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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耳坠引起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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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家府邸在崇仁坊,聂家在永兴坊,虽不在同一个坊间,但相隔也不远。

    两家人分开后,周许撩开车帘看着崇仁坊一间间宅子,和梦里倒是有几分相似。

    马车很快停在赵家宅院,宅子的大门高耸入云,两侧是雄伟的石狮,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进入宅院,眼前是一片宽敞的庭院,四周种满了参天古树,树荫下摆放着石凳,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

    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朗。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离藤桌三尺,花草正浓,原本有些荒疏的院落,竟在花草的衬映下显得生动质朴了些。

    周许抿嘴微微一笑。

    赵言舟看她上扬的嘴角,轻声哼笑,“怎么?又想说单调、无趣?走,去看看我们要住的院子。”

    往东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向南大厅之后,只见一处精致的院落。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

    后院墙外的高树上,间或着几声惊人的鸟鸣。墙面虽有些许斑驳,但从墙上砖搭成的小窗和四周的装饰,天然形成了洒脱简丽的风格。

    周许喜欢这个庭院,尤其是这个静谧的后院。

    “喜欢吗?”赵言舟看着她弯弯的眉眼,拉过她的双手,“等来年春天,这个院子,你想怎么改造都可以。”

    周许含笑点了点头,“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兄长。”

    周晏之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长安见到小妹。看着她笑容明媚地站在自己跟前,突然有些不敢认了,他们有几年没见了。

    他印象中的周许还是一个满脸稚气的孩童模样,转眼都已长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

    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故意询问,“言舟对你好吗?他若敢惹你生气,你只管告诉阿兄,我来替你教训他。”

    站在一旁的赵言舟赶忙拱手行礼,连声说:“不敢不敢!”

    周晏之大笑,命人取来他买的镯子。

    “这是我亲自买的,是我的一番心意。”

    周许微笑地接过,仔细打量着,这是一只通透无瑕、白如羊脂的玉镯,拿在手上,一股舒适的温润感传遍手心。

    她当即戴在了自己手腕上,一脸笑意地说:“我很喜欢,谢谢兄长!”

    周晏之见小妹喜欢,心情甚是愉悦,“言舟此次来长安是为了考武举,此时距离比武的时间也不到一个月,你要抓紧,切莫辜负了家人的一番殷切期盼。”

    周许挑眉直言,“我认为能否中举都不重要,若是中了,可实现他的理想抱负,我觉得甚好;万一没中,我们一起回徐州生活,我也很欢喜。所以中与不中,我觉得都不重要,只要夫君觉得不虚此行就好。”

    赵言舟看着周许尽力宽慰自己的模样,笑言:“你说的都对,不虚此行就好!”

    周许突然想起先前做的梦,“兄长现在还是担任工部郎中?”

    “是。”

    “现在工部尚书是由谁担任?”周许好奇地问。

    “陆尚书,怎么突然问起他?”周晏之疑惑地问。

    周许勉强一笑,“只是随口一问,关心关心兄长的上级官员。”

    坐了一会,周许觉得无聊,提出要回家。周晏之想着如今住在同一坊,距离这么近,便没有再强留。

    两人刚回到家,便听见门房的下人来报,“聂家兄妹来了!”

    聂峰找赵言舟,要在院子中央比武,聂清如拉着周许要逛西市。

    周许看着她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看来不陪她出去一趟,她是不会死心。

    周许命人拿来两顶帏帽,递了一顶给她。

    她摇了摇头,撅着嘴,“戴上它, 把我的发髻都压坏了!我不要!”

    周许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给自己戴上了。

    周许带着阿桃阿橘,聂清如带着婢女若兰梦竹。

    赵言舟不放心,让丁冲带着两个下人跟上。

    长安城的西市果然是繁华又热闹,街道两旁的店肆林立,沿路小商贩叫卖吆喝声不不断,街道上人群熙来攘往。

    聂清如拉着周许走进一个名叫“寻簪记”的首饰坊。

    周许戴着帏帽四处打量,这个首饰坊内风格华丽,首饰样式不俗,难怪进出人群络绎不绝。果然无论古今,女子的钱都是好赚的。

    “这是我先拿到的!”聂清如抬起下巴,仰着头说。

    对面站着一个衣着华丽,身形高挑,腰肢纤细的女子,气势汹汹地怒道:“这水绿翠玉耳坠,是我先看中的,你给我放开!”

    周许忙走近,聂清如鼻子里“哼”一声,朝对面女子翻了个白眼,“你说是你先看中的就是你先看中的?这明明是我先拿起来的!”

    那身材高挑女子也是不甘示弱,上下打量着聂清如,瞪大着眼睛看向她,“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连我肖云溪都不认识,我祖父可是当今圣上的老师肖太傅。”

    聂清如哪儿管得了她是谁,伸手就欲推她,周许忙阻拦,对着那高挑女子微微一笑,“原来小娘子竟是肖太傅的孙女,想来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自然知晓君子不夺人所爱的道理。我和小妹只是普通平民,只知喜欢就争取,自然不能与小娘子的高风亮节相提并论。”

    “哼!”肖云溪转身扭头看向一边。

    聂清如看不惯她不屑一顾的模样,还欲上前理论。

    周许低声说:“把钱结了,走人。”

    她这才撅着嘴,把钱给了店里的伙计,拿着耳坠就往外走。

    周许对着站在一旁趾高气扬的肖云溪微微颔首,款款走人。

    这一幕落入站在墙角里陆瑾辰的眼中,轻笑着,“好一招妄自菲薄。”

    肖云溪身旁的婢女看着已经走远的人,着急地问:“小娘子,那耳坠你不要了?”

