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戎马倥偬恋红尘
鲁中餐饮旗舰——满庭芳，十八人包间五福临门厅。肖志英站在主陪座的位置并安排李志刚做副陪。
“俞悦！三陪”见众人踌躇不定，肖志英干脆来了个沙场点兵，可能是意识到不太恰当马上改了口，“不太好听，还是换志芳吧！俞悦干四陪。”
全场哄然。我知道是肖志英在调侃的玩笑话，这恰恰说明了他的高情商——与开得起玩笑的人开玩笑，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情商和风趣。有的人是开不起玩笑的，当然也绝对不会有所建树。
“宝新，你坐这儿”肖志英安排完四陪，指着右手边的位置招呼杨宝新，“今天主要是为你洗尘，你必须坐这儿挨着我，咱俩好好喝两杯！”
“我大哥竟闹呢，我能随便坐那啊？”依旧是拖着长音加不带疑问色彩的疑问。
“必须的嘛！来，来!你快坐下，要不然大家都没法坐”肖志英殷勤地拉过杨宝新胳膊，近似于摁的让杨宝新就座在主宾的位置，接着扫视我们，“刘总，今天您做副主宾！”
刘振山左右环顾，目光竟然落到了我的身上，同肖志英打趣俞悦如出一辙道：“我看今天的副陪得由小兄弟李南风来坐才合适啊！为我们嘉晟集团的美好前程增砖添瓦，为肖总今天主持的会议锦上添花！”
大部分人都笑了起来，我知道响应刘振山副总裁的成分居多。俞悦和张珊珊应该是不约而同地会看向我。我则因为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阵仗而处于完全懵逼的状态。
甚至于连推脱和谦让也完全忘记了。
“诶，刘总”肖志英摆摆手，“南风还是个未婚的毛头小子，就算你让他坐，他现在也服不住副主宾的气场啊，是不是，李总，南风？”
肖志英哈哈大笑，问向李志刚，又看向我。
“那是自然的喽！”李志刚接了肖志英的话，随即看向刘振山，“刘总，你再宽限我些时日，我努力培养培养南风，日后再跟着您历练。”
和谐的笑声阵阵中，刘振山走向副主宾的位置。我则由懵逼开始向羞涩和尴尬转变。我知道刘振山和肖志英都是打趣我的话语，而李志刚是的的确确的以我为豪。
半个小时以前，我还曾为了我心爱的女孩踌躇满志地激昂陈词，而此时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李志刚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并且如他所说：我是需要历练的。
“好好好，刘总坐了副主宾，接下来咱们再按照刘总的意思，安排南风坐三宾嘛！”肖志英稍显得意地继续安排着。
“哪能哪能”我连忙站出来摆手示意否定，“有这么多的领导、前辈、师长，哪能轮得到我，肖总您太客气了。”
我忽然意识到如果还继续懵逼和羞涩下去，不仅与会议室里华山论剑、口辩群雄的我格格不入，反而会显得我不懂礼数、目无尊长、不谙世俗了。何况还有我的姗宝儿在场。
“哪有那么多的礼数，让你坐你就坐嘛！”肖志英装作着急的神态，要佯装前来拉我，“我这么安排也是迎合刘总刚才的意愿，大家也都能理解你今天提出的玉兰系议案，得到了我们一致的推崇和认可是不是？”
大多数人都在点头，我自然是有些像进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资历浅不该坐宾客的位置，却偏偏得到了总裁的提名和大家的举荐。进退维谷之际，我分明感受到了张珊珊那热切的鼓励的目光。我哑然失笑：你分明在我身后，怎么会被你的目光所感染？哪里都有你张珊珊，怎么会如此的玄妙——我陪姜丽丽交房，被你看不见的目光灼伤；如今又被你看不见的目光驱使，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那，肖总、各位领导，感谢大家的抬爱”极快的速度整理思路，还是要装作谦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快步走向李志刚右手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龙江”肖志英望向赵龙江，眉宇间布满疑问，“你是打算坐四宾还是陪酒？”
