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奔向他
祝敏敏连忙询问:“伤口深不深,你家药箱在哪儿?”
闻言,那边的季炎丞赶紧跑了过来,“敏敏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安安切到手了。”
“没事,就是一点点伤口而已,我拿张创可贴就好了。”沈以安从来都不是娇气的人。
季炎丞开口,“在哪儿我去拿。”
还不等他们有行动,小年已经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创可贴,“妈妈,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妈妈不疼。”沈以安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季炎丞把他抱了起来,不想让他担心,“走,我们接着去玩。”
祝敏敏给沈以安贴上创可贴,“小年这孩子没白养,还知道心疼你。”
沈以安浅浅一笑,又接着去切水果。
祝敏敏拉住她,“你手都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没事的。”
“安安,你刚才是因为我提起他,所以才恍神的吧。”祝敏敏直截了当地说道。
沈以安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刀,面上也有了一丝脆弱。
“那场事故过去整整两年了,很多人都认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是我没有真正确认他的死亡,就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你知道他有多傻吗?他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却偏偏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也正是因为他的坚持,我终于被他打动。他这么好,肯定会平安无事的。我相信上天会厚待他,我相信他会回来,我同样也会像他从前那般坚持。”
祝敏敏努努嘴,鼻头有点酸,她抱着沈以安,“安安,你这么好,老天不会舍得让你一直伤心难过的。”
第二天就是除夕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阖家团圆,年味十足。
祝敏敏和季炎丞也要回北城去了。
沈以安和小年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回了酒店。
就他们两人过年太冷清了,所以跟去年一样在酒店,跟员工一起过。
大家不分职位,各自下厨做自己喜欢的菜,然后全都摆在长桌上,一起喜迎新年。
沈以安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同样也收到大家的祝福。
吃得差不多了,还有零食水果等着大家。今天工作不多,有事的就去忙一下,没事的就接着在这里吃吃喝喝,跟在家里过年没有分别。
小年玩累了,沈以安抱着他去了楼上她的专属房间。
简单给小年擦了下脸和手,为他盖好被子,看着他睡得香甜。
窗外下起了雪,她轻轻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漫漫黑夜中纷纷扬扬的雪落下,不禁想起了那年的雪。
她和江明宇去看适合开酒店的地方,忽然下起了雪。她说从前每年的第一场雪时,她都会许愿跟爱的人待在一起,当时江明宇神情显然很落寞。
其实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并没有在想别人,而是觉得跟他一起看雪也挺好的……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他还说要陪他们一起过年,马上就要到大年初一了,他还没回来……
快到零点了,员工上来叫她,他们大家要一起迎接新年。
酒店门口,这里有一大片空地供住客休闲活动,周围的灌木上被雪覆盖了一层,很有氛围。
雪已经渐渐停了,似乎为了接下来的时刻留出空间。夜空中绽放着无数绚烂的烟花,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各处仰头欣赏。
沈以安脸上落下柔和的光线,她心里默默许了一个愿望,嘴角露出浅浅一个笑。
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于是目光朝着那个方向四处搜寻。
忽然她眸光一滞,一道身影闯入她的视线,那张脸熟悉非常,来人正是她这两年一直在等的人。
她愣了几秒,而后抬步走过去,渐渐地改为小跑。
对面的人也朝她走近,脸上挂着笑,眼里满是久别重逢的爱意。
“明宇……你回来了。”沈以安在他面前站定,打量着他,声音里有些颤抖。
“嗯,我回来了。”江明宇应声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冲出眼眶。
江明宇为她擦去泪痕,“我们安安是最坚强的,今天是除夕,不哭。”
他依旧是那么温柔,沈以安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他只好将她揽进怀里,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两人相拥,他切实感受到她的存在,那股思念瞬间席卷他的每处神经,将她抱得更紧。
他的下巴轻轻支在她的头顶,“安安,我来陪你过年了。”
沈以安早已泪流满面,感觉这一刻好不真实。
她离开这个怀抱,抬起头,仔细看着他的眉眼,发现他清瘦了许多。
“这里冷,我们去里面说。”她担心他会受不住这寒风。
江明宇一切都听她的,两人牵着手往酒店走去。
员工们刚才就因为老板突然跑开的行为而好奇,所以全都伸长脖子看了刚才那紧紧相拥的一幕。
他们从没听说过老板感情方面的事,忽然见她带来一个男人,全都愣住了。
有个女生问经理,“经理,这肯定是老板的爱人,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呢?”
“这……”经理属实也被难住了。
他想了几秒,“还是看老板怎么说吧。”
于是沈以安他们走到面前,一群八卦脸嘿嘿地笑着。
经理开口道:“老板,请问这位是……”
沈以安看了江明宇一眼,大大方方回应,“他是酒店真正的老板,也是我的爱人。”
众人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样,既兴奋又欣喜,齐齐开口,“老板好!”
又在经理的带领下,看着沈以安,“老板娘好!”
沈以安和江明宇去了楼上房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这两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沈以安迫不及待地问,心里却有些隐隐发疼,她知道这两年他一定过得很苦。
江明宇握着她的手,缓缓将经过说了一遍。
在飞机着陆时,他和飞机上仅剩的幸存者快速逃离机舱,但外面是一片海域,他们都被飞机爆炸前的强压所震,掉进海里的那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他被好心人所救,那家义所处在一个小地方,医疗水平并不发达。没人知道他的信息,也就没人将他转移到大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