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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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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总是喜欢这样玩我,玩笑也不似这个开法。

    发出一声另类的感叹。

    柳永这孙儿为什么屡次科举不第?难道真是因才华不济限制发展?

    答案显然不是,问题是这哥们太作了。

    头一次科举没中感到面上无光,于是科举结束后洋洋洒洒泼墨自诩聪颖写下了一首《鹤冲天·黄金榜上》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有意思的是,诗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也传到了当朝天子宋仁宗耳中,他认为柳永对当朝的政策充满着牢骚和怨气,自然对柳永这人十分不满。

    直到第三次这哥们终于好不容易才考上,有了殿试的机会,奈何当仁宗皇帝亲自翻阅他试卷,看到柳永大名,瞬想起当年那诗,大笔一挥用御笔朱砂直接除名,这一抹等同葬送了柳永的政治前途。

    柳永最后去了那里?

    自然是去他最熟悉最恣意潇洒的烟花柳巷。

    想当初上京赶考之际,到杭州就迷恋上这的繁华美景美色,一驻足一呆就是六年之久,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当然青楼楚馆填词不在少数。

    可对比眼前这个邋遢,矮小,还塌鼻梁,长得不算高大俊美的男人,他真的是那个让后世教科书上写的帅气英俊,有着一米八大高个,细长腿,宽背脊让妓为之疯狂的偶像男神?

    有点错觉,假的吧。

    头一次苏轩产生了对后世历史课本以及课本之外的书籍产生严重怀疑,为辨别真伪,“柳永兄,我这还有2贯银,如若您要是能做出让我满意的词,便是你的了。”

    大手一挥,苏轩就呲溜一下,把所有的银钱拿出。

    说来也是怕这人拒绝。

    柳永的词大多在后世苏轩都有过认真研读,他的经典大部分都曾涉猎,要是记忆不错应能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的检查出。

    “可是当真?”

    幸福来得太快,一时间柳七大官人神色止不住的兴奋。那小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 ,就怕到手的山芋会飞跑了。

    2贯银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笔不匪的天价收入。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如此便献丑了。”

    现场没有纸笔,不过不碍事,想要经典还不简单,当下随便赋词一首便是,遥想自己写过的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其中最让自己满意的还是那首《雨霖铃·寒蝉凄切》。

    想着间,信手拈来。

    手缚于背后,“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还真是他。

    这下苏轩不再怀疑,将那2贯愿赌服输。

    只是,给之前,“钱收好,以后少逛点窑子,遇到个好的婆姨就收了蹉跎此生,就这样过吧,平淡未必不是幸福。”

    在柳永惊愕且呆愣的目光中,小苏轩扬长而去。

    没了钱,自然就没有要逛的冲动。

    如果还能穿出去,牛逼可有的吹。

    最起码他知道教科书中的柳七那形象是杜撰,不足以为信,眼前这个才是真实的柳七形象。邋遢是其标致。

    果然,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书本课本也进有不完全可信之处。

    回了宅子,兴奋的神色依旧还是止不住在眉间停留,溢于言表,那小眼神眨巴眨巴,嘴角月牙弧度,两腮边还有两个若隐若现小酒窝浮现。

    脚步逐渐踏入正厅,香味扑鼻,餐桌上已经满是鸡鸭鱼肉,有荤有素,看得人馋涎欲滴。

    一桌子佳肴美酒佳酿,荤的是红烧鸡肉,清蒸鲈鱼;素的是水煮白菜,凉拌牛肉皮,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三尺,胃口大开,于是伸手顾不得饭前必盥(洗手),实在是餐食上的酱肘子太过勾魂夺魄摄人心魂,不出意外他上手就搂走半边。

    这叫搂草打兔子——捎带手(活)

    “拿而不语谓之贼,不告而取是为窃”。一个和二伯苏涣差不多年龄的中年大伯出现,嘴里叨叨出这么一句话。

    只是吃家里的东西和窃贼也能沾边,这人得是有多迂腐?

    不爽间,正考虑怎么回怼回去,就见平日里很难见的身影早早浮现,二伯今居然下了早班,甚是奇怪。

    这放在平常很是少见。

    “叫伯父”

    二伯淡淡指了那人一眼。

    “伯父好。”

    不想给自己折腾一系列麻烦,所以还是礼貌先打了个招呼,喊人不蚀本舌头打个滚,一句话事儿嘛,无妨。

    “给你介绍下,他叫孙抃,字梦得。”

    好熟悉的名。

    似曾在哪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

    头有点痛,人有点恼怒,心头还有点急火,终卡点对上座。

    二伯苏涣拢共就没几个好友,而能被他奉为座上宾更没几人,如此一阵思考下,就只感同窗或者发小的可能甚大,犹记得阿父阿母好像提过此人。

    为什么提及,好好想想。

    终想起。

    孙抃,字梦得,北宋眉州人。

    天圣初与二伯苏涣同榜进士,出身眉州名门望族,与程家和苏家交往密切。程文应走后不久,孙抃来到苏家找苏涣,要拜见苏世伯为苏洵说亲。

    搞了半天,是父母的牵线红娘来了。

    “犹记得你,你可是小苏,苏子成。”

