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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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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瑾辰抬头,一个身着红色窄袖翻领长袍的女子走了过来,这不是前些日子在草原上崴了脚,不能走路的女子吗?

    “伊娜,不可胡闹!”比栗严肃地说,随后微笑地看向陆瑾辰,“这是小女伊娜,年方十八,还这么不懂事。”

    “伊娜,这是大唐的御贤王。”比栗介绍着。

    少女心花怒放地说:“我认识他,他就是在我崴脚时,赠我马匹的人。我信他是好人。”

    陆瑾辰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谦恭地说:“那日不知是伊娜公主,多有得罪了。”

    少女灿然一笑,目光灼热,“那日你救了我,今日我愿嫁与你,你可敢娶?”

    陆瑾辰嘴角的笑意尚在,却没笑到眼睛里去,他微微颔首,“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有婚约,圣人早已为我赐婚。”

    少女不屑一顾地仰起头,毫不在意地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我草原儿女从不计较这些。”

    “哈哈……”额尔迈着大步走上前,拍了拍伊娜的肩膀,“不愧是我额尔的妹子,大气。”说完,他转身正面看向陆瑾辰,“如何?我草原的明珠嫁给大唐的御贤王,这也是一桩佳话。自前朝以来,大唐与我回纥和亲政策可一直都有。通过联姻,我们与大唐之间的友好关系即可升华为‘血肉亲情’,如此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陆瑾辰收敛了笑意,眸光深深,“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冲动而为之,望公主三思。”

    伊娜眼里满是肆意的笑意,但认真之色写满了双眼,“我早已想好,倒是御贤王好好考虑考虑吧,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夜幕降临,草原上星空璀璨,四周一片寂静,在毡帐里牛油烛光下,有一道身影仍坐在桌前,宽阔肩背挺得笔直。他沉思良久,转头看向一旁的林秀,“阿许会理解我吗?会怪我吗?”

    林秀垂着头,如实说道:“小娘子恐怕很难接受。”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再睁眼时,双眼布满了血丝,无人知晓他的内心是怎样拼尽全力的抗争着。

    次日,听到陆瑾辰同意成婚的消息,伊娜笑逐颜开,比栗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有额尔的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原本伊娜的母亲乌云珠不愿伊娜远嫁,伊娜泪如雨下地跪倒在面前,恳求着,“上次我离家出走,就是因为兄长欲将我嫁给牟羽,牟羽都年逾半百了。他这次好不容易回心转意,同意我嫁给御贤王,还请阿娘成全。”看着她苦苦哀求,乌云珠终于同意了。

    面对皆大欢喜的局面,陆瑾辰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情愫,繁复细微,让人难窥毫发。

    很快,祭司选了吉日,趁着秋高气爽的好天气,就要为两人举办婚礼。

    陆瑾辰深思熟虑后,决定约伊娜在河边见面。

    伊娜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地徘徊在河边,听着河水&34;哗哗&34;地响着,远处传来大雁的鸣叫声。

    风吹得芨芨草“沙沙”作响,陆瑾辰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突然觉得心跳快了好几倍,只见陆瑾辰身着淡蓝圆领长袍,身材修长,腰间佩戴着一块纯白无瑕的玉佩,风姿出众,微风吹得他衣袂飘飘,脸上的笑意似有若无,眼神中带着微微的冷意。

    陆瑾辰走近后,看着站在湖边略显赧然的女子,坦诚地说:“明日就要办婚礼,有些话我想先与你坦白。”

    伊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站在落日的余晖中,眉目冷淡的侧脸。

    “我早有婚约,虽还未成婚,但那个女子是我视如生命般宝贵的人。即便如此,你还愿嫁我吗?”陆瑾辰平静地问。

    伊娜看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她觉得自己彻底沦陷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回纥的婚俗隆重而简单,十里连营宰杀了无数只肥羊,处处美酒飘香。

