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备嫁
“放开呃”林诺诺气急败坏的挣扎着，下一瞬男人的手再次抚上林诺诺的脖子轻轻的掐住。看着怀中人儿呼吸逐渐变得微弱，梁锦凤恶趣味的放开手直接抬起林诺诺的下巴吻了下去。
林诺诺猛地瞪大眼睛，顾不上梁锦凤源源不断对着自己嘴里吹气的行为，两辈子的初吻这就没了？林诺诺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涨红了，羞愤的想要挣脱梁锦凤的怀抱，然而根本无济于事，梁锦凤反而抱的更紧了。
“你这个唔”林诺诺眼见有空气进入赶紧开口，没想到梁锦凤却直接猛攻占据了林诺诺整个香唇，舌头的触碰让林诺诺身子不由得一颤，不知为何心脏跳的极快，眼眶中渐渐溢出泪水。
不是害怕，不是惊恐，而是委屈？
不知过了多久，梁锦凤总算是放开了林诺诺，眼中带着玩味和意犹未尽。他抬手擦了擦林诺诺嘴角的口水，笑了。
林诺诺看着梁锦凤近乎于胜利的笑容，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就要踢向梁锦凤的下体，然而梁锦凤却直接将林诺诺用被子裹成一团球状，林诺诺根本无法挣脱。
林诺诺狠狠瞪着坐在床边的梁锦凤，梁锦凤眼角笑意更大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里，很甜。”
他说道，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林诺诺的反应。林诺诺气急，想挣扎着起身然而梁锦凤直接将人按在床上低头就要吻下去。林诺诺瞪大惊恐的眼睛，死死闭紧唇，然而梁锦凤只是轻轻舔了一下林诺诺的耳垂，林诺诺便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嘴巴。梁锦凤适时的堵上林诺诺的嘴唇，两人的心跳声逐渐被放大。
砰——
砰——
砰——
梁锦凤缓缓睁开眼睛，满是情意迷离的看着林诺诺，“我还真舍不得杀了你。”
啪——
暧昧的氛围因为梁锦凤的的话瞬间冷了下来，林诺诺潮红的脸有些僵硬，她扯了扯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的解药，准备好了吗？”梁锦凤起身端坐在床边，丝毫没有方才耍流氓的模样，此时的他风度翩翩活像一个规矩公子。
林诺诺眼皮跳了跳，别过脸，“没有，没把过脉。”
梁锦凤轻笑一声，抬手将手递了过去。林诺诺无语的看着梁锦凤，低头示意自己被捆绑的事实。梁锦凤再次笑了笑，伸手替林诺诺解开。
红烛摇曳，随着又一根蜡烛熄灭，林诺诺这才放开梁锦凤满是严肃和困惑的看向他，“这毒，你中了多久？”
梁锦凤答：“两年。”
林诺诺皱眉道：“很奇怪，你身体里不止一种毒。或者说，你曾经中的毒根本没什么危险。可长时间以来你一直在吃慢性毒药，如今你体内的毒可谓五花八门。”
梁锦凤问：“什么意思？”
林诺诺答：“意思就是意思就是不好治。”
林诺诺垂下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应该去查查是谁一直在给你吃毒药。”
梁锦凤没说话，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林诺诺。林诺诺有些发怵，皱了皱眉避开视线一下子钻进被窝背对着梁锦凤道：“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的毒我会想办法。你走吧。”
梁锦凤没动作，一直紧紧盯着林诺诺的后背。林诺诺紧闭着双眼却怎么都无法安睡，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了起身抱怨道：“你烦不”
身旁无人，只有无数红烛在风中摇曳，林诺诺的话堵在喉间翻了个白眼。下床一个一个将红烛熄灭，这才缓缓睡去。
不远处屋顶，梁锦凤借着月光坐在房顶看向林诺诺的房间，眼中并无任何情欲，只是一只手缓缓抚上嘴唇仿佛刚才那处柔软依旧紧贴自己。
五日后
当年之事被澄清，圣上大喜特赦天下三日。林家搬回丞相府，各个角落都在张灯结彩的挂着红绸和红灯笼。不仅仅因为雨过天晴，更是因为两日后便是林语笙的婚礼，双喜临门。
念在林语凉与林语笙出嫁之日相差不多，圣上干脆一纸圣意将两人的婚事做主安排在同一天。因此这两日丞相府格外的忙碌和热闹。
