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灭门惨案
是夜,绫安之手中的绣帕早已被沾湿,
她知晓赢子珩这般做自有他的道理,所以她顺着他的安排,可如今心中的那抹疼楚和手中的香囊让她觉着不安。
她总觉得赢子珩这般像是在与她诀别。
想着她那压下的心火又起,门外来了不速之客,绫安之抬眼望去便看到被人捆绑住的青云。
“云儿!你们这是作甚!”
不等她话说完,面前之人便开了口,“绫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公子?
绫安之静下了心,看向面前之人,隐约觉得眼熟得紧。
她思索片刻,忽的想起了那日那个站于高楼上将她锦囊买走的银面公子。
此刻她面前这个卑躬有礼之人与那日站在银面公子身侧之人倒是有八分相似。
绫安之正欲开口,便看到压着青云的侍卫腰间挂着的令牌。
大。
又是这个令牌!
莫非与那日之人是一伙之人,想着绫安之抬眸正视着面前之人,“我与你们走便是,但是先将我妹妹放了。”
话落,青云嘴上的粗布被人扯下。
“小姐,使不得啊!”
绫安之转眸对着青云笑了笑,“云儿,你可还记得娘亲给我留的织画,你待我去取来,还有那香料子记得日日照看,如是我到时候回来那些香料子枯了,我可会责罚的。”
绫安之笑着说完,便对着面前之人颔了颔首,“那便烦请阁下带路吧。”
绫安之被人小心的搀扶上了马车。
也不知是为何她上了马车后便沉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便已经到了一处卧榻。
她支起身。
“你醒了?身子可有不舒适?”
男人的声音侃侃,像是冬日的一抹暖流温暖人心,可绫安之此刻只觉刺耳不已。
她抬眼望去,是那日买她香囊的银面男子。
“我派下人熬了些清粥,你尝尝。”
银面男子说着将手中的热粥送到了绫安之床前。
他轻轻吹了吹,用瓷白的粥勺在粥的表面舀起一勺递向绫安之的唇边。
绫安之眸子始终落在银面男子唯一透出的那双眸子上,她微微顷身一口含住那口粥。
“公子还真是巧,如何知晓阿之喜欢这桂花蜜饯粥呢?”
随着绫安之的话落,银面男子的手僵了僵,他抬眼艰难的蠕动了下唇角,“阿,阿之,你何时知晓的?”
“那日在竹院时我便认出来你们二者应是一人。”
“可…你不是喝下了忘忧草,如何还记得?”
绫安之未答,只是将眸子望向别处,自说自话了一番。
“墨哥哥,你可知儿时你与我在娘亲面前说过和话?”
窗外飘着的雪,掩住了黄土,难得的停了停那漂泊之势。
“记得,那时你不想去夫子院便缠着元夫人要与我一同去抓蛐蛐,可元夫人不许,总冷着脸训斥你不让你去抓蛐蛐,
后来我带着几只好不容易从斗蛐坊重金买来的蛐蛐来夫子院寻你,带着你逃学去钓蛐蛐被元夫人抓了个正着,
那日她问我可有大志?为何要每日带着你不务正业,我看着你哭得可怜,心里难受得紧便在元夫人面前说了大话。”
那时的许墨家境美满,自是不知世上苦,他对着元懿眼中满是自傲。
“我许墨在下立誓,日后定是会成为一个报效末朝的朝中重臣!”
可世事难料,他后来家道中落,遇了山贼,被迫沦为奴。
“墨哥哥,莫要走错了路。”
绫安之眸中噙着泪,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皆是心照不宣,明白着各自心中藏着的那丝清烟。
“阿之,你可知当初整个许家上下几百号人的血染红的那段路,我可是如何走出去的?”
“如若不是赢子珩我许家如何会惨死,我又如何最后会沦落为奴?”
“墨哥哥你这是何意?”
绫安之秀眉轻蹙。
墨哥哥说如若不是阿珩那许家便不会惨死是何意?
当年许家上下惨死的血案与阿珩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