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番外（6）
番外（6）
李森森和张山峰
大二的某天中午, 辛朝阳收到李森森的条语音。
正在剪辑视频的辛朝阳随手点开。
七木：“朝阳宝宝，问你个事，你和楼衡做过没有？”
辛朝阳：“！！！”
他把捂住手机, 看向旁边正在看书的楼衡，对上他的眼睛, 脸顿时爆红了。
楼衡放下书, 忍着笑说：“小太阳，你们聊天的尺度……稍微控制下？”
“你什么都没听见！”
辛朝阳腾地站起来, 跑出剪辑室, 躲进卧室里。
朝阳宝宝：你干嘛问这种事啊？
朝阳宝宝：[尴尬][尴尬][尴尬]
出于维护朋友的尊严，他善良地没有说楼衡也听到了他的恐怖发言。
李森森没力气9键，回的是语音。
七木：“肯定有的吧, 你们同居都两年了, 没那什么, 楼衡不是男人。”
七木：“不瞒你说……我昨天开车了，你懂的吧？啊嘶……好疼，疼死我了……宝宝你那时候疼不疼？”
辛朝阳这下是真惊讶了。
朝阳宝宝：你们昨天才……？
七木：“是啊！”
七木：“还是我主动的！呜呜，我之前以为是他有毛病，现在我知道了, 他就是不喜欢我！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憋死, 哦，他可能没憋, 是宁愿自己撸都不跟我做！还得我自己假装喝醉了爬他的床，我他妈下贱吗！呜呜，他妈的昨天弄死老子了，狗样，疼死我了, 我觉得我肯定裂——”
60s语音戛然而止。
辛朝阳：“……”
这种烫耳朵的话，是他能听的吗？
不过，辛朝阳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给他拨了个语音电话——他怕自己看到李同学的脸，说不出话来。
那边还在发语音呢，看见通话请求立马接了起来。
“喂辛宝宝……”
李森森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特别沙哑。
辛朝阳：“你很不舒服吗？发烧了
吗？要不要去医院？那个，大侠不在你旁边？”
“他出去给我搞吃的，我刚刚才醒呢。”
李森森抓过来张山峰给自己测过的温度计看了看，“没发烧，我就是疼。好像有辆车从我腰上碾过去样，下半身我都感觉不到了……辛宝宝，你反应有这么大吗？还是他技术不行把我弄坏了？”
辛朝阳耳朵都烧起来了。
“朝阳宝宝？”
听他不说话，李森森能想象到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趴在床上笑着说：“你害羞什么啊，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交流经验，请教你啊。”
“咳。”
辛朝阳抓了抓裤子，小声说：“是有点疼，但也不是很疼啊……那个，你流血了吗？要是不想去医院，你跟我讲讲你哪里不舒服，我问问楼哥该怎么办。”
“千万别问！丢不起这个人！”
李森森激烈反对。
辛朝阳：“那我问约瑟。”
他们这两年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所以李森森也是知道约瑟的。
李森森说：“那好吧……好像留了点血，只有点，不过就是好疼啊，辣辣的，感觉后面塞了个特大号的辣椒——”
“森森……你在和谁说话？”
请教了楼衡，买了药和午饭回来的张山峰被李森森的发言惊到了，仿佛走进社死现场，恨不得现在就退出去，当自己没回来过。
李森森特别坦然，看向他道：“你回来啦。”
他和辛朝阳说了等会儿再讲就挂了通讯。
张山峰整个人都不好了，“你干嘛和朝阳说这个？”
李森森和他抱怨：“我疼死了，还不许我找人倾诉下吗？”
张山峰听他撒娇就没办法，正想当自己没听见之前的话，揭过这个话题，就听李森森说：“而且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大家都这么疼的嘛，结果朝阳就说也没有多疼啊，所以果然是你不心疼我，就知道自己爽，都不管我，呜呜呜……”
张山峰：“……”
张山峰莫可
奈何，从塑料袋里拿出药道：“别哭了，我重新给你上个药。”
李森森委屈巴巴，“你都不哄我，还不许我哭，呜呜……”
又伸手，“要抱抱。”
张山峰把他抱起来，“好好好，抱你，别哭了。”
李森森小嘴叭叭：“我还没哭够呢，呜呜。”
张山峰看着好笑，说：“真这么疼，我们下次不做了？”
这话奏效，李森森下子就不哭了，恶狠狠道：“我操，你他妈是男人吗？！”
张山峰擦擦他的脸，拧开药瓶说：“我要不是，你现在哭什么。”
他开始上药，李森森害羞起来，不闹他了。
等上完了药，张山峰给他整吃的，李森森才说：“又不是我要怀疑你的，哪个男人像你样放着这么香的男朋友不要，活得跟个和尚样，还得我缠着你要——你笑什么？！”
张山峰被他个“缠着要”逗笑了，被他瞪了，忙收住笑，给他喂了勺粥，“啊。”
李森森吃了，还气咻咻地说：“事实证明你就是个酒肉和尚，所以……你以前就是不愿意碰我，你不喜欢我，哼！”
张山峰知道他心里有结，看他语气强硬，却拿小眼神瞥自己，心里有些无奈，又很感动。
“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
李森森竖起耳朵。
见张山峰又不肯说了，李森森急着说：“你倒是说呀！”
张山峰笑了下，玩笑般对他说：“我有天做梦，你跟别人走了，我气得抓着你从宁江大桥上跳下去——森森，我不敢把你变成我的，我怕你会走，那时候我可能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我操。”
李森森脸红了。
好刺激，嘤！
毕业之后，张山峰和李森森参加了两场婚礼。
第场杨星星和高志坚的，婚礼上高志坚乐得像个傻逼样，李森森酸死了：“这家伙肯定是因为胖了七八斤，知道自己以后会胖成个游泳圈，才这么着
急结婚。”
第二场是楼衡和辛朝阳的。
