳,“接着追。”
听到此话,肖风急得撑开双臂,挡在马前,“主子,前面就快到齐国了,实在风险太大,请主子三思。”
说完便单膝跪在马前,无论如何也不让道。
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敢贸然去别国领土的,他背负着一个国家的重担,绝不可感情用事。
身后侍卫,连同三五、六一也一同跪下,阻止姬琰要继续前进的想法。
皇上已经连续骑马一天一夜不歇息,又是中毒刚愈,再这样下去,这几年好不容易靠练武养好的身子,又要空亏许多。
姬琰并不理会一群人,脸上带着微怒,语气不容反驳,“让开。”
“皇上,您已外出这么些时日,早前臣出门时便有居心叵测之人在朝中大闹,若非康王阻止,皇上计谋只怕是早被她们识破,臣此次前来一是为了绞杀刺客,另一则是来接您速速回京的,若是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朝中必定大乱啊!”
见此处没人,肖风将真实身份说了出来,也提醒一下主子。
他本就不同意皇上当初微服私访前来什么禹城,可皇上觉得这是能将宫中被人安插勾结之人揪出来最快速的法子,还能俘获民心。
他也只能同意皇上冒险。
可眼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将自己处在如此险境之地。
姬琰垂目盯着马前跪着的一群人,眼中带着不屑。
他们根本不懂他,否则就不会拿安危、拿这天下来阻止他。
这天下又如何,他站到这权位之巅,不过是为了让她瞧见渺小的自己罢了。
不至于林若宝每回见到他,像个过客般寒暄经过。
可若是她没了,他活在这世上,这权势、这天下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
渴望得到的东西都没了,那他要这过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