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研究所
萧疏寒这个人还真是喜欢说谎。
他曾说他原来的身体因落雪和假想敌而死，这不是假话，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寻死，以及他原来的身体去了哪里。
“你不该搞这种小动作的。”
山河司和天门，它们的存在意义是不同的。
所以山河司一直想把某些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
某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核心少了一个，沿着若有若无的联系，我追踪它来到了一个研究所。
但我到时，那个研究所就只剩下满地的骸骨了。
不，还是有活人在的，仅有一个的活人。
她活下来的原因并不复杂，核心取出后，需要以活入作为容器保持活性，不然就会损毁。
天门不会允许自己最重要的秘密轻易落入他人手里。
“为什么……”
她也未免太过天真了。
“曾经有无数人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死，你想得到些什么，应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靠这样的手段……”
她当然也没机会活下来。
天门留着她，只是为了保护为数不多的核心。
但她现在得死了，天门和山河司的合作才能继续。
等我回到千羽宗委托的医院时，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否认我曾离开过一阵子。
“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对吗？”
萧疏寒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起了别的事。
“你在锦城的经历，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呢？”
这是在说我之前在研究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他大概是知道，“心眼”在一些情况下是可以被欺骗的……随他们吧，反正最后受伤的肯定不是我。
宁宁她们又属于哪个阵营呢？
不管她们属于哪个阵营，肯定有人要把她们拉到自己的阵营里的。
“核心就继续放我这儿吧。”
这并不是在和他商量，如果下次由他之手把核心交出去，他肯定也没机会活着。
“当然，你愿意拿到什么时候都行，我用不上。”
那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和他说话。
他们终于一天会找到属于他们的道路，这句话并不正确，他们已经找到了。
而现在，我正要成为牺牲品。
“我不习惯吃别人做的饭菜，你们自己吃吧。”
叶辰到底托付了他们什么事呢？
“小辰，你以前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习惯。”
叶辰并不在乎这些，什么样的毒药，对他来说都起不了多大的效果，而他也舍得装醉。
但我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啊，我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现在，当然也不会有。”
吃过晚饭，斟酌了许久，我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我打算住校。”
不论叶辰如何信任他们，他们于我始终是陌生人。
假叶辰和洛雪和我相处好歹有一段日子了，他们从未让我遇到这种情况。
而与萧疏寒他们相处时，他们似乎总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沈清秋她们取走的是“心眼”，然后萧疏寒想要的是核心……
所以我才没有叫他师父。
“可以，不过周末得回家。”
家么……如果假叶辰和洛雪在等我，那或许我还有家吧。
但假叶辰只是我想象出来的。
而洛雪，客串她的洛溪就是成了灵体，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我身边。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去寻求真相。
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太过弱小了。
祂说得对，我所寻求的真相，其本质是遗憾，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
“不行，周末我要陪朋友玩。”
“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你们比我大太多了。”
我相信萧疏寒一定知道我的行动，我并没有打算瞒他。
在他们睡着后，我偷偷溜了出来。
什么痕迹都不在了，行动效率还真是高。
“看吧，已经和你说了是幻觉了。”
他跟了上来，或许是担心我会牵扯进更深的秘密里，不过我只是过来确认的。
什么都没剩下才是好的结果。
如果剩下了些什么，我大概再过不久就得准备逃命了，现在他们至少还不敢把事情摆上台面。
“是啊……和这世界一样，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们借着观察治疗的名义，已经从我身上知道了多少秘密。
但我不会再允许他们对我的身体再胡作非为。
萧疏寒说，以千羽聆心诀吸收他人的力量为己用，不可避免的要背负他人的命运。
这不绝对……如果双方力量均等，那确实如他所说。
但强者，只要他们希望，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命运，能做到而不做，是为了许多的事。
可现在他们已经准备要践踏我的命运了……
“我应该依靠萧疏寒他们吗？”
在祸主离开前，我曾问过他，那时我尚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你应该依靠的是你自己。”
回去的途中，我仍旧没和萧疏寒说话，他应该也已经习惯了。
因为叶辰一定也是这样对他的。
叶辰对我的安排，并不是让我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想让我知道他是怎样获得力量的，他希望我也能获得我自己的力量，只有这份力量，才永远不会背叛。
“我想要自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