他们的婚礼没有大办，请了关系好的亲朋好友起去海边旅行，向大家宣告了他们的关系。
大家都笑话楼衡：“朝阳宝宝才刚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吧？好着急哦！”“求败哥等这天老久了吧！”
在祝福声中，楼衡和辛朝阳取下了戒指，在圈着戒痕的手上换上了堆新婚戒指。
那天晚上李森森喝醉了直哭，张山峰问他哭什么，他不肯说，直到快睡着了才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老子这辈子等不到这天了……”
张山峰听了，忍不住也掉了眼泪。
他给不了李森森场婚礼。
甚至没有和奶奶说过他们真正的关系。
他不敢。
也不让李森森和家里说。
“我们还年轻，没有这么着急。”
张山峰不止次这样说过。
李森森每次也笑着说：“我还没吃够甜头呢。要是被我妈他们知道，非闹死我们，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我又不傻！”
可私心里，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期待个正大光明、受到祝福的仪式？
可他们，终究和楼衡辛朝阳不样的。
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就已经用掉了全部的幸运和勇气。
大半年后，楼衡和辛朝阳度蜜月回来（是的，他们去北极拍极光，在那里从极昼待到了极夜。），辛朝阳下飞机手机就差点被李森森的信息搞崩了。
楼衡看了眼，忍不住说：“张山峰还不够他说的吗？”
辛朝阳好笑地看了他眼，打开留言，却被李森森吓了跳。
七木：他要和我分手……
七木：呜呜呜呜呜呜呜……
七木：[大哭][大哭][大哭][大哭]
七木：“宝宝你下飞机没有？带上你男人，老子撕了他！”
就是今天来的信息。
辛朝阳赶紧给他打电话：“森森你在哪儿？你别冲动啊……
”
楼衡意外地挑了挑眉，也查了下留言。
果然找到了张山峰。
张山峰：楼哥，他有别人了……
张山峰：我该怎么办？
已经是个星期前的信息了。
楼衡微微蹙眉，看李森森的反应，可不像这么回事。
他推着行李箱，拉住了急步走的辛朝阳，不许他这么莽撞。
辛朝阳停下脚步，着急地问：“为什么分手？你先跟我说，别真动手打人。”
“不是打姓张的，是个老王八——你他妈别碰我！”
李森森把推开张山峰，边哭边和辛朝阳说：“我跟你讲过的，我部门的经理，就是那个中年秃头！妈的！你知道他多恶心吗？我们道出差，他居然偷拍我在酒店洗澡的照片，还发给姓张的，说老子跟他上床！我操他祖宗十八代我！姓张的居然相信了还要跟我分手——滚开！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森森，你冷静点……”
张山峰拉他。
李森森气急败坏，“别拉我！姓张的你自己乐意当这个缩头乌龟！老子不受这鸟气！”
等辛朝阳和楼衡赶到的时候，他们和那个老王八都已经进局子了。
起因是打架。
动手的是张山峰。
对方被打得鼻梁都断了，牙也掉了几颗，要告他。
楼衡把他们保释出来，带着张山峰去了医院，他也受伤了。
“森森……”
“别挨老子！老子还和你分手呢！妈的孬种！有本事你倒是拉我去跳江啊！就会放屁！”
李森森抱着辛朝阳大哭场，委屈死了。
之后很多年，辛朝阳都没见他哭过，直到张山峰的奶奶去世。
张山峰痛不欲生，昏昏沉沉的，直到奶奶下葬了，他才抱着李森森泣不成声：“森森，我没有亲人了，我没有奶奶了……”
李森森想说你还有我，可是他哭得太厉害了，话都讲不好。
不久后，他们就出国了。
因为张奶奶的葬礼后，李森森出柜了，
家里人气得要打他们，坚决反对。
李森森每个月给他们打次工资，但每年才回来次。
张山峰给奶奶扫完墓，就陪他去李家，李森森说：“你们要是受不了，我也不碍你们的眼，就这么着吧。”
这么过了五六年，李家人先受不了了。
李爸爸没好气地说：“下次过年的时候回来，每年挑这种时候来，你是想气死我呀！”
哦，他们每年回来都是清明。
李森森正要笑呢，张山峰却哭了。
“谢谢叔叔阿姨，谢谢……”
张山峰只有感激。
那样子，惹得李森森和他妈妈都哭了，李爸爸没好气道：“别对着我哭！这日子你们仨朝我哭，几个意思啊？”
李森森笑了起来。
那年的春节，他们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婚礼。
带着爱，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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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峰给奶奶扫完墓，就陪他去李家，李森森说：“你们要是受不了，我也不碍你们的眼，就这么着吧。”
这么过了五六年，李家人先受不了了。
李爸爸没好气地说：“下次过年的时候回来，每年挑这种时候来，你是想气死我呀！”
哦，他们每年回来都是清明。
李森森正要笑呢，张山峰却哭了。
“谢谢叔叔阿姨，谢谢……”
张山峰只有感激。
那样子，惹得李森森和他妈妈都哭了，李爸爸没好气道：“别对着我哭！这日子你们仨朝我哭，几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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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过了五六年，李家人先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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