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唬光棍子 善恶终有报

    书接上回，那几个光棍子见他老大被人齐肩砍了右手，滚在地上抱头，唬的屙了那臭烘烘的尿出来，孟海道；敢情这个几个恶人，这般不经的打，咱以为你们是有多凶悍，怎么手也是不得还的，屙那尿出来污人清地，那欺人的劲儿去哪里了？一群欺软怕恶的狗货，留你在咱上山都是脏了这翠云山，孟海叫了那两个兄弟住手，说道；你几个现还想呆在咱翠云山上白吃白喝不？那些光棍子从地上爬起来道：这是爷爷哥儿呆的地界，不是咱的，咱拿了米面就下去了，孟海道；拿你娘的米面，先时有，现时挨了打却是无了，那被砍了手的光棍子已是疼的晕死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孟海道：把你们这一伙子的狗，抬将下去别死在咱翠云山上，可别让这狗的血再留在咱翠云山其他地界，这石屋又有你们的尿又有恶血，已然要叫人来扫扫这恶气鼠气的，否则哪能再住人，咱们都是刀剑上讨生活的人，如是沾了你们这般鼠胆狗辈之气，还做这勾当干甚？不如撂下刀子棍棒，回家与妇人暖被窝哩，叫那妇人挣钱养自己汉子，如是让着畜生的血沾在咱翠云山上，你们也就别活着出这山了，叫人拿起那几升米面就走了，那持刀的瘦汉子出了石屋外，在外面吹了几声哨儿，只听那山里传来几声狼嚎回应那哨声，瘦汉子又变换了几声调儿的哨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来了三只红眼大恶狼，狼毛竖立，龇牙咧嘴，狺犽狂驰，三只狼身上各处皆有大小疤痕数个，足有半个男子般大小，看着让人倒吸凉气，奔在孟海与那两个胖瘦汉子身上嗅了嗅。

    孟海拍了拍那三只巨狼的背，用手指了指石屋内，那三只巨狼轻步聂脚，眼神定而稳的往那石屋中走去，孟海此时已是离开石屋与张云龙交待去了，那石屋内的婆子与农汉看了这三个嗜血庞然大物吓的你抱住我，我保住你，那瘦汉子示意那婆子与汉子们出去，那些报成团儿的婆子汉子些，眼睛看着那三只巨狼，脖子也往回收，手脚也往回收，轻手轻脚顺边梭墙的移开了石屋去了外面，各自都松了口气道；这是个甚野兽？唬杀人了，那几个被打的光棍子道：可是要把咱们喂了这野兽哩，两位爷爷饶命，咱就是愿被你们打死也可，发发慈悲毋叫这狼儿伤了咱的命，只见那三只巨狼都跑去撕咬那掉落在地上的手，胖汉子道；这狼多肉少，干脆在砍下这群畜生两只手，也好叫咱狼儿各得一只，瘦汉子道；也好，抽了大刀就要去砍，那伙光棍子把自己的胳膊报的紧紧的，生怕那瘦汉子要来砍自己得胳膊，跪在地上狠命求饶。

    那三只狼儿把那胳膊扯的个干净，在地上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还有一个食指被抢在角落处，中间那匹狼也刁着那食指吞了，光听那声响就要吓死那群光棍子了，剩下几片吐出来的衣物，咬的破碎连连的，那光棍子些看了这场景个个吓的语无伦次，眼看就要拿刀来砍他们胳膊了，吓的又要飙尿，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这伙子为非作歹的，白吃白喝的流氓被打的满地找牙，连吓两次臭尿出来，怕是马上又要吓的屙屎，只看那三只巨狼见旁边还躺着一个流血昏死过去的人，那畜生之物，又是嗜血好斗的，刚吃了了那胳膊哪里解的到馋，顺着那血腥气就去撕咬那躺在地下的光棍子，这咬不要紧，把那晕死过去的光棍子又疼醒了，那狼儿见是死物又动了，照准脖子咬了下去，含在口里不松，直到那光棍子没气儿了才松口，那被狼儿咬死的光棍子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就死在狼口之下了，当初他脱那刑谷克闺女的裤儿，吓的刑谷克的妻子得了疯病，倒是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一天等着他的，只好死了与阎王去说道了。

