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报酬取过了,很甜
电梯门总算关上,白沁秋摊开掌心,一片濡湿。
她轻喘着气,明明出轨的是江嵘,她干什么那么紧张啊?
“别喘了,再喘我们得上楼了。”江拾砚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后脖颈,似笑非笑:“你那么怕他发现?”
白沁秋抿着唇角,无力地辩解:“我是不想被人造谣无缝衔接。”
“你又没和我在一起,算什么无缝衔接啊?”江拾砚薄唇轻挑起,笑得直白又招摇,“还是说,你其实挺想和我无缝一下的?”
“在无缝上,我可不是江大少的对手。”她垂着眼眸,小声吐槽江拾砚。
气氛诡异地陷入了死寂之中。
江拾砚竟然没像之前一样和她打趣。
白沁秋有些好奇地抬眼,捕捉到江拾砚眼底还没来得及藏起的暗色。
他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
“江拾砚。”她改叫他的名字。
“嗯?”男人垂了眼眸看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遮蔽下来,将眼底的心事藏得严严实实。
白沁秋轻捏了下指尖,声音细不可闻:“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反应得快的话,我就要被江嵘看见了。”
“不用谢。”他难得大度。
白沁秋松了口气,然后听见他说:“报酬已经收过了。”
“什么报酬?”女人瞪着一双明媚清澈的杏眸望向他,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他。
江拾砚神情一顿,旋即笑开了,指腹轻擦过她的唇瓣:“很甜。”
“!!!”她咬牙切齿:“江拾砚!”
“到了。”男人的胳膊散漫随意地搭上她的肩膀,她正欲避开时,被江拾砚牢牢扣住了肩膀,“等会儿江嵘还要下楼的。”
白沁秋没再挣扎,反而还加快了步伐。
“跑什么,这么怕他?”江拾砚长臂一揽,又将她结结实实搂进怀里,霸道得很。
“我才不怕他。”她轻哼一声,撒娇似的。
江拾砚唇畔笑意更深,嗓音勾着调侃:“嗯,宝贝胆子最大了。”
“你叫谁——”白沁秋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温热的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瓣,无声比着口型:“江嵘在后面。”
她脊背骤然绷直,连脚步都变得有些僵硬。
直到坐进车里,她才猛地缓过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还说不怕?”钥匙串在江拾砚指尖兜着圈,他指甲剪得很短,是漂亮的半圆形。
昨天第一次的时候,他便是用这只手……
白沁秋强制着自己别开目光,长发垂落,遮住了羞红的耳朵,“说了是怕造谣。”
“那你怕我吗?”江拾砚插好了钥匙,手指随意搭在方向盘上,骨骼细长,骨节分明,是可以做手模的颜值。
他的视线落在前挡风玻璃上,可余光却将白沁秋的神情收入眼底。
怕的吧?
至少在此前是怕的。
江拾砚名声在外,又有江嵘的嘱咐,她一直是躲着江拾砚的。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没那么可怕的。
只是太欠了点,太不要脸了点。
“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她忽地偏过头,灼灼目光看得江拾砚心尖一烫。
“都不重要。”江拾砚散漫笑笑,眼底的神色收敛起,“床上不怕就行了。”
白沁秋瞪他一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就不该对江拾砚抱有什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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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嵘哥,你怎么不走了?”
江嵘站定在酒店门口,脑海里是江拾砚身边女人纤瘦娇小的身影。
“方才跟着江拾砚的那个女人,你见过吗?”他声音沉下来。
“没有啊,江拾砚这个人嵘哥你还不知道?身边女人天天换,没个重样的。”
江嵘抬起手轻捏住眉心,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女人像白沁秋……
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白沁秋怎么会和江拾砚扯上关系。
他合了合眼,将一切归结于白沁秋分手提得突然,他只是不适应罢了。
要提分手,也该是他先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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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副驾驶,白沁秋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刮着安全带,百无聊赖似的。
“安全带刮坏要赔的。”男人磁性的嗓音又低又沉,听得人耳膜发痒。
“我指甲哪有那么尖?”她想都不想就反驳。
江拾砚没忍住轻笑出声,散漫玩味:“白沁秋,回家你看看我的后背。”
“什么?”她茫然了几秒。
“你是不是属猫的啊?昨晚上把我的后背当成猫抓板了?”他眉梢轻挑。
“!!!”白沁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手上的动作即刻停了。
小姑娘脸颊飞起了淡淡的绯红色,可还要小声反驳他:“我属兔子的。”
“嗯,又乖又白。”江拾砚敷衍地点点头,随口附和她,又倏地来了兴致:“那你知道我属什么的吗?”
白沁秋想了一会儿。
“属狗的。”她信誓旦旦。
“你竟然知道?”男人侧来目光,眼底浮现出一抹诧异。
“你不是比江嵘大两岁的嘛?”她杏眸轻眨,举出合理有力的证据。
江拾砚唇畔的笑意淡了,眸色幽暗,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是。”
白沁秋眉心拢起,没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低落是从何而来。
和传闻中一样的,阴晴不定。
她轻抿了抿唇角,没说话。
手机却倏地一振:「来电显示:安畅」
白沁秋轻捏住指尖,当着江拾砚的面接电话,太不可控了。
“怎么不接电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江拾砚慢悠悠开口,“这回也是我见不得人?哪里都见不得人?”
他把之前白沁秋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调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白沁秋咬了咬后槽牙,一狠心,滑动接通键,女人委屈可怜的声音响起:“白白,不是说要电话给我讲嘛?我等你好久,你也不来找我,委屈。”
“现在不太方便。”她手指微弯,形成了半圆罩住手机,摆明了是在防着江拾砚。
前方的红绿灯变了颜色。
“刺啦——”车猛地刹在了原地。
受惯性影响,她的身体往前倾了下,又撞回靠背,震得她没忍住轻嘶一声。
“白白,你怎么了?”安畅关切开口。
“没什么,司机刹车踩猛了。”白沁秋面不改色地胡诌。
“司机?”江拾砚咬字轻慢,无端让人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