    这些天,陆瑾辰凭借精湛武艺和高超的箭术,让他和比栗部落的将领们都成了朋友。回纥敬重英雄,他在这些人心目中,不仅是大唐的御贤王,更是年少有为的英雄。

    祭司唱着喜气洋洋的赞歌,陆瑾辰和伊娜踏着红毡,慢慢走向祭祀天神的高台,互换了“合髻”,也称“结发”,其象征意义就是夫妻和睦,永结同心。

    陆瑾辰庄严肃穆,而伊娜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娇笑。

    就这样,两个人在天神的见证下,礼成后,正式成为了夫妻。

    烤羊在火上烤得“滋滋”地响着,奴仆们献上马奶和美酒,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人们围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庆祝的喜宴从白天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马蹄声急促,士兵连滚带爬地奔到了比栗坐下。

    隔着热闹的人群,陆瑾辰看到比栗的眉毛皱了起来,大惊失色,他招呼旁边的额尔上前,陆瑾辰顾不得祭司还拉长腔调唱着赞歌,走到比栗面前,三人一起进了毡帐。

    比栗肃然地说:“牟羽手下赫敕带了一万多铁骑,就快靠近我们。”

    额尔躬身点肩:“可汗,让儿臣去,儿臣了解他。”

    陆瑾辰看着额尔,思考片刻,拱手请求:“可汗,让我去吧。”

    额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你今日刚成婚,好好照顾我小妹,我可不想让她守活寡。”

    比栗点了点头,深沉地宣布:“额尔带一万人前去,他们属疲劳作战,我有信心。”

    陆瑾辰忧虑地看着额尔,他披上了牛皮盔甲,头盔将他的脸遮去大半。

    他翻身上马,挥了挥手,带领着部将和士兵,就像潮水一般涌出连营,奔腾着朝着草原淌去。顿时马蹄声隆隆,大地腾起烟尘。

    不一会儿工夫,就奔驰到了天边尽头,起初还远远看得见一道长长的黑影,到了最后转过缓坡,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陆瑾辰转身坐下,匆忙地写了两封简短的信,让林秀和林云分别带着人连夜送出去。

    他看着一脸忧心的比栗,拱手行礼,恳切地说:“如果可汗信得过,请将剩下的人交于我来调遣,以防赫敕趁乱来袭。”

    比栗慎重其事点了点头,“你如今是我女婿,我为何不信你?”说完把手中的令牌给了他。

    陆瑾辰拿着令牌,号令剩下的将领,尽快清点人员,拿好弓箭,整装待发。

    伊娜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袖,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放心!”

    比栗担忧地说:“如有意外,你就带着伊娜走吧。”

    话音未落,有士兵急促来报,结结巴巴地说:“额尔叛变!和赫敕一起,带着两万人往这边来了。”

    额尔认贼作父,背信弃义,投靠了牟羽,陆瑾辰眼底一片阴霾。

    伊娜不可置信,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急切地说:“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陆瑾辰镇定地说:“此刻我们只能撤退,不宜与他们正面交锋。

    比栗带上乌云珠,陆瑾辰和伊娜一起,带着剩下的一万人紧急撤离。

    等赫敕和额尔来到毡帐周围时,发现这里只剩下老弱病残,其余人都撤离了。

    赫敕在路上长途跋涉了几天,早已饥肠辘辘,疲惫不堪,看到这里的烤羊,马奶和美酒,瞬间走不动路了。

    任凭额尔再三规劝,他也只顾带人喝酒吃肉休息了。

    额尔无奈,只能放弃追击。

    谁料半夜里,陆瑾辰带着一千人来偷袭。

    赫敕实在命大,来偷袭军大帐的士兵恰好碰见出去撒尿的侍卫。那侍卫虽然被陆瑾辰一剑刺死,但半嗓子已经喊了出来,又惊醒了其他人。

    陆瑾辰等且战且退,埋伏在两边的弓弩手见额尔已追出,忙放箭掩护。

    这次夜袭,陆瑾辰损失三百三十九,杀死对方军一千余人,其中包括多名军中高官,赫敕还伤了肩膀。

    听着下面人汇报战果,陆瑾辰嘉许地点头,这次夜袭关键是提升了士气。

    但是敌众我寡,且目前粮草全无,明日他们肯定会追过来,到时怎么办?

