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基地的目的
小树林，张雨辰和陈忆宁十分乖巧地蹲在地上，萧沐雨两手叉腰，正严厉地批评二人。
“普通人是什么样的？你们这样不要太离谱？！”
“我知道装普通人很累，但总能克服一下的吧，被发现的话很麻烦的！”
陈忆宁连连点头称是，张雨辰则若有所思。
“沐姐，你说基地让我们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萧沐雨正在气头上：“目的？不就是为了锻炼我们吗。咋滴，你还质疑上面的决定不成？”
“不不不。”张雨辰连忙道，“基地的决定肯定不容置疑，只不过也要推测一下它真正的含义，对我们以后的打算也有一个参照的方向。”
“唔~”萧沐雨一愣，沉默了，“也是，那你怎么看？”
张雨辰一笑：“我觉得基地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普通社会知道赋能者的存在。”
“呵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多好的想法呢，就这？”陈忆宁嗤笑。
萧沐雨鼓起嘴：“张雨辰，你逗我呢？”
“唉，别打！先听我说完！”张雨辰抱头，“听我分析。”
萧沐雨这才收起拳头。
“沐姐，回想一下，当时吴校怎么跟我们讲的？”
“是不是有说‘尽量不要暴露异能’？”
萧沐雨和和陈忆宁点头，可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在以前，出任务时都会着重强调:‘禁止在不知情普通人面前展露异能’之类的，但这次，一句带过，语气暧昧，完全没有强调之意。”
“而且，你们不觉得，让我们这些没有普通社会经验的年轻赋能者直接进入社会，这本身就是一个暴露风险很高的决定吗？”
“赋能者从小生活在暗中，一旦被发现觉醒，连同父母都要被接到基地，久而久之，基地的社会与外界会有巨大差异，而我们没有经过特别培训，很难反应过来，要装得滴水不漏根本不可能。”
“基地不可能想不到这些，所以它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我们装得完美。”
“接到命令后我们下意识会拼命伪装，但总会无意识暴露一点，这些会被普通人渐渐察觉，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这时，我们赋能者就能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了。”
“总的来说，基地的目的就是让赋能者自然地融入社会，避免普通人的不良反应。”
萧沐雨和陈忆宁都呆住了，好有道理，让我们站在阳光下么。
“但是，基地成立上百年，为什么要在这时改变它的基本原则？”萧沐雨不解。
张雨辰耸肩：“总有原因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树后冒出来，三人皆是应激一般将目光甩过去。
陆鸣只觉得一个哆嗦，像见了什么大恐怖，腿一软，跌坐在地。
“咦？怎么突然……”陆鸣的脑子还没跟上身体的条件反射，一脸懵逼。
萧沐雨三人对视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躲过了三人的感知？！
“额~你们好。”陆鸣尴尬地站起来，殊不知那个平地摔是面对赋能者时来自身体本能的恐惧。
“你们在聊什么？感觉很有意思。”
萧沐雨皱眉，她不知道陆鸣有没有察觉到三人的身份，而且，现阶段还不能把一切挑明。
“啊哈哈，一部小说，没什么人看的。”
张雨辰拦在二人面前，笑嘻嘻道。
陆鸣眼睛一亮：“是你！那个捏爆水瓶的怪人。”
萧沐雨和陈忆宁无语，这位已经出名了……
“多锻炼锻炼，你也可以。”张雨辰一拍陆鸣的肩膀，“兄弟，认识一下，我叫张雨辰。”
“我是陆鸣。”
萧沐雨和陈忆宁犹豫了一下。
“萧沐雨。”
“陈忆宁。”
张雨辰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小说下次给你讲，都是同学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于是，陆鸣又莫名其妙地被打发走了，半路上，突然反应过来，好像一肚子问题一个也没问成。
他看向小树林，眉毛皱起：“你们肯定聊的不是小说。”
这边，小树林，萧沐雨和陈忆宁正在商量要不要记忆消除陆鸣，毕竟张雨辰那蹩脚的话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故意这么说的。”张雨辰摆了摆手，“刚才我探测过，这个陆鸣其实是赋能者。”
“！”
“级别最低的那种，低危级都没有，能在一定程度上躲避感知，基地没有收录。”
“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吧。”陈忆宁道，“怎么？你想拉拢他？”