    那两个胖瘦汉子想去阻拦已是来不及，那几个光棍子哪里敢上前去，有几个真是唬的屙了粑粑在裤裆里，大叫道：吃了他就要来吃咱了，咱叫你不要来，不要来，你非得来，这下咱死在这狼肚儿里了，吃了咱把咱屙成臭屎拉出来，那人道：是大哥非要来的，不是咱，咱不过是附他的心儿，要是咱不来，就要讨他的打，咬死地上那光棍子的狼，把那尸体用嘴拖出外面去了，其余两个狼也跟了出去，拖出血痕一道来，再外面三只狼把那尸体啖的稀巴烂，三只狼儿吃饱了，舔了舔嘴，理了理毛发，并排的走了，还剩下一颗脑袋，少了鼻子和嘴巴，其余地方已是血肉模糊看不甚清，那外面的婆子些也是吓的不清，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抱了孩儿都跑的无踪迹了，胖汉子与瘦汉子道：不怕咱爷说哩，瘦汉子道：亏了你这身肉了，死个人喂狼儿，又不是第一次，怕甚？这种人就是张大哥也要把去喂狼的，胖汉子道；也是，呼了那几个光棍子出来说道：你几个快出来看看你们的大哥，把这脏东西拿下去埋了，那三只狼儿已是吃饱走了，再不砍你们的胳膊了，出来吧。

    正要往出走，那腿儿哪里听话，吓的已是站不住了，说道：爷爷咱们的腿已是打摆子了，站不稳当，那瘦汉子笑到；咱以前是个庄家汉子，也没你们这般胆小的，等你们稍稍好点出来看看，记得把这东西拿走，咱俩做事去了哩，你们来时间容易，下山时小心哩，这山里的野兽怪多，咱们的人是不会陪你下山的，说完就走了，约摸过了一会子，那几个光棍子站了起来，出去看了看，哪里还有个整的？找了几把干的草，挦了几大张甘蕉叶把那残缺的人头放在甘蕉叶里捆扎好，外面再用草绳扩扎稳当，做了个提手的，几个人提起那人头就要下山了，其中有个叫懒三的光棍子道；你几个人身上臭的不行，敢是吓的屙了屎尿，还是咱勇些，不曾屙那臭死尿，众人道；你勇你在上去就是，没人拦你，懒三道；咱只是勇，咱不是蠢，那些都是吃人的家伙，咱再也不去的，咱哥儿几个以后还是适合再这华阳县内，做些营生众位说不？众光棍子道；这点你说的倒是中听，这大哥的头咱把他埋在哪里？懒三道：哪里还有力气挖那坑洞，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是，咱们跟着他受了这场罪过，你们看俺的脸，像个甚？全身都是生疼的，众人道；哪里不是？吃了这顿好拳脚，都怪他，咱一会下了山，把这臭头扔在湖里得了，众人都到好。

    下了山看见懒三看见一颗大的桉树，也是死了，中间空了心，外面缺了口，懒三与众位道：咱们也懒得去那湖边了，此处正好有个可埋头之处，众人道；哪里？懒三指了指桉树，说道；众位看，这颗大树别说装这一个头颅，就是再来上十颗也是行的，那提着头颅的人把那头往树里一放，刚好，外面一些也看不出来，众人道；懒三哥有法子，咱众位以后就仰仗你做大哥，还和以前那样，懒三道：也好，人无群首龙头不行，以后哥儿几个就听咱的，哪家有好事咱第一时间就去，现大家这样先再家里将息将息，都是走了鬼门关一趟的人，后面更是不怕些甚，于是众人也就相继散了。