    陆瑾辰疲惫地看着自己的马在一旁不安地叫着,陆瑾辰摸了摸它的鬃毛,安抚着它。

    无意瞥见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包裹,回想起周许给他的东西,顿时茅塞顿开。

    额尔早起走出毡帐,看着属下端上来的饸饹,挺意外的,“谁做的?”

    属下答:“有些阿娘故土难离,思念儿子,半夜偷偷回来给士兵们做的。”

    额尔点了点头。

    就在额尔和赫敕欲点将清人时,不停地有士兵往茅厕跑,拉肚子。眼见一半的人都东倒西歪时,赫敕和额尔才觉得不对劲。

    转眼陆瑾辰和比栗带着人杀回来了,赫敕第一次和陆瑾辰正面交锋。

    赫敕抡动右臂,手里的大刀向他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陆瑾辰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

    赫敕见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

    他嗅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下意识提刀抵挡,只闻得呛啷一声,猝然听得刀剑相击的龙吟,那快如闪电的剑峰刺穿了他的心口。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剑,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里透着一股逼人的冰冷之意,仿佛刀子一般凌厉无比,割裂着人们的心脏。

    赫敕倒下后,对方很快人心涣散,他的人相继俯首。

    额尔见大局已定,跪在比栗面前,拉着他的手,哭着恳求:“阿耶,你救救我,我是被逼的,我也没法啊,阿耶!”

    比栗看着陆瑾辰晦暗的眼神,拱手鞠躬,“请御贤王念在我部落将士拼死相搏的份上,给小儿一次悔过的机会吧。”

    伊娜激动地跑过来,跪倒在地,哭着请求:“请夫君原谅兄长这一次,他以后再不敢了。”

    陆瑾辰冷冷地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额尔不是关键,此刻让他更忧心的是牟羽,这一次只是试探,下一次他很可能就是倾尽全力来攻打。

    周许的身子早已完全恢复,她搬进了州府后宅,住到了王姝的隔壁。

    王姝日日带她认识药草,两人一起制药,渐渐地,她竟也觉得很有趣。

    王姝时常去给失孤老人看病送药,周许感觉似乎重新认识了她,这个心中有大爱的女子。

    赵言舟见周许乐在其中,也逐渐地放下心来。

    这天王姝遣婢女叫周许来自己房里,周许推门,只见一束阳光透过格子窗射进房中,正好洒在坐在桌前的王姝身上。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看到这个画面时,这两句诗不由自主从周许心里跳了出来。

    她看着少女姣美的面容上,用眉笔浅画了娥眉,又贴上了粉红色的花钿,一个顾盼生辉、楚楚动人的妆就化好了。

    “啧啧,阿姐果真是内外兼修的美人!”周许赞不绝口。

    王姝抿嘴一笑,要给她也画妆。周许歪着头避开,调侃着,“女为悦己之容,我心悦之人又不在跟前,还是不麻烦阿姐了。”

    她环顾四周,见房间角落有一盆色泽艳丽的花,走近后,居然花香扑鼻,花瓣上还有七个小小的黄点,忍不住问:“这什么花?”

    “这是海棠。”王姝微笑着走过来。

    “优雅恬淡,如兰植于庭,嗅之如近,忽焉极远。”周许笑吟吟地说:“这海棠与阿姐清雅的气质很是般配。”

    “你若喜欢,后院还有一盆,我让人移到你房间。”王姝见周许目不转睛的模样。

    周许欣喜地点了点头。

    夕阳西斜,赵言舟刚回到官舍,王姝和周许就过来了,院子的小桌上摆满了幕食。

    赵言舟正准备大快朵颐时,周许神秘地说:“稍等,阿姐今日特意为你煨了一道鸡汤,那味道才是绝了!”

    这时王姝的婢女双手捧着一个小瓦罐,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就快走到桌边时,一只脚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去。

    那小瓦罐眼看着飞向了赵言舟,这时旁边一个身影飞快地抱住了赵言舟,瓦罐里的汤全泼洒在那人的后背上。

    “阿姐!”周许大惊,连忙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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