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合规的早朝
“星空…”少年用剑撑着身体，嘴里喃喃自语。
这里是星空，那…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
中州，道门。
薄雾绵绵，如丝带一般挂在山崖上。
松柏长青点缀于山间。
后山的一处崖壁上，有流水直下三千。
旁边有一阁楼，古老无比。看到的那一刻，便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沧桑。
两日前的不久，道门中的几位长老在这商量着该如何应对未知之事。
可能在这个时代取得头筹。
他们的本事不大，只是联起手来，世界之内无不可算而已。
可惜这次劫难来自于世界之外。
他们自然算不到虫祸的降临，还在那儿沾沾自喜。
等来了大世，成仙的契机将重新降临于世界。
灵气的复苏，促使古星路的重新连接。
玄门有望，自然会上星路去争那悠古难寻的机会。
即使成不了，能多活个几千年。
那怎么不得意。
而今日，天地震荡，灵气为之沸腾。
几人才重新来到这里汇集，商讨对策。一同推演发生震荡的原因。
山崖的河水击起片片水雾，星辰神秘而又耀眼。
古老的法阵熠熠生辉，浩荡的灵气牵引着万物归虚。
玄机子坐于首位，众长老侧坐两旁。
“想来各位都知道，这一次会议的目的。那我也不多说废话，即刻开始。”
“掌门，可有收到弟子来报。”
天机推演属于命术，如果有一些大概的信息。
消耗会少上许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道门在各地都安插了不少棋子，显眼或不显眼。
凡是对寿命有损害的法术统称命术。
余者根据主要消耗的能量类型，可分为法术、神术，以及后世出现的仙术。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嗯！”
玄机子左侧，头发黑中掺杂着白发、皮肤紧致的长老沉思片刻，而后开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这次由我来主持。”
众人尽皆沉默。
在这马上要迎来大世的时代，没有人愿意因占卜某事而付出寿命，从而导致失去那登仙的机会。
或许连之后的大世难得再见一眼。
可此事又不得不做。
不做，轻则失去先机、宗门衰落，重则道门危亡。
让他人主持，减少自己寿命的消耗，无疑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人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
所以才会纠结，才会难受。
哪怕知道那么做是对的。
有的人顺从心灵，不肯去走那煌煌大道。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撞了个头破血流。
可能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大道，也可能魂坠地府。
其中就属玄德最为年轻，不惧怕寿命的消耗。
玄机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他也还想看看大世的风光。
山峦万仞波涛怒，碧海潮生千丈谷。
几人来到山峰之上，观星台。
地面上铭刻了许多繁杂的纹路。点线圈痕，不可言之。
众人围坐在四周，玄德上香祭祀天地。
燃烟笔直，接通了天与地。
道音响，浩荡空灵。
火焰灼烧着龟壳，龟壳的表面碎裂，出现了许多繁杂的裂痕。
铜钱亦作响，正反亦相连。
阴阳交泰，天人感应。
天机面前的迷雾一层层的剥开，未知一点点的显现。
淼淼云波千万里，香历九清迷雾散。
“咳咳咳。”玄德一阵咳嗽，头发中的青丝飞速减少。
不多时，便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发白、皮肤松弛，一眼望去让人感觉时日无多的老人。
而后一头扎到在地板上，随后是众人的惊呼声。
“玄德！”
“师弟！”
……
帝都长安。
昏暗的油灯照射着檀香木作的书桌，奏折整齐的堆叠在上面。
也照射出部分黑色的冕服，瑰丽的金丝点缀其中。
“魏书，你去观星台一趟。把荣冠叫过来，孤有事要问他。”
冕旒的珠串微微晃动，黑暗中有人应到。
不一会，一名身着正衫的青年步入了殿内。
“陛下，您找我。”
帝放下手中的奉折，微微颔首。
“傍晚天地灵气震荡的原因找到了没？”
“启禀陛下，司星陷入了昏迷。其他人还在卜卦，还没有得出结果。”
司星是王朝中卜挂能力最强的司命。
司命，官职，亦为香火神明。
帝瞳孔微微收缩，询问道。
“怎么回事，何时能够醒来。”
“陛下，司星争强好胜，一个人占卜这件事的成因。最终不堪重负，昏到了过去。
其他人正在根据他留下的线索继续占卜，预计丑时可以得出结果。
根据臣估计，司星至少会昏迷到卯时。”
油灯照射下，帝半响未语。
荣冠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哪里惹怒了陛下。
“其他人较之司星如何。”
荣冠松了口气，说道：“准确率稍有不及，可用。”
帝颔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荣冠起身退出了宫殿。
火烛跳动，倒影在宛如深渊的眼睛中。
帝喃喃自语，又宛若和他人交谈。
……
第二天，早朝。
朝堂殿外，官员大臣们议论纷纷。
官位低的全身发抖，冬天清晨的冷冽寒风，不是平常人可以忍受的。
或者说，没有修为的人。
“你们说发生何事了，怎么突然要上早朝。”
景朝自从开国，便定下规定。
[官员每隔五日上朝一次，夏时为早，冬时为午。若无大事，无可例外。]
至于官员的任务工作，都会有专门人员移交到各自的府邸。
“未曾听闻到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范学士，你可有何见解。”
被询问的男子身着紫袍官服，束金玉带十三銙。
范学士也不作答，只是摇头。
五更钟声响，宫门开。
众人鱼贯而入，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帝坐高台，透过冕冠前的串珠望向台下站立着的各位大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半响，见无人上奏，帝便开口说道。
“今日寻来大家，是有一事让尔等商讨。荣冠，你把昨夜观星得出的结果拿给各位大臣看看。”
“臣遵旨。”
众位大臣接过递过来的文书，仔细观看。
范学士将内容过了一遍，瞳孔不禁微缩。讨论声在大殿内响起，久久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