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番外四)
宴白没来过这片树林,跑得跌跌撞撞,快要迷失方向的时候就用魔镜找找方向,大体情况错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慌慌的,像是要发生什么变故。
越往前走,心跳动得就越快,如同擂动的大鼓,连奔跑的力气都不知不觉流失了。
像是被吓得腿软了一般。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宴白心想,虽然他平时和阿团打打闹闹、格外不着调,但到底也是总部选拔出来到小世界做任务的精英,即便阿团不在身边,按道理来说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如此威胁到他才对。
宴白留了一个心眼,不再向前,遵从自己的本心避其锋芒,即便他并不知道心慌的来由。
[滋啦滋啦——]
“怎么回事?有新发现吗?”
宴白脸色很不好看,因为剧烈跳动的心脏,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听到脑海里的电流声,连忙问道。
在他脑海里响起的是一个很亲和的电子男音,大概就是阿团找的帮手。
信号一闪一闪的很不稳定,除了刚开始的,之后的声音就断断续续的。
[主角……滋滋……察觉到系统的……存在,根据我们调查……滋滋……到的,主角正在……锁定总部坐标,……为了总部安全,……总部将马上进行……空间跳跃。]
[请宿主宴白配合我的工作,打开精神屏蔽中枢,和我进行临时绑定,配合我的援救行动。]
快穿任务者在执行任务时,空间传输会对精神和肉体造成极大的压迫,为了保护任务者,每一个任务者识海里面都会有一个保护机制,可以抵抗外来的精神攻击。
更重要的是可以防止夺舍、催眠等一系列的突发状况,有助于维护总部安全。
如果宴白打开精神屏蔽中枢,就相当于完全暴露在对方面前,只要对方想对他不利,直接就可以让自己脑死亡。
[请宿主宴白配合系统的工作,打开精神屏蔽中枢。]
亲和的电子音忽然变得没有感情,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凑到了耳边,吐字清晰,一字一句似乎都能感受到喷在耳边的气息。
太真实了。
宴白寒毛炸起,后退的身体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冷冰冰的,坚硬起伏的铠甲硌的他脊背发疼。
“为什么不把中枢打开呢……你在害怕什么?”
宴白挣扎着想跑,直接被拦腰抱起,铁柱一样的手臂箍着他的腰腹,力道很大,像是要把他勒过气去。
挣脱不开,根本挣脱不开!
背后是谁?他怎么知道总部和系统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宴白心里有了一个荒谬的答案,令他毛骨悚然。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宴白愤恨的说。
珂尼桑亲昵的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你说,如果我是所谓‘男主’,那么为什么我想要的,他从来不乖乖待在我身边呢?”
宴白气狠了,用手肘击打他的胸膛,梆梆撞在铠甲上,整条手臂都是木的。
他还犹不放弃,气愤的转过头瞪他,可是根本毫无杀伤力,“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和你有什么别的纠葛?而且,你到底想对总部做什么!”
珂尼桑没有接话,自顾自的用手抚摸上宴白的下颚,在他的脖颈处危险的打着转。
“我没想要对他们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奇我想对你做什么?”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把他掐死一样,“你怎么能忘了呢?脱离了世界,就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
“放开我!”
他轻易就按住了宴白的挣扎,就像按住一只不怎么乖的小仓鼠……
宴白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皮像是挂了十斤的秤砣,思想像被扔进洗衣机里,一圈圈的旋转,越来越昏沉。
直到他快彻底失去意识,水面上才传来似有若无的声音:
“忘记吧……乖乖的……和我一起……”
……………………
“啊啊啊啊啊!!!!”
阿团的肉包子身材扑上去,抓住比他大一圈的系统的领子,“进不去?为什么进不去!”
“我可怜的白白啊呜呜呜呜呜……”
那个系统弱弱的回答,“别哭了,你家宿主应该暂时还没死……”
被他这么一安慰,阿团嚎啕得更大声了……
“别哭了,看开点……”
“滚!你会不会说话!!!”
……………………
咚!
宴白下床,腿脚发软,被地毯一绊,直接摔在了地上。
“哦!天呐!”女仆听见声音连忙走进来,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扶起宴白,把他扶到床上,“宴白殿下,你怎么能亲自下床,这硌脚的地板伤到你怎么办!”
宴白呆愣愣的,很久才恢复神采,女仆正要扶他躺下。
宴白按住她的手,把她推开,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谁?这是哪里?”
他的眼神顿时又迷茫起来,“我……又是谁?”
“宴白……是我的名字?”
“殿下……你这……”
女仆有些为难,看着他欲言又止。
“阿宴,你终于醒了。”
人未至,声先到,珂尼桑从门前进来,气质威严,面容俊美如同天使,苍;蓝色的眼睛温柔备至。
“你先下去。”他扫了女仆一眼,吩咐道。
女仆不敢吱声,立刻退下了。
珂尼桑坐在床边,把宴白揽在怀里,完全包裹着,“阿宴,你还哪里不舒服?忘记我了吗?”
一听“忘记”,宴白下意识一个激灵,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忍不住攀住他的衣领反驳,“没有……没有忘记。”
“寂……”
“真乖。”
珂尼桑亲了亲他的头顶,发出一声从心而出的喟叹。
“乖……你再睡一会,很快、很快的。”
明明刚刚醒来,被他这么念叨,宴白顿时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宴白下意识挣扎:
不……不能睡……
不能……睡…………
但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了困意,又失去了意识。
“真乖——”
…………
等到他在恢复意识,伴随在脑海里的闷痛消失,周围的一切在他记忆里那么清晰,就像是新画上去的水彩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