林语笙站在全身镜前比划着婚服，这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圣上其实赐了他们二人新的婚服，甚至堪比公主出嫁时所穿。但林语笙始终觉得自己亲手做的才算是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林诺诺进屋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娇羞的少女红着脸开心的合不拢嘴，手中拿着婚服不停地在身上左看右看，又仔细看看哪里是不是没有缝好。林诺诺憋不住噗嗤笑出声，林语笙这才注意到林诺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屋中。
林语笙吓了一跳，想做错坏事一样将婚服藏到了身后，一张小脸爆红一双好看的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视林诺诺。
林语笙结巴道：“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久了呀五姐姐，”林诺诺笑答，说着站起身朝着林语笙走去，“看来五姐姐对自己的婚事很满意嘛。”
林语笙张了张嘴，更加不知所措道：“我我”
林诺诺无奈一笑将婚服拿过，接着站在林语笙身后从林语笙的肩膀穿过将婚服在林语笙的身上比划着。林诺诺眼中划过一丝惊艳，正红色的嫁衣上是林语笙一针一线绣上去的牡丹花，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
这才是真正的凤冠霞帔。
林诺诺笑着打趣道：“五姐姐果然天生就是做衣服的料子，若是行商五姐姐肯定是首富。”
林语笙脸更红了，伸手拍了拍林诺诺的手轻声责备道：“哪有女子行商一说？如今你也十八，该是长大了些。”
“好好好，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林诺诺撒着娇，环住林语笙有些不舍，“五姐姐嫁人了可要多回丞相府，不然我会想你想得睡不着的。”
林语笙娇笑一声无奈的挣脱开林诺诺道：“傻丫头，你见过谁家女子嫁了人还成日往娘家跑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一旦嫁出去，只要不被休弃那就得一辈子给夫家当牛做马。”
林诺诺微微蹙眉，深深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林语笙，微微勾起的嘴角逐渐变得同情和讽刺。
封建下的女人，这样的思想一旦根深蒂固根本无法自拔，她们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受这样的环境影响，可她不想林语笙变得像古朝所有女人一样。
“姐姐，”林诺诺伸出手握住林语笙弱小的肩膀，眼中满是认真和坚定，“男人不是一切。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值得我们去做，你是丞相府家的小姐，你是高高在上的小姐，你应该以你的感受为第一位。若是姐夫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摆不平的事，我来。”
林语笙定定的看着林诺诺，有些懵。可直到林诺诺的话说完，林语笙的眼眶逐渐蓄满了泪水，她抬手抚摸林诺诺的脸颊柔声道：“诺诺能这么想，姐姐很开心。姐姐答应你，姐姐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林诺诺笑着点头，两姐妹难舍难分又说了好些话。另一边的林语凉却是不好过。
“我说的话你到底记住没有？”林语凉正在试穿圣上送过来的婚服，她是侧妃，自然婚礼更加隆重，但林语凉的脸色却没有半分的高兴。
原本回娘家的王姨娘此刻趾高气扬的坐在高位，脸上满是尖酸刻薄的样子，一边说着王姨娘还嫌弃的将送进嘴里的荔枝吐在地上骂道：“这什么破荔枝，都坏了还敢送来？不知道我今后可是要成为湘王殿下丈母娘的吗？”
王姨娘没什么好的出身，一身的粗鄙之气。林语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试着婚服的手握的愈发紧了起来。
“死丫头，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王姨娘见林语凉木楞的站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就要上前掐林语凉，可没想到没走两步王姨娘便被自己吐在地上的荔枝绊倒摔了个狗吃屎，“哎哟，老娘的腰啊。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过来扶你老娘！”
被点名的林语凉冷眼看着王姨娘，王姨娘后背竟生出些寒意。但也不过一瞬王姨娘变恶狠狠的骂道：“死丫头，别以为你嫁给湘王殿下你就敢不认我这个老娘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帮着你哥哥，我打死你这个贱丫头！”