张雨辰一笑：“没有弱的能力，只有弱的人。看情况吧，如果他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打探到实情，那就有资格和我们一起。”
……
夜，深了。整个港城似乎都安静地睡着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名男子醉醺醺地走着，咯吱窝夹着公文包，深一步浅一步，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嘛的，这日子真不好过。”
每天的应酬，各种人情世故令姜川不堪重负，来自领导的压力，家庭的压力，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好在女儿争气，考上了重点高中。
“来瓶二锅头。”
路过便利店，姜川又买了瓶酒——晕乎乎的感觉让他感觉很舒服，好像把一切都放下了。
“开门！开门呐！”
姜川砰砰砰地拍着门，整栋楼的声控灯都亮了，在寂暗的小区里十分刺耳。
屋内，女人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身上的围裙都没脱。叹了一口气，捶了捶白天扭伤的腰，就要去开门。
“开门！嘛的！聋了吗！”
“死哪去了！嘛的！……”
只是晚了一分钟，门外就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嘛的……”
门开了，姜川一个踉跄，跌在屋内。
“孩子她爹，怎么喝这么多。”
李英梅连忙扶起他，印象中，姜川很少喝酒，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嘛的，看不起我？！”
姜川一把推开妻子。
“连你也……看不起……”
李英梅揉了揉腰，爬起来，扶丈夫坐下，又递了杯水。
她知道，丈夫是喝醉了，他需要发泄。
姜川没有再闹，喝了水，仿佛清醒了些。
“老婆。”姜川突然泪流满面，“对不起啊，我不能没有你啊。我……我怎么能……”
“不要紧，不要紧。”李英梅安慰，他不是故意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的。
“女儿呢？”许久，姜川问，“在学习吗？这么晚了，该睡了。”
“女儿啊，她在学校呢。”提到女儿，李英梅的脸上露出自豪。
“为什么在学校？这个家里不能待吗？”
姜川表情一变。
“这不是你经常回来晚，会打扰女儿休息吗，就给她报了住宿，她也该独立了。”李英梅道。
“不不不不行，我……我的错，我给她道歉，还是回来住好，家里才完整……”
说着，姜川就要打电话。
“哎，别，兰兰休息了……”
李英梅阻拦，却被推倒。
宿舍，姜兰被宿管叫起，去门卫接电话。
姜兰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穿着睡衣就去了。
“喂，爸？”
“喂，兰兰啊，怎么住校了？家里不好吗？”
姜兰皱眉，住校是她自己决定的，从小到大被家里管得太严，于是就想独立一点。
“爸，我也快成人了，也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姜兰以为姜川要她回去，半开玩笑道，“不要把我控制得死死的。”
姜川一愣，火气上来了：“翅膀硬了是吧，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控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还私人空间？好，不回来那你以后都别回来了。”
姜兰也蒙了，今天老爸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怎么了嘛！突然就骂人！要点自由就不行吗？”姜兰觉得委屈，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不回就不回，我一个人也能活！”
李英梅大惊，想抢夺电话：“发什么神经，干嘛跟孩子发火……”
姜川完全失去理智，一巴掌扇开李英梅，对着电话怒吼：“滚！嘛的！白眼狼！给我滚！”
姜兰眼眶通红，摔下电话就走。
她从来没跟父母吵过架，也从来没有听过父亲骂出怎么难听的词。
白眼狼。
电话又响了，是妈妈打过来的，大概是安慰吧，可是她不想听。母亲总是帮忙圆场，这不能解决什么，明明错的是父亲，却要母亲道歉。
泪水连着串淌下来，姜兰越想越委屈。
一丝热血上头，她跑了，门卫没拦住她，就这么跑出了校门，在楼房间拐来拐去，甩开了所有追来的人，似乎这样就甩开了一切。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异能在港城上空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