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有一条小蛇(十五)
“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遁了!】
等宴白回过神来,脑海里没有了任何声音。
只是他也顾不得阿团这种抛下队友的坑货行为,强颜欢笑,“对、对不起嘛,我忘了这是你房间,我、我现在就走!马上就走!”
宋祈年深深看了他一眼,把手上东西放到床边,宴白看过去,是叠好的衣服,被宋祈年给送过来了。
“这这这给我的?”
看宋祈年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傻笑出声,拿着衣服就要躲屏风后面去换。
宋祈年视线幽幽跟随在他身后,宴白脑海中的阿团瑟瑟发抖,明明这个位面的男主不可能有能力发现他,胆子小的系统还是捂着嘴巴自己吓自己。
“那个,宋、宋祈年,我有些不会穿这些。”
“这些都是最简单的的服饰了。”宋祈年走过屏风遮挡,果然看见宴白还在和衣服做斗争,长条状的带子已经打结,怎么都解不下来,急得宴白手忙脚乱。
“救我救我!”宴白被衣服扒着,根本挣脱不开,往宋祈年怀里扑,把缠在后面的手递给他。
宋祈年轻笑一声,一手揽着他扶好,一手伸到后面去解,“一直笨手笨脚,离了我你该怎么活?”
宴白直觉这段话有些诡异,但是想想自己离了他确实在这个位面寸步维艰,默默闭上嘴。
宋祈年三两下解开了他的衣裳,又三下五除二给他套上,宴白发现这件衣服很贴合他的身形。
穿好后宋祈年后退几步看他,夸赞道,“不错。”
“还好。”宴白抬抬手臂,拉拉下摆,白色面料上笔走龙蛇的写意水墨,泼洒成一幅隐蔽恢宏的山水画。
“那啥,我先走了!”
宴白怕他还会秋后算账,直接找借口开溜。
“慢着。”宋祈年拽住他的手,“先用膳,时间不早了。”
“呃。”宴白想拒绝,“这时间你还没用餐,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着说着,声音渐小,宴白默默闭上了嘴。
无他,只是因为宋祈年的气场太吓人,肉眼可见的凛冽,快要渗出寒冰来一样。
宋祈年把宴白拖到前厅用膳,路过的侍女仆从无不向他们行礼,很守规矩,没人好奇抬眼去看跟在宋祈年身边的宴白。
敏城,鹤秦观。
这是一家敏城家喻户晓的成衣售卖店,拥有南边最好的绣娘,最精湛的手艺,深的敏城显赫的喜爱。
只是这一天如往常一样,坐守前台的掌柜摸着算盘记账,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凑到前台,掌柜神色不变,从袖口摸了一卷纸条给他。
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皇城,三皇子府。
押送宋祈年的肖策率领队伍回来,宋渐洪召见了他,却得到他要先向陛下复命的回应,气得他直接摔了一盏茶杯。
“那老东西早晚要死,肖家虽然死忠,但还是会臣服于你,何必和那莽夫计较。”
宋渐洪斜眼撇了他一眼,“你倒是气定神闲。”
月峥言道,“计划越是到了要成功之际,越是要心平气和,不然很有可能被被隐藏在暗处的野狗咬一口。”
宋渐洪皱眉,“宋祈年那斯已经不足为惧,你此言太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非也。”月峥道,“宋祈年安稳当了二十年太子,言行有失、做事肆无忌惮,但你可别忘了,他有多疯。”
“哼!”宋渐洪冷哼一声,不再和他接话,又问他,“我母妃如何样?你去见她未免太频繁,你毕竟是宫外男子。”
“皇室的守卫对我来说还不是问题。”月峥抿了一口茶,“母亲身体还是不好,我把她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彻查了一番,还是没寻到给她下毒的人。”
似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宋渐洪和月峥还有这样一重关系!
他们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说到底是丽贵妃身份特殊,她本是月国一介舞姬,因长的倾国倾城、舞姿绝世,便被月国皇帝宠辛,诞下皇子,盛宠一时。
后来月国和元国开战,月国战败,割让十城、赔款百万。
为了和元国议和,月国皇帝决定让一名女子和元国联姻。
自古帝王多无情,盛宠时的宠爱是真,下定决心的无情也是真。
为了更好控制丽贵妃,更是在其身上下了蛊,这种蛊专门被用在死士身上,种下蛊后,生死便掌握在下蛊人手中。
这蛊已经被月峥解了,月国也被他掌握在手心,他出现在元国,一是因为眼馋元国这偌大的版图,二则是因为丽贵妃这个只在童年见过几次的母亲。
从思忆中脱身,月峥补充了一句,“想要暗无声息的下毒毒害贵妃,这毒源是一方面,下毒之人又是另一方面。”
他回忆着那些蛛丝马迹,“此人背后关系网巨大,有不菲的钱财,还有为他卖命的高手。思来想去,我也只有一个怀疑对象。”
“宋、祈、年——”
敏城,宋祈年的府邸。
敏城县令拜访宋祈年这个被贬谪到这里的先太子。
“大皇子殿下安康。”
肥头大耳的县令虽礼制上挑不出错,只是满肚子的赘肉腰封都快托不住,让人担心它不知何时该崩开了。
“免礼,找本殿何事?”
宋祈年看都不看他一眼,让人奉了茶就直奔话题。
县令虽不愤宋祈年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但是上头派来的命令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讲下去。
“殿下,每年夏末敏城地带就会暴雨如注,是以官府在七月初的时候就会募集百姓加固水坝、加高堤防,但却是不小一笔开支。”
“多年下来,官府无数钱财砸进里面,敏江之水却愈加泛滥,今日下官派遣人去江边一看,发现江水比来年同时期上涨快了三分,可京城钱款还未下来,庄稼还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下官实在是没办法了。请殿下救救敏城的百姓吧!”
说到情之深处,县令拿衣袖掩面呜呜哭着,满肚肥肉一颤一颤。
宴白瞧瞧在旁边看着戏,有些无语,这一眼就能看得穿的算计,这是把人当傻子吗?
难怪进入这个位面总感觉怪怪的,原来这位面的人都脑干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