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林若宝，他势在必得
那时她刚满十岁，被先皇下旨成为太女伴读，她自是不愿的，除了规矩多外，最要命的是她需每日四点就洗漱穿衣。
她求阿母到先皇跟前推脱掉，可阿母觉得府中的先生根本管束不了她，整日不是痴迷医术就是玩乐，应该学的书诗论赋样样不通，虽不指望她科举，但也要通晓，想让她去宫中磨磨性子。
从此以后她便开始每日早起，往来宫中进学的日子。
那年冬季大雪，某日她不过是晚起了须臾，到宫门口时其他皇女的伴读早已没在，就连以往带路的侍从也不知所踪了。
她便和首乌循着记忆往学堂赶去，可皇宫之大，亭台楼阁众多，走至一半就迷了道。
在这严寒天气她实在不想走动，于是找一处亭台坐下，让首乌去找个侍从引路。
首乌走后，她便抱着汤婆子拿出背着阿母藏起的医书翻看，正当投入时便听到不远处雪地里传来稀疏的声响。
她放下书轻手轻脚寻着声响走过去，绕过亭台旁的假山看到那处正躺着一个约莫和她一样大小的男孩，衣衫单薄，奄奄一息，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刚才的响动大概是他拖动身体发出的。
皇宫中的弯弯绕绕自是让她警惕了几分，她并没有马上上前。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林若宝远远问道。
男孩并未回复她，回眸向她望去。
她到现在都没忘记他的神情，狰狞、猩红、隐忍，就像森林中的猛兽，随时都会扑上前把那人撕碎，与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理智告诉林若宝不要多管闲事，正在她准备转身找首乌时，男孩突然昏了过去。
来不及多想，林若宝走至跟前蹲下并转过男孩身体，使他正面朝上，把脉后发现这男孩应该是发烧加未进食导致的晕厥。
她将男子上半身扶起，让他背靠在假山上，猛掐人中，见其有转醒迹象，迅速返回亭台，从书箱中取出水囊倒入少量水至杯中，拿出腰间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将其捏碎放入杯中。
又折回假山处，左手掰开他的嘴巴，右手准备将杯中的水倒入口中。
男孩半醒之间摇头似是想要摆脱她的禁锢，水洒了一半，将林若宝的耐心耗尽了。
“不想死就喝下去。”林若宝低声怒吼道。
男孩仿佛受到刺激，抬手狠狠拍向林若宝右手的杯子，杯子掉落至她的衣裙上，融入药丸的水也全部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男孩睁开双目冰冷冷带着防备的看着她。
林若宝气急了，站起身来怒瞪他，她可没这么圣母，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她救，自己还贴着脸。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林若宝看着自己打湿的前襟，顿时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
“世女，世女，你在何处。”
亭台传来首乌焦急的声音，林若宝看着地上的人，终是于心不忍，把腰间刻着金元宝花样的白玉瓷瓶扔在地上。
“这是可解百病的药丸，你爱吃不吃。”
说完就从假山走出去，跟着首乌带来的侍从离开了。
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男孩就是五皇子姬琰。
——
养心殿
月光照亮半开窗扉，透过窗台洒落在黄花梨雕龙纹罗汉床上。
衬的床上之人的五官如刀削般立体，即便是在睡梦中，那人也依旧紧皱着眉头。
今夜的姬琰也未好到哪儿去，如同以往一般。
半夜，娇小的女君又进入她的梦中，冲着她甜甜的微笑，一对梨涡甚是可爱。
他不似白天般处处隐忍，女君也不似白日疏离。
梦中他将女君紧紧抱入怀中，不留一丝空隙，头埋在女君颈窝，肆意吸着她身上的甜香。
女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口中一直叫着他的名字，阿琰，阿琰，阿琰
听得他心口不停颤动，每听一声，心中的猛兽便叫嚣的越厉害，仿佛要将女君吞入腹中才甘心。
他单手扣着女君的后颈，看着女君氤氲着雾气的双眸，呼出的热气越来越重，侵略性十足的亲着女君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到嘴唇。
不满足浅尝即止，舌头撬开女君的贝齿，在里面肆意妄为，许久才停下来。
嘴唇附在女君耳边不停的轻声诱哄：“元宝、嗯~、元宝，你是我的，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管他说什么，身下的女君都一一应下。
凌晨四点
姬琰从梦中惊醒，浑身湿汗，喉咙干涩，迅速伸手摸向旁边，空空如也。
姬琰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缓过神，一股失落感从在心中蔓延开来。
原来又是梦，可这梦是这般真实，在梦中还能感受到女君身体的滚烫，散发的甜香，女君的声音仿佛现在还萦绕在耳畔。
姬琰叫人备来了凉水，将全身埋没在水中，试图将身体的邪火压下去。
侍从们虽很奇怪皇上为何隔三岔五的要半夜凉水沐浴，可这不是他们敢打听的事情，只能将好奇咽在肚子里。
沐完浴的姬琰只穿了一件里衣，长发沾湿，任其披散下来，发上的水珠滴落，顺着锁骨流下，最终沁入衣服打湿了身上的薄衫。
他站在东面的窗前，双眼望向旁边的那座宫殿，一股念想如同藤蔓般疯长，似乎要将藏于心尖的那人层层包围，不留一丝缝隙，只让自己在其中窥探。
对林若宝，他势在必得，若是
姬琰左手捂住胸口，一股刺痛，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若是她不喜自己，那就只能折断她的羽翼，将她牢牢禁锢在这宫中。
他不愿意看到真有这样的一天。
这是他做的最坏的打算，他不光想要得到林若宝这个人，更想要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只有他。
“元宝，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姬琰看着那座宫殿，喃喃自语。
此时的他落寞、孤独，浑身散发着一股凄凉，再也没了白天那般盛气凌人。
身在凤仪殿的林若宝在短暂失眠后睡得正香，若是让她知道自个早已步入姬琰为她编织的层层密网中，怕是这后半夜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