王姨娘重男轻女林语凉一直都知道，但王姨娘的粗鄙从来只给林语凉。面对林奇峰和林源，王姨娘永远都是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似是想到什么，林语凉忽然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道：“你应该庆幸现在没有摔死你。”
“你！”王姨娘伸手怒指林语凉，眼中满是愤怒，可没想到又把腰闪了，“哎哟~”
王姨娘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院子，但并没有下人进来帮她。王姨娘只能一边哀嚎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林语凉，“该死的贱人，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林语凉放下婚服，坐在一旁文褚吉送来的软榻上喝起了茶水，“很可惜，不是吗？”
“什么？”王姨娘忍着眼泪想要自己爬起来，但根本没力气。
林语凉轻笑一声，“杀死我，就那么难吗？”
王姨娘蹙眉，骂道：“贱丫头，你今天敢挑衅你老娘？你就不怕老娘在湘王殿下说你坏话，让你永远都得不到宠爱！”
林语凉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仰头大笑起来，“你这么幼稚的手段难怪留不住父亲。我是你的女儿，你让我得不到宠爱，到底是在葬送我，还是你自己呢？”
王姨娘脸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林语凉抬手擦了擦眼角多余的眼泪，有些释怀般的叹了口气道：“姨娘你知道吗？我从小多渴望你的爱，我看着林诺诺那个傻子都能得到母亲的关爱，疼爱，甚至是溺爱我便能每每想到你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伤痕。”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爱我一次，哪怕一次？”
林语凉笑着，可笑容极其荒凉，泪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涌出，林语凉也不管就这么看着王姨娘。王姨娘心虚的移开视线默不作声。
“姨娘，”林语凉开口，有些疲惫，“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王姨娘低着头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找借口只听她轻轻开口道：“你是女子，迟早要嫁人。可是你哥哥是好儿郎，是老爷的儿子，纵使是庶出也会有一番作为。”
林语凉自嘲一笑，抬头随意擦掉落下来的眼泪，眼中满是哀伤，“娘，那你可知二十多年来我为何如此努力？”
王姨娘无话。
林语凉说：“便是为了我们娘三有个好归宿。”
王姨娘无话。
林语凉又问：“那你又可知，我为何费尽心思也要与林诺诺一争？”
王姨娘无话。
林语凉轻笑出声：“因为没有她，爹爹才会多看我一眼。”
王姨娘无话。
林语凉又问：“那你又可知，我挤破脑袋都要攀上湘王殿下又是为何？”
王姨娘嗫嚅，但声音小道如掉落在地上的针。
林语凉站起身将王姨娘扶起来坐下，“因为我要更加强大，因为我要做人上人，因为我要俯瞰众生。”
林诺诺顿了顿，轻轻将王姨娘的碎发拨弄到耳后，随即露出一抹森冷的笑，“包括你。”
王姨娘震惊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林语凉的眸子，然而林语凉却满脸单纯天真的看着自己。王姨娘差点以为自己方才出现了幻听，直到林语凉直起身子重新将婚服拿起来比划。
“来人，送王姨娘回院。王姨娘累了。”林语凉头也不回的命令着，直到两个强壮的丫鬟走进来王姨娘这才开始反抗。
“你不能，我是你亲娘！”王姨娘被架着，惊恐的出声，眼见无效王姨娘直接大吼大叫，“我要去告诉老爷，告诉湘王殿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林语凉将婚服扔在地上，凶狠的转身狠狠捏着王姨娘的下巴，“姨娘，你觉得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王姨娘彻底傻眼了，呆愣的看着林语凉，仍由下人将自己抬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