    这边华阳县的米面掌柜的第二日来开市，有七家大米面铺的掌柜都见自己铺子的米面少了不老少，知是遭了贼人了那廖掌柜先去与商会管事的雍甸打了招呼，说了来意，雍甸道：怪哉，今日金掌柜也来告知不见了好些米面，我道；这米面生意现今虽然在这些掌柜手里，可这华阳谁不知道是刘知县把持住的，谁敢来偷？那是不想活了，廖掌柜道；金家也不见了些？雍甸道；可是今儿你前脚进来，他后脚才出去，廖掌柜道；这是团伙作案，咱去报与刘知县，叫他捉拿，雍甸道；也好，你等咱换身衣裳与你同去，还没出门，又来了几个掌柜，都说失了好些米面，七嘴八舌的，雍甸道；这怕不是小团伙，如是小小的，告知刘知县他还要出牌子捉拿捉拿，就怕是这个，把拳头捏给捏的紧紧的给众人看，众人一看就知，这是他华阳县的明号暗号的，因张云龙以拳脚文名，大家说他不说强梁，怕如是有张云龙手下的人听见犯了忌讳，都捏紧了拳头表示是翠云山上的人，这拳头暗号已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了，成年成年的都是以拳头示意。

    廖掌柜道；他以往都是劫那富豪家，今日怎把这黑手伸像咱？咱又不是这势力家底，如是这样那刘知县定不会与咱捉拿，张云龙吓的他屁眼打颤，这可如何是好，咱必然是吃了这大亏，要往下咽了，雍甸道：众位先不要着急，咱也只是猜测，是这个，咱们人多，涌上去一起告，把那刘知县逼一逼，不定他要出兵搜搜也未可知，廖掌柜道；捉拿不住怎办？这是甚年月缺粮少吃的，内防贪官，外防强梁的，还要人活吗？咱哪个没老小的，都张开大嘴靠咱一人哩，赶明儿弃了这营生，出家当和尚去，众位掌柜都道雍甸想法子，有人道；你是商会长，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没得咱每月白白的与你交银子，光吃不干活，敢是没偷着你家哩，雍甸道；咱能有甚法子？托不过就是与你们一道去报官，咱得了这商会长的虚名，又要管事，又要与你们和事，咱得了你们几多银子，遇着个黑心的商会长，成倍的敲诈你们，咱看着年月不易，每月的你们几个钱，为你们跑前跑后的，稍不对还得要怨咱一脑袋的包，你以为咱当的高兴哩，没得咱是刘知县那种哩，说话也不摸着良心想想，廖掌柜道：大家先别吵吵了，这雍会长是没得咱多少银子，人也算任劳愿的，现咱由雍会长带头，找个会写的，哥几个同了咱们去见见刘知县，在他衙门堂上去走一遭。

    几个人投了案，刘知县见那案票底下，齐刷刷七个人的名字，都是米面铺的掌柜，那纸上写的是米面同时间不见几多几多，请他派人查验，捉拿，心知定是张云龙干的，要把那案票打回去，或是压在最下面不去办那事，刘知县大骂道：昨日是该谁看守城门哩，与我取那册子来看上一看，几大车的米面拉出去这样显眼问也不问一声？畜生脓疱该死的遭温的，与咱找事做，咱哪里忙的过来，大事都还未做，整些臭屎来骚扰咱，不像话，等咱查看打死那两厮，罗卜为去把那执勤册子那与刘知县，刘知县一看叫传李五与张七，张七道：亏了兄弟你，咱老爷知道了，咱立个头等的功了，咱老爷叫咱过去定是奖赏咱昨日做的那事，老爷知晓巡杭老爷来了哩，好准备迎接巡杭老爷，要咱俩一起陪着巡杭老爷也是可能的哩，李五道；绝是这事儿，两人兴冲冲的去见刘知县，两人到了堂下，跪了刘知县，见刘知县黑了面皮，那圆肚皮顶着案台不断的出气，两人都心道；明是好事，咱老爷怎的这幅脸色？

