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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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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了张天齐做师父后,我每天放学就会直接来张叔家里。

    做完作业就跟着师父一起练功和学基础的术法,师父说我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尤其是在制造一些要用到的工具的时候,都是做的出乎意料。

    但是日子慢慢过去,一转眼已经是第二年的暑假。

    我连生日都过完了师父都没有带我出去见识见识,这让一个7岁的对世界好奇的小孩子来说真的是太过苦恼了。

    师父也是早早就看出来了我的想法,可不知道是为了磨练我的性子还是真的无事可做,一直都没有带我出去过。

    我的暑假也只能每天老老实实在院子里练功学习,偶尔大胜他们来找我玩都是做完了今天师父留下的功课才能出去。

    我本来以为会像电视剧、电影里一样,学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特别酷炫。

    学了之后才知道像英叔电影里的那些光芒,是要靠很多年才能成大器的。

    今天和大胜他们玩到中午回家,张叔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冰糖苹果。

    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吃一边晃,脑袋里还想着中午张叔会做什么好菜。

    正晃悠着呢,师父从我背后给了我一个脑瓜蹦。

    我刚想向张叔告状,就听师父说:“走,带你出去看看。”

    一听师父说这话,我眼睛都亮了,但又问了问师父:“那我们不吃午饭啦?”

    师父好似嫌弃我不争气一样瞥了我一眼说:“有人请,不在家吃。”我一听有人请吃饭,拽着师父往外跑。还一边朝屋里喊让张叔别做我们的饭了。

    和师父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另一个村里。

    这个村我们就叫它后村吧。后村有一个很有钱的药材商人叫李梁,师父说这次就是去他家看看李梁的老婆的。

    李梁这个人虽然靠药材发了家,但是为人忠厚老实。哪怕现在也算的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

    从未抬高过药材价钱,要是谁家有个病看不起,他还会伸出援手慷慨解囊。

    这么好的人,怎么怪事出在他家了呢?

    到了李梁家门口的时候,他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见师父和我到了连忙上来说:“张师父您可终于到了,您快去偏房看看我媳妇儿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们随着他来到偏房,发现窗帘都被拉的严严实实的。

    一个女人坐在炕上用被子捂着头,见人来了也不下来迎一迎,反倒是把身子一转背对着人。

    师父让李梁护着我点,他去伸手拉开窗帘。

    他一拉开窗帘的时候,炕上的女人突然跳下来要去打师父。

    师父一个闪身用柚叶水泡过的铜钱摁在女人的印堂上,(这个柚叶水就是上次张叔让我含在嘴里的那个水)过了一会儿女人好像才回过神来。

    而后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李梁,又开始哭了起来。

    在女人的哭诉中得知,她叫牛燕。

    五年前她嫁到了李梁家,陪着李梁从事药材买卖,每天起早贪黑。

    可是自己身体一直都不好,一直没要上孩子。

    今年六月末,李梁上山采药,她自己下山卖药材的时候。

    遇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老道说看她眉心发黑是有心结,她便向老道说了自己常年没有孩子的事情。

    老道随即给了她一个黄布包裹,告诉她回家每天煎服,三十天后就可见效,但不能被旁人所知。

    许是盼子心切,牛燕给了这老道300块钱,还送了瓶药酒。要知道那个年代300块可不是小数目。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牛燕天天坚持喝药,但是日子越长。

    她越开始噩梦不断,梦里有个孩童一直啃着她的肩膀让她还命来。

    渐渐的牛燕每天精神萎靡,白天也不能见光。一见光就感觉呼吸不上气,而且现在已经发展到了做完噩梦以后,发现自己肩膀上都是牙印的地步。

    说到这里,牛燕还把衣服往下拉了一拉,露出了肩膀。

    师父也没因为她是女人而避讳,透过光,我看到这个女人的肩膀上有已经淤紫的牙印。

    师父看到后就问她:“你那包裹现在在什么地方,拿出来我看看。”

