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搞事情
这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
感受到许锦玉内心的不平静，芩马上开口安抚。
“不要激动，你先下去休息，我马上搞定。”
一个抬眼，掌控身体的人就从原身变成了芩。
她扫了一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上课，不错，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程乐还是站在一边，轻咬嘴唇，似乎开口让她有些难为情。她期期艾艾地看向许锦玉——她还是继续刷着题，就像没有注意到她一样。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难道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只可以随时被践踏的蚂蚁吗？
这样想着，程乐的眼眶渐渐变红了。
她继续向前一步，将书磕在了桌子上，发出声响来。
预想中的提问声没有出现，面对她的还是沉默，就好像两人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壁垒。
在她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存在吗？
凭什么，凭什么她这么高高在上。
她的一切都是靠她那好的出身得来的，就连她自己那张脸，都是靠运气好投胎来的。
她又有什么真才实学？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财富上的，如果失去这些，她又会是什么样呢？
恐怕比我还不堪吧……
程乐低低笑了出来，眼神中不再是以往的纯真善良，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怨毒。
许锦玉脸上还是那冷清的神色，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不能使她有一丝动容。
程乐手猛然攥紧，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书摊开在她的桌面上。
哟，动手了这是？
今天这一出整的是什么，陷害流还是抄袭流？
许锦玉终于把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她挑挑眉，示意程乐开口。
程乐皮笑肉不笑道：“许同学，听说你很会弹古筝，我这里偶然得到一本琴谱，想来问问你。”
许锦玉并未看那本琴谱，而是直勾勾盯着程乐的眼睛。
“要算的话，我已经三年没有碰古筝了，技艺生疏，恐怕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如果程乐知难而退，那么还有一丝转机，如果不的话……
“许同学就这么不待见我么，就连一个小小的问题，你都不愿意回答。”
“如果你还在为开学那件事情而生气的话，那我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相处的。”
程乐说着，眼眶更红了，豆大的泪水滴落，打湿了琴谱上跳动的字符，墨迹蜿蜒。
“程同学，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当时就有把话说清楚了。我并没有针对你，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
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扣我不好相处，咄咄逼人的帽子，是为什么呢？
我已经说过了，我对古筝已经生疏了很多，恐怕回答有失偏颇，你还拿着这本琴谱硬是要我回答出来个一二三四。
是不是显得有些过了？”
“不，我没有，我是真的想和你探讨的……”
“如果你有稍稍打听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们班的林郁菁同学在去年拿到过华夏杯少年组二等奖。既然在你眼里我非常不近人情，那么如果是真的想探讨有用知识的话，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我，我……”
“够了！你这毒妇，又在欺负小乐！”男主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气冲冲地护在程乐面前。
“你，你不愿意，拒绝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程乐终于哭出声，缩在男主怀里。
“我从一开始就拒绝过了，并且也有说清楚理由，你为什么非要泼脏水。”
“你住嘴！咄咄逼人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里有你什么事？”
“行啊，如果非要我看也行，至于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不保证。”许锦玉此时转头对看热闹的众人提高音量，“同学们也一起围过来看看吧，万一我回答不上来，大家还能帮帮忙。”
程乐直觉告诉她不对劲，但围拢过来的人群把她连同沈竹挤到了外围，她想拨开人群拿书，但沈竹把她护得死死的。
沈竹也不好受，曾几何时他也是人人追捧的校园男神，哪想到现在居然被频频冒犯，不仅是那三个删不掉的视频，更是屡次出口嘲讽他的前未婚妻。
而且，许家还把地租价格提高了一番，甚至比别家的还高些。
思及此，沈竹抓着程乐肩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许锦玉定睛一看——果然，这上面是原身作的那版曲子。
肯定是司奕的手笔没错了。
指尖捻了捻发黄的纸张，许锦玉猝然看到了晕开的墨迹。
好家伙，手写的。
这么明显的破绽，看来女主成了废子。
开场了。
“程乐，你什么意思？”锐利的眼光像箭矢一般穿透人群而来，程乐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她张开口试图为自己辩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许锦玉站起身，人群自动破开一条道。
皮鞋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最终停在她跟前，不过俩人之间倒还隔了个沈竹。
程乐低头看向漆光的小皮鞋，圆润的鞋面倒映出她扭曲荒诞的脸。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乐甚至连直视她的能量都没有。
平时古井无波的双眼，因为气愤，此时出奇的亮，就像刃尖显现的寒光。
“你这本书哪来的？”
“我，这，这与你无关。”
“无关，怎么个无关法？”
“你看看这是什么。”许锦玉转身回到位置上，从课桌里掏出来几张纸，又走程乐跟前，把两者放一起比较。
赵小璐惊呼：“这两个，好像……一模一样啊！”
“没错，是一样的。”站在一边的林郁菁点头肯定。
“给个解释吧。”许锦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是我为迎新编的曲子。”
“在此之前，我从未泄露过。”
“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曲子。”林郁菁在一旁补充道。
“不过这曲子确实编得很好。”
“谢谢，不过如果今天我没能拿出稿子证明自己的话，迎新那天我又该怎么办呢？”许锦玉还是盯着沈竹背后的程乐。
“够了，你这曲子是你编的吗？我从来就没听说过你会弹古筝这事。”沈竹一把打开许锦玉举着的那只手。
“不是，你这人什么意思啊，有没有良心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程乐是你未婚妻呢！”赵小璐激动开麦，旋即又看看两边捂上了嘴。
许锦玉闻言，嘴角上扬，显出了一个小梨涡。
班里女生也自发站在许锦玉身后，虽未开口，但眼神里是满满的谴责。
“初二暑假，不是么？”
沈竹思考了一下，眼神飘忽。
“那又怎么样，你也没厉害到能谱曲的程度吧？”
许锦玉闻言，摇摇头，将手机投屏——情绪崩溃，伏琴啜泣，振作谱曲……而左下角的日期赫然是昨天。
“我不信，这肯定是你陷害的，或者你就是提前看过这书！”
“陷害？我怎么预知到今天的事？我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对监控做手脚？”
“至于后者，这书是今天才露面的，不是么？”
“如果我需要破开肚子才能自证清白的话，那你一开始就是想让我死。”
许锦玉垂眸，手指在晕开的墨迹处打圈，虽一言不发，但离得近的同学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场请教，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这首曲子，很悲伤。”林郁菁轻声说着，“我觉得你值得更……宏大而欢快的。”
许锦玉收起纸张，抬头看向大家。
迎着众人或关怀或同情的眼神，她真诚地道了谢。
时间到，她在心中默念。
上课的铃声响起，原身被换了出来。
“好好学习哈，该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