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二房的身世
闻言，陈嬷嬷闪过一丝慌乱。
她被关在这里已经半个月，老夫人不可能不知晓，老夫人应该是已经放弃她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老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她很清楚。
老夫人自私自利，歹毒小气，老夫人不会在意一个下人的死活的。
陈嬷嬷认命地闭上眼睛，她早该猜到今日的下场。
她再次睁开眼睛，满脸哀求地看向沈晚柠。
“三小姐，我……老奴若是交代，你当真能放老奴一条性命？”陈嬷嬷询问道。
既然冯氏不会救她，她也不用为冯氏守密而丧命。
就算让沈远丘和沈晚柠知晓事情的真相，他们也不敢去报复冯氏，无论如何，冯氏都没有什么损失。
沈晚柠让沈远丘坐下，两人慢慢听陈嬷嬷交代。
“那就要看看陈嬷嬷的诚意如何了，若是陈嬷嬷是真心实意坦白从宽，念在陈嬷嬷照顾二伯母那么多年的份上，堂兄会饶你一命的。”沈晚柠并没有直接答应陈嬷嬷的要求。
放不放陈嬷嬷，还得看陈嬷嬷是否如实交代，还有沈远丘愿不愿意原谅陈嬷嬷的毒害。
陈嬷嬷看了一眼沈远丘，她开口道，“三小姐猜的不错，确实是老夫人命老奴在远丘少爷的吃食中下药，从远丘少爷中了举人之后便开始，陆陆续续下着药。
老夫人不想看到二房有翻身的机会，所以她不能让远丘少爷继续科考，不能让远丘少爷入朝为官。”
闻言，沈晚柠点点头，这些她都猜到了。
只是冯氏为何要这么做呢？她再不喜欢沈远丘，沈远丘也是她的孙子，她为何要这么对沈远丘？
二房能光宗耀祖，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冯氏为何要阻止沈远丘入朝为官？
这一点是她难以理解的。
“为何？祖母为何要这么做？堂兄也是她的亲孙儿，她再偏心，也不该如此对堂兄。”沈晚柠蹙眉，继续询问陈嬷嬷。
冯氏偏心也要有个度，害死自己的亲孙子，对冯氏有什么好处。
陈嬷嬷看了一眼同样想知道答案的沈远丘，她摇摇头，“二爷并非老夫人的骨肉，二爷是老侯爷从外面抱回来的婴儿，老侯爷只说二爷是亲信的遗孤，可老夫人始终认为二爷是老侯爷与其他女人生的私生子。
这些年，老夫人一直恨透二房，她自然不能让二房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了。”
闻言，沈晚柠愣了许久，她抬头看向沈远丘。
沈远丘比她想象的要淡定许多，似乎他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故事。
沈远丘见沈晚柠在看他，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示意沈晚柠，他没事。
或许，他早就对冯氏不抱有任何期待，今日得知这个消息，他反而更心安一点。
至少冯氏对他们的恨是有原因的，至少他们不是无缘无故被冯氏讨厌。
“你说的可是真的？可为何没有人质疑此事？”沈晚柠半信半疑地看向陈嬷嬷。
当年若是冯氏没有身孕，为什么没有质疑此事？
陈嬷嬷继续道：“老夫人确实生下了真的二爷，只可惜真正的二爷没过两日便夭折了。
恰好老侯爷又抱回一个婴儿，所以除了跟在老夫人身边的几个嬷嬷与陈管家知情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二爷的真实身份。”
她说的句句属实，她没有欺骗沈晚柠和沈远丘的必要。
此事过去那么多年了，知情的人早就没有几个，但陈重知晓！若是沈晚柠和沈远丘不信她，可以去问陈重。
陈重比她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爷并非老夫人亲生的，老夫人也从未把二爷当成自己的儿子。
当初大爷战死的时候，老夫人哭了几天几夜，二爷去世的时候，老夫人只是象征性的掉了几滴眼泪。
老夫人还庆幸二爷战死沙场，这样一来，她就不用背上弑子的骂名。
二爷死后，老夫人就有理由名正言顺地苛待二房，本以为二房从此再无翻身之日，可沈远丘却十分聪慧，十二岁就中举，把沈柏庭和沈宜辉都比了下去。
沈柏庭倒也还好，可沈远丘比沈宜辉要优秀，老夫人又忍受不了了。
一个不知道从哪抱回来的野种，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孙儿比下去呢？
老夫人便让她在沈远丘的吃食里下毒，让沈远丘再也没有机会参加会试和殿试。
她只是一个下人，除了服从老夫人的命令，她还能做什么呢？
沈晚柠要怪就怪老夫人心狠，此事怪不到她头上的。
沈晚柠看向沈远丘，“堂兄，你意下如何？”
沈远丘沉默片刻，他微微冷笑，“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任何意义，柠柠，我们回去吧。”
沈晚柠看着冷静的沈远丘，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沈远丘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吧。
反正这些年冯氏也没有把他们当成亲人，如今得知真相反而会更平静吧。
沈晚柠看了一眼陈嬷嬷，陈嬷嬷立马求饶，“三小姐，该说的老奴都说了，三小姐答应过会放老奴一条生路的。”
“放心吧，我会让人送你离开京都，从今往后，不许再出现在京都城！堂兄，你觉得呢？”沈晚柠询问沈远丘。
沈远丘没有看陈嬷嬷，只是目光温柔地看向沈晚柠，“都听柠柠的。”
两人坐上马车，回荆南侯府。
马车上，沈晚柠一直打量着沈远丘，“堂兄，你……没事吧？”
沈远丘太过于冷静了，冷静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沈远丘抬头看她，“没事。”
“真的没事？可你平静得让人觉得捉摸不透！”沈晚柠不信他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天底下哪有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或许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吧，但这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沈远丘。
沈远丘笑了笑：“那柠柠觉得我应该有何表现？祖母从小就不待见我们，我们都习惯了。
祖母既然没有拆穿我们的身世，我们便继续假装不知道，不管我们是何人的骨肉，都是祖父养大父亲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