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他会害死所有人
“等等，zero！”诸伏景光急匆匆地叫住他，“现在帕佩特才是执行人，你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和他内讧！”
“那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害死阿莫洛斯号上的所有人吗？”降谷零快要被郁江气晕，“这艘船上除了公安还有很多将棋协会的成员，还有毛利小五郎他们，帕佩特可以不在乎他们的性命，但我不行。”
公安警察降谷零不行！
“你说什么？”
迎上好友有些迷茫的眼神，降谷零不得不全盘托出：“黑田长官也在船上，我们的行动他是知情且赞同的。关于这次行动，黑田长官的建议是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破坏阿莫洛斯的所有研究数据和资料，让这场灾难彻底消失。但阿莫洛斯号不能沉，公安某些尸位素餐的高层也必须交由公安自己处置，否则不仅这艘船上的所有人要死，恐怕连整个国家都会陷入震荡。”
“可是……”
可是这样的话，那些人曾经犯下的罪孽不就永远也无法公之于众，永远也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了吗？
降谷零当然知道好友在想什么，因为在最初和黑田兵卫沟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不理解甚至愤怒的。
但：“我们身为警察必须要比普通人考虑得更多。”
那么多公安高层突然深陷丑闻，日本曾经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到时候不仅高层需要接受全世界人民的审判，连这个国家的根本都有可能遭受动摇。接连下台的领导层只会令社会更加动摇不安，如果不小心让境外势力趁虚而入……降谷零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到那个时候，”他严肃地对好友说，“我们和东亚反日武装战线又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正义。
诸伏景光哑然：“……抱歉。”脱离公安本职工作太久，他好像已经有点跟不上公安警察的思路了，在这个问题上果然还是零做得更好。
“但我们和东亚反日武装战线还是不一样的吧。”他忍不住论证，“那些人是恐怖分子，通过制造炸弹袭击践行理念，而我们多少还算是比较理智的？”
降谷零冷冷地撇嘴：“如果完全按照帕佩特的计划，在我看来跟恐怖分子也没什么不同。说不定恐怖分子都要比帕佩特理智，毕竟他们还有信仰。”
诸伏景光：“……”
倒也不必如此。帕佩特多少还是比恐怖分子好的……吧？
……
郁江遗憾地收回放在讯息上的视线。
这么长时间没有回信，说明对方应当如他所想的那样拒绝提供帮助。
啧，怎么一点队友情和大局观都没有，波本难道不知道没有情报支持的情况下他很容易被阿莫洛斯号上的公安发现，导致计划功亏一篑吗？
降谷零要是知道郁江的想法恐怕能被他气吐血，不过可惜他不知道，所以现在生气的只有郁江一个人。
没有情报支持，他就只能慢慢试动态密码的规律。当然，任何设置动态密码的人都会斩钉截铁地说他们的密码绝无任何规律。但事实上任何遵守一定规则下的产物都逃脱不了规律二字。
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寻找规律涉及到的计算量已经庞大到根本不可能完成。
虽然郁江自认自己的头脑还挺好用的，他也不敢托大说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么庞大的计算量，好在还有弘树帮忙。
弘树任劳任怨地破解着密码，在此期间郁江顺便把关押着实验体房间周边情况调查了一遍。
可以肯定，实验体被关在阿莫洛斯号的最下方，离游客们所在的船舱很远，但距离剧院却仅有一个区域之隔。甚至在通往剧院的路上，郁江还发现了一个暗道，这让他联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
“难道实验体本身也会被作为拍卖商品吗？”弘树让他的诺亚方舟继续计算工作，自己则在郁江的掌上电脑露了个脸。
郁江瞥了一眼屏幕上方的摄像画面，发现背景有点熟悉：“你在波士顿？”
“是的，但不用担心，研究课最新开发的卫星通讯技术足以支持跨洋通讯。”
“不，我是说那位……”
“先生就在我身边。”少年调转了摄像头，画面中立刻显露出一个年迈的老人。
老人抱着猫，笑眯眯的样子一如往常。看到摄像头转来，他还微笑着对镜头打招呼：“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那些人并没有发现你。”
“这不是您的杰作吗？”郁江面无表情道，“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到了最后关头再吝啬这点帮助，连卧底都会看不下去。”
乌丸莲耶微窒：“……”
“恐怕那些人还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才走到如今的高度，根本想不到这背后都是组织的影子。”郁江拆起自己名义上老父亲的台来不带丝毫犹豫，“您一直蛰伏，为的就是有人甘愿冒险，替您承担所有可能的后果，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有波本苏格兰以及赤井秀一他们，郁江也不会迈出这最后的关键一步，乌丸莲耶的大业说不定真的到死也实现不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懦夫。
乌丸莲耶听到郁江的谴责倒也不生气，他坦然地承认了一切指控：“没错，所以你可以放心，阿莫洛斯号的负责人暂时回不到那里，他们有更重要的生意要谈。”
郁江抬头，眼睛透过层层密闭的金属门，似乎落向了剧场内部：“在那里。”
“那是事关整个世界未来走向的大生意，与之相比，只是一些注定要被摧毁的证据，属于一个已经不可能成功的实验，孰轻孰重他们比你更清楚。”
“是吗？”郁江嗤笑。
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令人发笑的幼稚心态，静静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结局就好。
诺亚方舟的计算逐渐接近尾声，一串数字跃然屏幕之上。
“去吧孩子。”乌丸莲耶的低喃几乎同时响起，“带着证明那段罪恶历史的证据去右舵螺旋桨舱，琴酒会接应你离开阿莫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