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洲青莲入梦来
巩天成对我毫不设防地曝出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惊天的秘密，瞬间把我的酒给吓醒了。
现实的职场怎么会如小说、电影一般？
我顾不上怀疑他讲的是真还是假。我认为他可能说的是酒话。又或者说是索而不得的意淫。再或者是为了想说明什么做一个铺垫。
平心而论，他只是一个职位比我高的领导而已。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可圈可点的人格魅力哪怕是特质。他比较邋遢，有时候青绿色的鼻涕会流出来，红色的内裤压住衬衫也会露出来。在项目的施工现场，我曾亲眼目睹李志刚大声开玩笑的跟他讲到：“老巩啊！擦擦鼻涕吧！”；还有一次是在工程部的办公室，当他谄媚式的汇报完近期的工作时，李总低头看了下他的腰带，提醒道：“老巩啊！内裤露出来了！”
李志刚身材魁伟、长相帅真，学历高、读书多、爱书法、多金。一个内外双修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会如此教导他的下属，可想而知的是：他的下属在他的心里，已经是很不堪了。
酒醒了一半，但是我仍然装作醉眼朦胧地看着巩哥。我想起前段时间的那个初夏，与李总在走廊里不期而遇他说到的“必要时可以与我单线联系！”
“巩哥！那你要当心啊！谨防别有用心的小人以此留下你什么把柄啊！”短时间内要做一个抉择的，佯装善意的提醒很有必要。
他伸出食指意味深长地在我面前左右摆了十几下，然后缓缓握紧了拳头：“你巩哥的手段比谁都高明！”
我意识到我可能有些张扬了，还要提醒领导该怎么防范，于是马上解释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巩哥。”
“我上去了，但是你巩哥我性无能！张淙用口，白搭！”
他点燃一根烟。我注意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丝毫悲伤的样子。可能是完全的酒话吧！明天太阳升起，估计他不知道自己曾经对我说起过一个无稽之谈的故事
再见到张淙，我的心底涌动着莫名的悲哀。以前我只是不喜欢她，现在竟然觉得有些可怜，虽然我的意识并不倾向于确定她会去干巩天成所描述的事情。我又望向她对桌的袁小雪，她还要好一些，能让我感受到这个茫然世界的一丝抚慰。真真假假，我都不希望这样的桥段在某一天会与她有任何的关联。
只要你心怀善念，愿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能与你环环相扣。
巩哥注视着电脑，他是有炒股的，大概在看股票。他依旧穿着他常爱穿的那条屎黄色的休闲裤。自被李总说过之后，他时常会有褶皱的t恤正在慢慢适应扎在内裤的外面，外裤的里面，这样就很少几率的再露出内裤了。
作超也在注视着电脑，但绝对和工作没多大关系。他还没介入到风景的现场，没实质性的加入到我、王凯、韩宁的队伍里来。没深入到一个环境中，自然缺乏对环境的研判，环境对他也就自然地陌生和不熟悉，所以作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还不是十分知晓。就连道听途说都没有。
夏俊飞问我借过几次钱，第一次是两百，微信刚好能发出的最大的一个红包。打牌的话，我估计他不会坚持到两个小时。我记得曾经开导过他，输了就输了，不要耿耿于怀。去动物园看一只猴子也得花个三几十啊，何况还有人陪着你研学应用“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第二次他问我借500，我说你是不是又打牌？他说不是，儿子跟着前妻，要过生日了，他想尽一下父亲的义务，给孩子买个玩具啥的。他说的很慢，声音很低。我虽然无妻未子，但还是忍不住要哭了，即便是骗我，那就由着他去骗吧！既然已经骗取了我的眼泪、我的热情，还怕那点身外之物的钱财吗？我给他转账转500。他若再像打反恐精英撅着腚，隐忍着打死了别人那般狡黠地笑我也认栽了，反正他能拿他儿子过生日说事，那他心理上就能过得去；第三次他又打电话，我没接。我怕他又来骗取我的眼泪，你丫的又不是女生，又没法跟我处对象，你竟把我搞得哭哭啼啼地做甚么？他也没再打，估计是明白我拒绝了他吧！他如果是还钱的，一定会直接转给我，或者给我留言后再转给我。
我不是好人，但我不会比别人更坏。第一次，是因为有他姨夫巩天成。我不会期望他在他姨夫面前说我什么好话，他姨夫也压根儿不会知道这回事；第二次，他姨夫还是他姨夫，那我管不着。关键是我动了情。