“我”气宇轩昂的倜傥男目光洒向桌面以及围坐的大家，“孙总我不了解，益宾和吴总监好像都不怎么爱酒，我看我还是做个陪酒郎吧！”
赵龙江的话有好几层含义，场面人的话绕n圈，闻听者就往往需要n+1圈的去理解和领悟。
我当然不至于有多笨。赵龙江还是有些酒量的，最起码在张益宾和吴周远之上；赵龙江还是谦虚的，不当宾客，还要和肖志英统一战线一致对外（陪客人）；即便只能做五陪，也要向主陪靠拢，不辱使命尽其所能的让酒局完满；有新朋友有老朋友，承上启下，继往开来
他于是坐向我的右手边，并主动向我点头微笑致意。
礼貌地回应，我才想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拿起手机向张珊珊发了信息：“龙江是？”
抬头看向她，她正在回复我：“行政总监。”
“怪不得！”我在心里恍然所悟。
张珊珊看向我，应该是确认我有没有收到她的信息。
“想你。”我发给她，抬头看，与她的目光所碰撞。
“讨厌！刚才在电梯里，人家都羞死了。”
“孙总”肖志英看向孙志海，“南风三宾，您坐四宾，齐都新城的项目就拜托你们了。”
孙志海微笑，双手合十向肖志英致意感谢，走向李志刚的左边。
“益宾六陪！”
“好嘞！”
“吴总监五宾、海军六宾、张珊珊白吃!”肖志英幽默着一股脑儿下完命令，惹得所有人大笑不止。
完全按照齐鲁大地的待客礼节，由肖志英亲自安排完这个看似并不是太重要的场合。由此可见，长期的浸染已把好客山东、礼仪之邦的风俗植入到肖志英的骨髓；长期的客居淄城，已将若干年前的小南蛮雕琢成一名不折不扣的鲁商企业家。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自你有了第一次之后。
第一次爬行，第一次言语；
第一次背上书包，第一次与父母争吵；
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托起行囊远赴他乡
其实很容易就可以概括出我的半生或者一辈子。
人生中会有很多第一次。我抬起头望向璀璨绚烂的偌大吊灯，望向肖志英背后的巨幅太湖石油画，看得见他们的唇齿张合，却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第一次与张珊珊同桌会议、进餐，第一次与集团的首脑咫尺交谈，像我当初不敢想却又禁不住万千次所想的，霸占张珊珊，击沉巩天成。我灵魂出了窍，感慨万千。
手机来了信息，是隔着赵龙江和吴周远两个人的姗宝儿发来的：“你想到了什么？有些走神，他们很快会说到你啊！”
我打了个激灵，好像出窍的灵魂回归了躯体。大家的唇舌变得模糊了，谈话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先尝一下青稞，这是司令带过来的。”
“七彩互助。”
“青海特产。”
“中华老字号。”
“你不喝不行！除了珊珊，第一杯都倒满。”
“杨宝新，人送外号杨一一。”
“这个我来说，杨一一在整个青海名声可响，军a00001，一开警灯，诶！咱是谁也不爱，那家伙，长安街的红灯咱也随便闯！”
“哈哈哈”
“倒满倒满。”
我听得清楚，背微微驼的杨宝新曾经专职于军区司令的首席司机，并且深得司令信任为其服务十五年，是司令眼中的红人。在青海可谓无所不能，要不然也不会荣得“杨一一”美名。只是我深有不解：驼背可以应征入伍，并且能给首长开车吗？再者说，为首长鞍前马后、端茶倒水，怎么就退伍了呢？
没过几秒钟，我便自己宽慰我自己：或许是下了连队之后开车久坐而导致驼背了吧！又或许是因为久坐或者其他什么而厌倦了戎马倥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