    随后牛燕在衣柜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了藏在众多衣服下面的那个包裹。

    包裹一打开里面有一个蜷缩着的黑色物体,还伴随着一阵的恶臭。

    师父说:“这是别人身体里的弃婴,你倒是当药喝了。”

    牛燕一听吓得连忙去院子的泔水桶里吐,而一边的李梁听到自己媳妇一直瞒着自己这些事,又是哀声又是叹气,言语中还夹杂着心疼。

    师父又说:“你是药材商人,有病不去医院看,信这些旁门左道。”

    说完还在口袋里拿出了一方红布,在上面撒上大米磨的粉将已不成形的弃婴包在里面,又用红线包裹好。

    这时他一手托着红包裹,嘴里念念有词。

    院子里的牛燕伴随着师父嘴里的咒,突然像变成一个孩子一样开始对自己拳打脚踢又哭又闹,还掐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还命来。

    师父见状让我拿好包裹,我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师父又嘴里嘟囔了几句咒语。

    师父突然间像一个有了孩子的少妇一般,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地上又哭又闹的牛燕骂了起来。

    被小孩附身的牛燕显然是被眼前的师父震慑住了,开始痛哭说自己的母亲不要他,还将尸身卖给老道做坏事。

    师父突然温和下来对他说:“那不如你跟着我,做我儿子可好?”

    地上被附身的牛燕突然就不哭了,看着师父点了点头。

    师父伸手摸了摸牛燕的脑袋,只听牛燕跪下抱着师父的腿大声哭喊:“娘!——”

    这个画面真是又好笑又感人,把我和李梁看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父又用那女里女气的声音说:“乖,跟娘回家。”

    这句话说罢,师父和牛燕像被抽离了魂魄一般,一个哆嗦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看着抱着自己腿的牛燕,师父嫌弃的抽了抽脚。

    牛燕见状也赶紧起身连忙跪谢师父。

    李梁看妻子跪下磕头,也跑过去跪在地上对师父叩谢。

    我抱着红包裹走向师父,以为师父会让他们起来。

    在他们磕了不知道多少个头后,师父才冷不丁的淡淡来了句:“你们这头是给这红布里的孩子磕的,不是给我磕的。

    这孩子死得惨没有名字,刚刚十娘来过了就赐给这孩子一个字叫“西行”,西行极乐的西行。你们记得立个牌位在中堂,每逢佳节过年,给孩子上供添香增功德。”

    师父说完就从我怀里把包裹拿过去,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后面夫妻二人一边说知道了谢谢小师父,一边又说以后会好好上供添香。

    回家的路上我问师父是怎么制服那个小孩子的,十娘又是谁。

    他一边走一边和我慢悠悠地说:“十娘生前叫尹十娘,后面被人迫害致死在一方吓得村民人心惶惶,我便将她收服赐名阴十娘。”

    我继续问到:“那刚刚为什么说要给小孩子赐名呢?那西行以后怎么跟着十娘呀,师父收服十娘的时候几岁呀?我以后也可以那么厉害吗?”

    或许是我话太多,师父一时半会没有回应我。

    快走到家的时候才说:“那年我16岁。一个人有了名字才有了这一生,名字是我们活在人世亦或者别处的记号。

    怎么制服他的是因为我们修的是以鬼治鬼,以鬼捉鬼。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不代表我们只局限于鬼道,你以后长大就明白了。

    至于你会不会变得厉害,回去考考你就知道了。”

    我本来听的刚起劲儿,一听到师父说要考我小脑袋就耸拉下来了。

    师父看我突然没了兴致,悠悠的来了句:“饭也没吃成,但你去村头吃个馄饨吧。”

    我听到要去吃好吃的顿时间乐开了花,小手抓住师父的手生怕他给我落下。

    夕阳西下,师父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笑了笑。我们就这样走着回家,好像这一走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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