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迫起誓
“怎么，都哑巴了？”黄氏得理不饶人，继续撒泼，“谁要是觉得用我女儿的命换来的宝贝拿走理所当然，我就让我女儿的怨魂天天入你们的梦里，搅得你们不得安生。”
“黄氏，胡说八道什么呢？”村长眼见事情越扯越离谱，不由得呵斥黄氏一声，而后对大家道：“大家就不要逼孩子了，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的确不是像中了诅咒的样子，你们再逼他也没用。”
“呵呵……村长说得很有道理，若是中了诅咒，那人定会印堂发黑，可我观察这孩子并未有任何异样，似乎有英灵庇护，妖邪难入。”
就在村民们还在想着如何逼迫韦赖说出绒绒婆的宝藏时，一个佝偻的身影从人群后缓缓走来，大伙慌忙给她让路。
在这村里，除了村长，就是眼前这老妇人说话最让人信服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村里的神婆，常年把自己藏在一灰色的披风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容，神神秘秘，没人敢招惹。
传闻，得罪她的人最终都没好下场，招惹她不亚于找死。
村里谁都敬畏她，甚至不敢打听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是从外地而来，姓孟，大家都叫她孟婆。
“他有英灵护体？”黄氏小声嘀咕，有些不信，“那绒绒婆怎么还要吃他？”
“不要不信，若不是他有英灵护体，你们家的老黄牛也不会吐他一口牛黄，那是绒绒婆最厌恶的气味之一，故而她才没先对他下手，否则第一个被吃的就会是他。”
神婆声音沙哑，正以满是褶皱的双眼看向韦仯，似要把他的灵魂看穿一般。
韦仯被看得心中发毛，莫名地又想到绒绒婆的模样，觉得两者有得一拼，看着让人心慌。
“谢谢孟婆为我辩解，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韦仯敬畏地给神婆道谢，脑海中想起前晚那个神秘的声音，也不知道孟婆说的那个英灵是不是那声音的主人。
“谢就不必了，你就当着大伙的面用你父母的灵魂发个誓吧，若是你说谎，你父母生将永不归来，若是死了灵魂永不能安宁！”
“如此一来，大家也就信了你，你就不用再苦恼。
然而，孟婆接下来的话让韦仯如遭雷击。
韦仯自认从没得罪过孟婆，没想到她竟然让他用父母亡魂起誓，实在是太过分了。
哪怕韦仯没有撒谎，此时心中也是万般抵触这样的誓言，紧紧握住自己小小的拳头，好想给眼前的孟婆一个重拳。
他一直对父母的生还还抱着一丝希望，怎敢拿他们的性命去起誓。
“还是孟婆有办法，我看这小子敢不敢发誓！”
随着孟婆的话，众人齐刷刷看向韦仯。
换是别的人让韦仯发誓他们绝对不信誓言是否会应验，但由孟婆起的头，他们绝对相信会应验。
在众人的记忆里，村里过往有人吵架没结果而去找孟婆当裁判起誓，无一不例外输者的诺言都一一应验，甚至死状极为凄惨。
“为什么要用我爹娘名誉起誓？”
在众人的目光中，韦仯眼里第一次露出了仇恨的眼神。
他打心底已经记恨了孟婆，是那种想分分钟弄死她的仇恨！
“不过就是起个誓，你又没撒谎怕什么？”孟婆似乎很享受韦仯那仇恨的眼神，“莫非你在撒谎，还是说你不相信你的英灵会庇护你？”
“小子，你倒是发誓啊！”
“不敢发誓就说明你在欺骗大家，说谎的孩子我们村可不欢迎你。”
……
村民当即起哄，逼韦仯起誓。
只要韦仯不敢起誓，就认定他有问题，想独吞宝藏。
韦仯看向不断起哄的村民们，委屈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往下掉，而后眼神坚定看向众人，道：“我没有撒谎，但我也不会拿我爹娘去起誓……若是你们非要逼我起誓，那我就用我的性命去起誓。”
“我韦仯发誓——我若是说谎，生时要承受万般苦难，活得猪狗不如……死，化为冤魂野鬼，永不超生！”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若是不满意我可以继续发誓——我若是撒谎今晚必定化为厉鬼，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韦仯最后的誓言几乎是嘶吼而出，怨毒的眼神看向众人。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打个冷颤，一个个终于是觉得自己过分了，竟然如此逼迫韦仯，羞愧得不敢看他的眼神。
“砰！”
韦仯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孟婆，转身进柴房后狠狠地把房门关上。
“哇……”
随后，屋子里传出了一个十岁孩子委屈的哭声，哭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委屈，甚至生无可恋。
“原来他没被诅咒，那谁爱和他寻宝谁养他吧，我家穷得很，可没闲情养个闲人。”
“我一家六口人，也实在是多养不了一个，就不和你们争好人了。”
“他若是个女孩我还考虑考虑让他当童养媳，是个男孩就算了，身子骨太弱，一看就是个药罐子，养不起。”
“我先走了，家里还有卧病老母亲照看。”
村民们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纷纷找借口离开，对那绒绒婆的宝贝再也生不出半点的兴趣，甚至害怕韦仯说谎真应验了誓言化为厉鬼来找他们麻烦。
就连黄氏和韦赖，此时也早已经灰溜溜离开，甚至忘记了他们作为韦仯唯一在世亲人，这会儿应该去安慰一下韦仯才是。
“嘎嘎，就是要心怀这样的恨意诅咒才会降临，到时候绒绒婆的宝贝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逼迫韦仯发誓的孟婆来到牛家村后第一次扯下自己的披风，露出一张褶皱的老脸，那笑容里带着贪婪的光芒。
“大伯，我们是不是白忙活了，这小子真是昨天一觉睡到现在，期间没任何不适，不像是遭受了诅咒之人。”
众人走后，牛二皱眉看向柴房，小声询问村长。
村长抽了一口焊烟，看向孟婆离去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谁说诅咒一定要立马应验？回魂日没过，一切都还有可能。”
“那……我们继续关他在这？”
牛二眼中再次燃起贪婪的目光。
“你还嫌他不够抢手？”村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牛二，小声道：“把他放了吧，这样村里想打他主意的人也就相信他是真没被诅咒，然后你暗中监视他，若发现异常及时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