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间悲剧
我一觉睡到了晚上五点，简单煮了碗面后，就去麻将馆上班了。
没办法，拿人钱财，得办事呀！
到达麻将馆后，屋里围满了人，我探头看去，见常哥笔直的跪在牌桌前，正在慌乱的解释这什么。
我皱眉推开人群，跨步走上前去。
“怎么了二姐，常哥你这干啥呢，起来呀！”
我的话刚说完，一旁的老李再次按住了常哥，表情很是冷酷。
这时，我就已经猜出事情的大概了，但却不太确定。
“你让这孙子自己说！”
老李破口张飞的叫骂这，情绪相当激动。
“我没出千，我没有……你们别冤枉我。”
常哥半跪在地上，一直重复这类似的话，见状我就知道，这肯定是被抓到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常哥为人老实又实在，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千的人呀！
而且牌局是在麻将馆，那证明玩的并不大。
“你先别动，这是你家呀，你说咋地就咋地？”我不是一般的讨厌老李这个人，觉得他既虚伪，又不靠谱，所以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一把推开他后，冲着二姐询问道：“二姐，常哥也是老客人了，平时出手也挺大方的，怎么回事，您给说说呗！”
二姐阴沉着脸指向监控，随即咬牙说道：“他说昨天输的太多了想捞本，求了我半天，我才给他开的台，给他拿的都是大筹码，但桌费却没多收他一分，结果他在这给我玩鬼。”
“我看看！”
我干笑一声，跑向里屋的监控室。
来回扫了一眼而已，连两分钟都没用上，就已经实锤了。
常哥的出千手法太低级了，竟然自己准备了一副扑克牌……
且不说屋内有监控，就算没有监控，那人家查牌也能查出来呀！
“二姐，常哥平时对我不错，您看要么算了吧……”
我硬着头皮帮常哥求了个情。
二姐也在犹豫，我能看的出来，她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
但是周围这么多人，她不给个交代又不行，因为毕竟她是干这个行当的，如果一点说法没有，那以后大家人人都可以出千了，反正被抓到也没事。
“二姐，正常的桌钱我可一分没少，你要是这么做事，那我就得问问你了，之前我输给他的三万，是不是你给报销。”
二姐犹豫时，一旁的老李再次开口插话。
随之，周围也有之前跟常哥打过牌输钱的人开始起哄。
“我做事，不用你吩咐！”二姐皱眉扫了一眼老李，随即冲着身后一名我压根不认识的汉子说道：“撅折他两根手指给他长个记性，然后跟着他去把木材拉走，那是他抵给我的。”
话音刚落，那名汉子就冲了上去，我侧身想要阻拦，但却被二姐死死的拉住，动弹不得。
“嗷！”
一声惨叫，常哥的两根手全部被掰断，此刻正躺在地上打滚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在这一刻我才知道，什么狗屁赌博又来回，只要坐上桌，那全部都是输家。
随之，我跟着那名叫大力的汉子跟着常哥去了他的厂子。
我要跟着也是想在路上照顾一下常哥，帮他想想办法。
车内。
“哎，常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呀！”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常哥低着头，眼泪模糊：“小天，别学你常哥，千万莫学我，我知道你没事也愿意玩几把，别玩了，这东西太害人了。”
“哎！”
我长叹一声，已然无言以对。
到达厂子后，常哥跟着大力还有一群男子下了车，我没有跟下去，因为我知道，常嫂肯定在呢，我是真没脸见她。
常哥夫妇对我是极好的，平时去玩小费不少给，逢年过节的也会给我带点衣服什么的，虽然都是便宜货，可对我而言，那是恩情。
还有，常哥的老丈人就是我们镇医院的，因为有这层关系，也让我妈治病少花了不少冤枉钱。
可现如今……我见常哥这副模样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并且最让我自己觉得恶心的是，常哥落得这个下场，我竟然也是参与者之一。
悔恨，懊恼，不断冲击这我的大脑。
“别过来，你们在过来我报警啦！”
“你们这些混蛋，坑死我们家了。”
“妈妈……哇哇……”
吵闹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扭头看去，常嫂抱着大力的腿正在不断哭喊，而大力连看都没看常嫂一眼，依旧在指挥车辆往外拉这木材。
这事报警是没用的，因为抵押的手续都是正规的。
折腾了两个小时后，我跟着大力离开了，一路上，我脑子都迷迷糊糊的，直犯恶心。
那一晚，我也无心工作，好在二姐也比较体谅我，知道我跟常哥关系好，并没有计较。
但最让我反感的是，老李竟然还能在牌桌上玩的不亦乐乎，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那一晚，对我而言太难熬了。
……………………
隔天，家中。
我爬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爸正好回来做饭。
“你小子怎么还在家呢？”
我爸费解的看向我，紧皱眉头，带着一丝怒气。
我疑惑反问道：“为啥这么问呢？”
“你不知道呀？”
我眨着眼睛再次摇了摇头：“爸，你说什么呢，怪怪的，今天你怎么了？”
我爸叹了口气，眼圈泛红。
“哎，作孽呀，老常今天在西街那边上吊了，咱们也是老街坊了，之前他对你也好，对咱们家也好都够仗义的，我心思……”
老爸后面的话我根本没听，胡乱套上外套后，我便夺门而出。
西街距离我家不算远，不过几百米而已。
当我跑到现场时，眼泪在也忍不住。
常哥走了……媳妇和孩子也都回了娘家，老爹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着急也进了医院，之前让人羡慕的家庭，彻底破碎。
“警官，这人你们什么时候拉走呀，这多晦气呀！”
我认得这个声音，是老李！
常哥在这里上吊也不是偶然，因为这里就是老李他们家。
“妈的，你个杀人凶手！”
愤怒之下，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直接扑了上去，当着警官的面跟老李扭打在了一起。
“滚远点，小崽子！”
“老子弄死你，给常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