    面带微笑,双眼微眯,鼻高挺起,眉向上翘,让人不由得想起一只狐狸。

    “我也亦记得尔,家中时长听父母长辈提及,说孙抃乐善好施,十里八乡皆有美名,就不知传闻真假,想来第一次见总会有个见面礼才是。”

    手一伸,模样却十分认真,一下子将孙抃尬在此处。

    小娃娃还挺会打蛇随棍上。

    随后莞尔一笑,“公群(苏涣)诚不欺我,你家小崽甚有意思,吾甚喜之。”

    孙抃出手亦大方,随即卸下随身玉佩许之。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父母在的时候,游泳不敢游得太远,如果游泳,必须要有方向盘。

    以约失之者,鲜矣。

    因为约会导致失身,听着都新鲜。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学业结束后就要实习了,不也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吾未见刚者。

    我从来没过像郭德纲这样的人。

    君子不重则不威。

    男人如果体重太轻了,就不能抖威风。

    小娃儿另类解论语很是有意思,可还有?”

    “啊——”他问的简单,可听在小小苏轩心头可就不那么一回事了,炸锅了!

    这是何意?

    摆着不对劲,前方有陷阱,注意躲避。

    “子成,明日起,他便是你的师傅了,记住尊师以重道,爱众而亲仁。”

    简短的一句话,炸的苏轩体无完肤,躲来躲去终还是没能躲过去。耷拉着脑袋,罢了且在认真一回,看这占据孩童的脑子究竟还能装下多少古典知识。

    一顿饭吃的甚不开心,终囫囵扒了两口米饭,回卧室,径直睡去。

    希望今日有个好梦。

    似夜。

    书房内灯火通明。

    两男人促膝长谈。

    “梦得应不似公务在身,不然如何能回眉山又来阆州阆县看望自己,可是有事?”

    或早知昔日好友苏涣定会巡问,孙抃不由叹气,他的际遇与苏涣可谓是大不相同。

    虽两人都是同科进士,无疑他的成绩亮眼得多。

    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他考中进士(榜眼),最初担任绛州通判,后来被召回,通过学士院考试,担任太常丞,后来任开封府推官、吏部郎中。孙抃平时给人的印象是“性淳厚,无他材”,而且“多病,志昏”,但官运一直亨通。

    从考中进士起,一路向上直至参知政事(副丞相)。不过,从孙抃当上“副相”的表现,可以看出其为官之道了:“及在政府、百司白事,但对立拱默,未尝开一言。”

    因为孙抃做事的原则是:遇事先躲一边,坚决不开口、不表态、不惹是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把这些当成为官的“第一要务”。

    尽管如此,孙抃的官运似乎还没有到尽头。

    当时,枢密使张昇告老退休。按照惯例,当由孙抃递补接任。这下可算把朝中大臣们吓坏了,都担心孙抃“必不能胜任”。最后,还是殿中侍御史韩缜大胆上书,并得到韩琦等人的支持,才禀告宋仁宗,给孙抃另找了一个虚职安顿。

    可现在他来阆州阆县地界,这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

    原来孙抃作谏官,屡次言事,经常让人下不来台。

    这时的他还没完全发迹做到副相官位,还是个小小谏官。

    仁宗想任命入内内侍省都知王守忠作武宁军(今江苏徐州)节度使,因孙抃上奏,作罢。

    为温成皇后举行葬礼时,朝廷以刘沆为监护使,他以宰相不当为后妃护葬丧事为由进行谏阻。并认为皇后立庙建陵,于礼不合,率领官属力争,伏地不起,迫使宋仁宗改变主张。

    御使上奏请罢宰相梁适,朝廷不听。

    孙抃说:“梁适当宰相,上不能公正地处理国事,下不能专心教诲子弟。谏官已上奏数次,未见朝廷准奏,非罢去梁适,无法平息舆论。”

    宰相陈执中的女婢,被他的宠妾张氏用木棍打死,本应逮捕张氏入狱,陈执中不同意,朝廷也出面袒护。孙抃又与官属十次,请求明辨是非,梁适与陈执中终于被撤去宰相职务。

    如此在朝上怼天怼地,自树敌无数,这厮也聪慧在看穿政局对自己不利的同时,果断放手一搏自请上奏贬官发落,仁宗感其诚,命其回乡闭门思过,待得思过期满,在返得朝中。

    如此一来,那些想要凭一己之力将自己拉下马的官员自是拿自己没了办法,都已经被贬若是在上书弹劾岂非枉做小人,一来二去之下局势只能说对自己越来越有利。

    虽他现在,目前付出的代价是有点大,但长远再看,不久的将来,孙抃看得见,一个大好的前程正在等着他。

    这叫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为人处世能视荣辱如花开花落般平常,才能心境平和;视去留如云卷云舒般变换,才能淡泊自然。

    老子的上善若水说的也是这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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