    肖云溪轻笑一声,“去,命几个下人把耳坠给我要回来。”

    陆瑾辰眉头一皱。

    几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聂清如看着周许,埋怨着:“许姐姐为何要对她低头示弱?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当太傅的祖父吗?”

    周许嘴角上扬,“阿如,如果你和她较真,那你与她又有何区别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正想着,周许无意看了眼身后,阿橘阿桃不见了,聂清如的婢女若兰梦竹也不见人影,丁冲更不知去哪了!

    周许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此刻只有她们两人混迹于接踵摩肩的人群里,心里不由一阵心慌。

    突然,身后伸出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就往后拖,她的挣扎在一个男人的眼里是那么的无力。

    周许和聂清如被带一个僻静的小巷,两个男人拿着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威胁着:“只要把耳坠乖乖交出来,就放了你们!”

    周许焦急地看着一旁的聂清如,“快拿出来,给他们。”

    聂清如哭丧着一张脸,浑身到处摸索着,“我,我也不知道放哪了?”

    “快点找,不要逼我们动手!”男人等不及了,放下刀,欲伸手到她身上搜查,聂清如大叫,“流氓!”一边往外跑。

    那人恼羞成怒,快步追上,抓住了她的肩膀,欲动手。

    此时从屋檐上跃下一人,一脚把他踢倒,一手揽住了正要仰面倒地聂清如的腰。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从天而降、一袭白衣的男子,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双剑眉下双眸明亮如星,透着一股坚毅沉稳之色。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白衣男子松开她,转身朝周许方向走去。

    挟持周许的男子见情况不妙,忙松开手,连滚带爬地往巷子外跑去。

    “你可有事?”白衣男子走近打量她。

    周许戴着帏帽摇了摇头,帏帽薄纱的下沿碰到脖子。

    “嘶!”一阵刺痛,许是刚才架在脖子上刀,无意划开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周许伸手轻轻地碰下伤口处,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和田玉镯。

    白衣男子盯着镯子看了片刻,转过身,“我送你们出去。”

    聂清如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脸颊绯红,鼓起勇气问:“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日后必定登门致谢。”

    白衣男子转身看着周许,她只是垂眸低头,一言不发。

    从巷子里出去,很快就到集市口,两个年轻侍卫带着阿桃、阿橘、若兰、梦竹和丁冲,等在巷口。

    “小娘子!”阿桃和阿橘快步走上前,“啊,小娘子的脖子怎么了?”阿桃惊叫着。

    “无事,别叫了。”周许低声嘱咐着。

    白衣男子看了看她洁白光滑的脖子上,那道红色刀痕格外令人触目惊心。

    他移开目光,吩咐侍卫,“好好送她们回去。”说完,转身朝着人群里走去。

    聂清如看了看周许的脖子,“许姐姐,你脖子没事吧。”

    周许摇了摇头,“无事!”

    一路上,聂清如想从那两名侍卫身上打探消息,无论她怎么开口问,他们就是缄口不言。

    一直把他们平安送入府中,两人才折返。

    赵言舟看到周许脖子的刀痕,心疼得直皱眉,忙命人去请大夫,“是谁伤了你?”

    周许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只好把白日在“寻簪记”和巷子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赵言舟听完,隐忍的怒意再也憋不住。

    聂峰也是怒不可遏,两人当即决定一起去肖家。

    还未走出门,门房领着周晏之过来,他亲自拿出一瓶金疮药,“这是御赐的上好金疮药,涂了不留疤痕。”

    “谢谢兄长!”周许愉快地接过药,好奇地问,“兄长如何得知我脖子伤了?”

    “这你无须管,你有事,受了委屈也不要闷在心里,至少要告诉我,告诉言舟。”

    看着她脖子上那醒目的刀痕,周晏之压下心里的火,把赵言舟叫了出去。

    少顷,赵言舟回来,摸了摸周许的头,温柔地说:“我和晏之兄长今晚有事,晚些回来,你先睡,不要等我。”

    她点了点头,谁不知道他们要干的事呢。

    果然长安达官贵人多,是非多,才来不到两日就出了这样的事。

    周许洗漱完,脖子上又涂了药,躺在床上,想着想着睡着了。

    这一晚,赵言舟和周晏之,聂峰和兄长聂勋,还有陆瑾辰的侍卫一起去了肖家,晚上亥时才满意而归。

    夜色如水,清冷的月辉遍洒大地,房舍屋顶上犹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霜,高低起伏,错落有致。

    陆瑾辰坐在书房的桌案前,想起今日那戴帏帽女子,临危不乱,吐语如珠,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可惜……

    正想着,林秀回来,拱手行礼,“回郎君,一切顺利。”

    陆瑾辰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笔。

    清晨,周许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了赵言舟放大的脸庞。

    这是一张俊朗帅气的脸庞,她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一直比划到眼睛,鼻梁,接着是嘴唇。

    完了,被美色诱惑了,周许心里哀叹着,突然一只手伸出抓住了她的手指。

    赵言舟嘴角上扬,睁开了眼睛,笑意隐隐地看着她。

    周许心中一囧,欲挣扎着起床,又被他扣得紧紧的,她无奈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片刻,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呦呦,知道我们昨晚去干什么了吗?我们去了肖家,今日肖云溪会过来道歉。你日后有什么事,千万不要闷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的妻子,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知道吗?”

    周许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赵言舟这才满意地起身,忽然回头,“过几日你生辰,我准备请聂峰兄妹、晏之兄长和陆尚书来。”

    “陆尚书?为何请他?”周许不解地问。

    “你们昨日在巷子里遇险,就是他救了你们,你不知道?”

    周许心里一惊,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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