7月下旬，淄城的天气大概已经热到了极致。拒绝了相邀的酒局，在宿舍冲过凉后，我来到了华庭五楼的办公室，巩哥竟然也在——他竟然在玩水果消消乐。
“巩哥！你也在。”
“嗯！没啥事嘛！不想出去，这几天喝得难受！你晚上过来做什么？”
“我也没啥事，只是觉得好久都没怎么写东西了，有点过意不去。”
“跟谁过意不去？跟我吗？不用！不用跟我过意不去，抽空多请我喝几场酒就行了！嘎嘎嘎”他发笑的声音，跟平常人很不一样。
“那还不是小意思。”
“诶！老巩啊！怎么还不走？”我刚打开我的电脑，就听到肖志英熟悉的声音传来，抬起头肖志英已经站在了门口。
“肖总裁！”巩天成第一时间把窗口最小化，紧接着站起来跟肖志英打招呼，随即又回答肖志英的问题到：“风景的绿化预算，我是天天着急啊！依据公司给的指导价格，要做出最完美的方案和效果，就要不断地调整苗木的种类。”
“那你辛苦了——诶！南风也在！”肖志英其实早就发现了我，只不过于情于理要等到搭了巩天成的腔之后才能顾得上问询到我。
“是的肖总裁，我刚才在浏览嘉晟集团的网站，李总说咱们内网也有大批的文学爱好者，在嘉晟家园争奇斗艳，我想业余学习一下。”我没有像巩天成一样说谎，把晚上来办公室的初衷和盘托出。
“怎么样，南风？来了这段时间觉得公司怎么样？”
“非常好！非常的人性化！在李总和巩经理的带领下，同事们的团结协作下，我已经逐渐适应了嘉晟的节奏。”
“那就好！你们都不错，老巩为了工作加班；南风为了爱好善学；值得褒奖！一会儿啊！我让秘书送西瓜过来。忙吧！”
“谢谢肖总裁！”不难想象，巩天成的眼珠子又亮了。
三个月以来，这是我与肖志英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华庭的门前，他正上牌号“99999”的迈巴赫，我根本没有机会与他打招呼。同第一次一样，他穿着千层底的布鞋，胸前挂着一串祖母绿的翡翠珠子。有点类似于马云的返璞归真。
不一会儿，长相甜美、身材高挑的女秘书便遵从肖志英的意愿送来了西瓜：“是巩经理和李澜风吗？”
“是的是的！”巩天成如小鸡啄米般忙不迭道。
嘉晟集团的管理层太多了，总裁的秘书不认识置业公司的工程经理太平常不过了，更何况是我。
“肖总让我送西瓜过来。”
“谢谢肖总裁！谢谢您！”
“不客气，果盘放这里就行！明天我过来取。再见！”
“再见”
“诶！姑娘，我有话说。”我刚才注意到她说错了我的名字。
“您说。”回眸一笑百媚生。
“我我其实叫李南风，不是李澜风。”我被美女一望，有些拘谨的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啊！南！李南风。下次我估计我不会叫错了，呵呵”她的笑大概就是网文上流行的“对你微笑，纯属礼貌”，带有严重的职业性和应付性。
“其实也没所谓，三个月以前，我的确是李澜风。”
姑娘疑惑的蹙了眉头，用眼神向我发出了疑问。
“呵呵”我尬笑了两声，“肖总裁也问起过这个问题，你有疑问可以去问他。”
“好吧！”她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伴随着高跟鞋有节律的解压且性感的声音，她走向走廊深处，转弯，消失。
“来兄弟，吃西瓜。”
“谢谢！气质真好！”我接过巩天成递过来的西瓜。
“那你闹着完呢？总裁秘书！”
“姑娘叫啥名？多大了？”
“张珊珊，有二十三、四岁？——怎么样？刚才肖总裁问我，我回答的，这不！一高兴，亲自安排西瓜犒劳咱们。”
“肖总裁挺平易近人的——对了巩哥，那个李海军是李总的秘书吧！”
“大内总管，什么都管！你可得防着他点！”
“怎么？”
“总之是防着点就是了。”
“哦”
胡乱的看了些“嘉晟之声”栏目里的文章，没有找到张珊珊署名的，李海军的倒是不少，文笔还可以，怪不得能鞍前马后地跟在李志刚左右。
晚上难以入睡，张珊珊的影子老在黑暗的眼前，在明亮的走廊里，伴随着“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充满着多巴胺源源不断的性感的声音。
袁小雪是人见人爱，张珊珊是让所有人喜欢——充满着欲望的喜欢。充满着爱意的喜欢。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喜欢了。
袁小雪是可爱，张珊珊就是讨人喜欢。
如果是写小说，我高低会让张珊珊成为女主角；可在现实中
“唉！还是算了吧！就你那个矬比样，骑个电驴子，单是想想都有点过分了！”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 噔哒”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