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漠的村民
“叔，这小子一看就是失了魂，估计是昨晚真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今晚帮他招魂……否则他可能会大病一场，而后变成高适那疯癫样？”
牛二看向韦仯的背影，眉头一直紧锁。
“这小家伙的命格很特别，就算我们知道他丢了魂，只怕我们牛家村传承下来的那点道法也没法帮他，胡乱给他招魂指不定招来蓉蓉婆的妖魂入驻，那可就麻烦大了。”
村长一脸严肃道。
“那孟婆整天神神叨叨，手段不弱，也不能帮他招魂？”牛二再问。
“哼，那老巫婆贪得无厌，不诅咒这孩子就不错了，让她给这孩子招魂你想都别想。”村长听到牛二提起孟婆就是一脸烦躁，“你可得当心那老巫婆，万万不可得罪她。”
“这我知道。”牛二眉头一拧，“那现在怎么办，这小子连魂都不全了，绒绒婆的诅咒怕是更没法在他身上显现，她的藏宝地岂不是没希望了？”
“你啊，就是太急躁。”村长烟管反手就拿烟管敲了一下牛二那宽厚的后背，“有些财能取便取，不能取就莫要强求。”
村长说着走到水缸前看了看水缸里的黑鬼鱼，叹气道：“牛家村，牛家村……现在的牛家已经没几家是姓牛的了，住的都是一群强盗的后裔。”
顿了一下，村长继续道：“这地界以前可是叫韦家村……若不是韦氏一族举全族之力去争了他们不该争的东西，也不至于子孙后代就剩韦仯一个独苗。”
“不是还有个韦老二么？”
牛二想到了韦赖，实在是想不通性格刚烈的韦氏一族竟然出他那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后裔，好吃懒做就算了，对自己唯一的族人竟然是那般冷漠无情，根本就把韦仯当自己的亲人看待。
“他不过是韦氏收养的一个义子，如今还做了黄家的上门女婿，算不上什么韦氏后裔。”
村长淡淡道。
牛二懒得去追究那些族氏历史，看向水缸里的黑鬼鱼，眼中露出贪婪之色，道：“拿不到绒绒婆的宝贝，我们拿走这鱼总是可以吧？”
“哼，鬼送给别人的东西你也敢要，不怕今晚吴德一大家子半夜来找你去钓鱼？”
村长冷哼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牛二，以为自己刚才的一番教诲让牛二明白什么叫取舍有道，看来是白搭了。
牛二闻言脖子一缩，对水缸里的黑鬼鱼顿时兴致全无。
另一边，韦仯匆忙赶到吴德家后，却是看到吴德家竟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好些个村里人正凑热闹围观，没有上前救火的意思。
“诸位叔叔阿姨，你们为什么不救火？里面的人呢？”
韦仯急了，慌忙扒拉着一村民问道。
该村民看到来人是韦仯，嫌弃地一把甩开他，爱理不理道：“关你个小屁孩什么事？这火都烧成这样了，救什么救？而且吴德家院子的锁头一直是这样外面锁着，说明他们根本就没人回来过，很可能几天前就命丧山林，所以这里头根本没人，何必去冒险救火？”
“昨夜吴德一家刚回来，里面有人！”
韦仯坚信道，想冲上前去救火，却是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高适一把拦了下来。
“火大，去不得，去不得。”
高适痴痴颠颠说道，死死摁住韦仯。
“不，里面有人，我要救人！”
韦仯呐喊，可是周围的村民都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果然是物以类聚，这韦家独苗现在整天和高适混在一起怕是也快傻了，这大白天净说瞎话，这里头要是有人早就大喊‘救命’了，再者说了……就这破房子，只要不要睡得太死，轻轻松松就能跑出来。”
“你和一个扫把星解释什么，人家昨夜还跑到这说见过吴家的孩子吴德呢。”
“听你这么一说，这火不会是这小子放的吧？他可是有烧家的经验，很有可能还被绒绒婆下了烧光村里人的诅咒！”
“哎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让人担心，要不让村长把他给关起来，或者直接赶出村子？”
“村长肯定不同意，毕竟他父母曾经对我们村有恩，以后我们防着他点就是，绝对不能让他靠近我们自家房子十米，更是不准和我家小孩一起玩。”
随着韦仯的撕喊，看戏的村里人逐渐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韦仯身上，一个个对他那是一脸的不善，压根就没把他当成是同村人看待。
若不是看韦仯年纪小，身子骨瘦弱，不太像是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他们早就把韦仯轰出牛家村。
“高适，你个傻子放开我，我要救人！”
韦仯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努力挣脱开高适的手想去灭火。
可是，任凭韦仯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高适的手臂，只能看着大火越烧越旺，让人心生绝望。
大火烧得直近黄昏，韦仯无力地瘫坐在地看着它渐渐熄灭，眼泪早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
韦仯心中再次茫然，他不知道为何自从自己父母死后，感觉村里的人心似乎都变了，往日那些路上见到他都很和善的同村人为何越发冷漠，就连高适这个傻子也是如此。
吴德家的四周早就没了看热闹的人，似乎少了吴德一家和多吴德一家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没什么区别。
唯有高适默默站在韦仯身后看着发癫，有时候是傻笑，有时候是癫狂的笑，似乎这大伙也勾起了他不敢回首的往事。
韦仯默默起身，擦掉了眼泪向吴德家院子里走去。
这一次，高适没有阻拦，默默地跟在韦仯身后有样学样东翻西找。
韦仯看了看还算冒着淡淡白烟的废墟，走到吴德家的水井旁开始打水进行最后的灭火。
他知道现在救火无济于事，若是屋子里有人早就被烧成灰烬，可他依旧是想确认大火中有没有吴德一家人。
韦仯心中此时好矛盾，既希望在废墟中没有吴德一家的遗骸，又畏惧废墟中真没有吴德一家子中任何一人的遗骸。
若是有遗骸，说明自己昨晚遇到的吴德是个真人，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