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坦白
“……什……什么！我说什么了！！”陆云惊讶地样子，“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断断续续……结结巴巴……语言混乱。
这分明是胆怯心虚后的反应。
高以升已经肯定，略一思索，心下有了决断……兔子的马脚都暴露了，他就守株待兔，等它自己钻到陷阱里来吧。高以升端回平静得样子，闻言点了点头，“那好吧，大概是我多想了。”
陆云没回他话。
刚才有一瞬间，大脑短路了！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表现相当糟糕。闭上眼甚至想象到她吃惊不满得表情恐怕有多假！真是糟糕透了！现在想想……她都干了什么啊！！
全是破绽！
真是丢死人了！！
这下高以升肯定怀疑她了。
她还说了什么乱七八糟一大摞海外事件发生得情况——简直你莫名其妙！！
疯了头了？！
证据充分……她都想捂脸，回炉重造还可以吗。
高以升躺在旁边，能看见她一举一动，陆云不敢再妄动，她心里打定主意，那就见招拆招。
她已经完全恢复冷静，就等着高以升再问她了。
高以升拿起柜子上手表，看一眼，又放回去，头躺回枕头，手环抱上她，开始闭上眼睛，跟她说了句结束话，“……等会儿手机响了吵醒你，云儿，我眯一下，五点多了，你也再睡会。”
陆云正翘首以待呢，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都不按套路出牌的吗！
要不是形势严峻她真的要使出他说过的母老虎气势给他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这样子安然睡觉？！她都想使出全身力气把他那颗不论何事都表现淡然的脑袋摇下来！
陆云瞪大了眼睛里全是意料外不可思议，她打了满腹草稿，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准备跟他诉说云云之类的——他却要睡觉了？！
怎么睡得着的！前世一通电话就叫走的人。这辈子奇了怪了？莫不是也换了个芯子，稳着不慌背地里早有成算吧？
“高以升！不许睡！给我起来，我给你说！”捏着鼻子把人憋醒来。
如果高以升是重生地，他肯定会对这一切有所怀疑，提前会有应对才是。而不是刚才那副惊恐意外的表情，那做不得假。那么她身体的问题，娘家父母包括唐芯的事……他早该有所应对才是，他根本不可能重生得！
窗外的风雨停歇，玻璃停止晃动，一切都好似恢复到原本的宁静，时间都好像静止，不曾发生过什么一片安详，身畔的爱人，他的呼吸浅浅，掌心的温热，舒适的被窝里黑夜给她安心祥和——都是错觉！
他就要出发，时间刻不容缓！
高以升睁开眼，暗黑的夜色把他的眼睛打的雾蒙蒙，漆黑一片，那眼睛却是清明透亮，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在等她主动说话。
手顺了顺太太的长卷发，下巴靠在她头顶，他轻应，“嗯。”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一番动作扰乱而生气的痕迹。
陆云最受不了男人这样了，柔情似水宠爱，一辈子没受过爱情滋味的老太婆可吃不消。
“……以升，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们并不像现在这样，我们协议结婚，我对你只有妻子义务，你待我温和有礼，一直到死去你我都相敬如宾……在梦里，也发生这样的事，你接到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离开，那里也是这样的天气，你独自开私人飞机离开，然后就消失了，梦里我还不在意你……”
她把头埋了埋高以升怀里，开始叙说：“……我害怕一切都按照那样发生……我才做那些改变。”
大概说了娘家那边事情，社交和礼仪这些，包括她对英语的敏感，因为她在那里进入过国外世界。
高以升心里不无震撼，原来在梦里，他竟然隐瞒了一辈子，她也一辈子从未爱上他。
……他们……在一起，却错过一生吗？
他心里难过的，有些狠狠得瞧不起梦里那个自己，看着把头埋在他怀里寻求庇佑的妻子，这一刻他突然后悔了，“云儿，对不起。”
恨自己白白浪费那许多光阴——一直不缺女人殷勤，他高以升驰骋商场多年，从不怀疑自己，对女人的魅力。他深深自问，若是如梦里一般，云儿一直没有爱上他，他会不会……
……还好……他们在一起了，没有像梦里……
高以升用力把人抱紧，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道：“云儿，你能预知未来这件事还跟谁说过没有？”
“没有了，梦也变得不准了，本该是两年以后的事情，提前了好多……”
能得他说出对不起三个字，陆云心满意足了。
从前的意难平……终于平息了。
那也足够给人警示了，高以升看着她，虽此刻不忍于心，但还是说出重话，“你会做预知梦这件事再不能告诉别人了，你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知道吗。”
陆云回他：“我哪敢告诉其他人，要不是事有蹊跷，我连你都不会说。”
她还气不过呢。
高以升稍稍放心了，抿唇，试探问道：“……最近还做梦吗？”
“现在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陆云想了想才道：“应该是一个月前吧，从那个时间开始，频繁做了几天奇怪的梦，开始我还吓了一跳，后来每一件得到证实，我才深信不疑的。”
“以升，你听我的，别去吧。你不去也没事的……你看梦里，你没出现，事情后来不也处理好了。”
原来是这样，那就都说通了。
她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的改变，那些应对，对事件莫名敏感，她是在梦里过了一生？
……还好……那才没事……
听她回答没有，高以升长松了一口气。
那就没有做梦了。
也就说……陆云她会做预知未来的梦，梦是会变得，越接近现在才越准，以后的事情她也说不明白。
是吧。
算命得说多了还会折寿，也不知道她这样会不会折损她的寿命……要是，他把她搬出来，这一次细细看了，她的脸，五官，她的身形，虽然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她活跃在脸上的气息。
重新把人揽着，他这样回道：“就这样。云儿，后面的事你不用告诉我了。你自己的梦境，好好利用起来保护自己，其他事一概不许管……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会帮你报个线上教学，教你礼仪，外语，到时候还知道什么，你自己选课，我再请私教老师帮你授课结业。从前也就算了，现在你已经学会了，总不好没个途径，教有心人发现，对你有危险……”
就像今天，这样冒冒失失，要不是他，一不小心，都不知道招惹上什么样的祸事。
她还以为高以升会高兴她知道一些事情，要她多讲一些呢……她这还许多没说呢！
不行。高以升沉吟，她那样好心，他还是要再敲打一二，“以后不管什么亲戚朋友的事情都不许管，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