    刘知县道；不许起来，两个无知的狗东西，昨日做了甚事情可知晓？张七吓了一跳道；请老爷明示，咱实不知，刘知县道；那几大车米面从你们眼皮子下运走，怎么不来报与本知县？今日众掌柜都说失了米面，你俩要咱怎交差？李五道：回老爷的话，咱们也不是没问，只是那些人说是巡杭老爷的手下，腰上还有牌子好生厉害，说是得罪了巡杭老爷就是你华阳的知县老爷就是十脑袋也是经受不起的，咱见他们穿的人模人样，口气也大，就放他们过去了哩，刘知县道；去你娘的巡杭老爷手下，那巡杭老爷来了，凭咱与上面的关系，会不知，咱不会做那准备？衙门的饭你们是白吃这些年了，你是没见过你哥儿找人做那些牌儿匾儿的？做甚册子文书你们没见过，长年打蛇的却要交给蛇咬，没眼色的狗东西，这是叫人诈了哩，李五嘟囔道：是老爷您叫咱多多留意说是上面的巡航老爷就在今日就要下来了哩，刘知县道：你这厮还敢顶嘴，来人与咱拿手板掌嘴，李五道：老爷咱错了，可以不掌嘴不？刘知县道；嘴也可以不掌，只是你与咱找了个这么个臭事，咱不打你俩，气不过，叫人抽了中号的板子，倒是没脱裤儿，隔着裤子一人打了十个板子，虽说是隔着裤子打的，也够那李五与张七疼的了。

    那几个掌柜眼见耽误了十几日连个泡儿都不鼓一下，犹如丢在大海里，七个掌柜又约好一起去雍甸处在讨说法，金掌柜道；他刘知县如若是怕那翠云山上的，叫他拿出银子来赔偿咱们也可，前朝的廖冢宰也是做过此事的，为甚他刘知县不行？雍甸道；你是拿那芝兰与那臭草做比，拿追风与那骀马做比，他刘知县是个甚人大家谁不知道？他拿银子倒是大把的有，就是买下这华阳全部的米面铺也是绰绰有余的，但他拿银子是用在上司，他刘府，和他外面的私窼子身上的，你叫他拿一文钱与你除非明日太阳从西边升起，聊掌柜道：听你这样说，那这哑巴亏咱是定要咽了不成？雍甸道；也不是这样说，你几个没人出几个钱，请那刘知县在那好地方吃一顿，席上咱们与他好好说，他不赔你们银子叫他开了库房赔你们些米面就是，你们回家把自己使了多少的米面些个数儿，列在一个单儿上，那日好交给刘知县看，把他哄的好好的，赔你你们些米面也说不定哩，人心都是肉长的，廖掌柜道；事不宜迟，咱明日就再鸿雁楼请他一桌，雍甸道；你们安排就是。

    廖掌柜道：你们回去都各自写了数目，交于我，明个儿好用，只是可不能多写，咱失了是多少就多少，众人都点头，金掌柜道；那鸿雁楼的体面是体面，只是这一顿吃下来不老少，咱几个也不是凑不出那些钱来，只是雍会长说那人心都是肉长的，可那刘知县的心是石头做的哩，不定咱饭也请了，好话都说尽了，他还是冷脸一张，一升也不赔与咱，咱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哩，廖掌柜道；你说的也再理，可咱是两头重，咱不请吧，万一他刘知县要赔与咱一些也不是不行，就算不能全赔，能赔一些也是好的哩，要说咱请吧，这又忒不叫话了，这华阳县内七家米面铺失了盗，他刘知县在哪里坐起，不为民办事，这叫个甚知县？还有甚王法，那位子莫不是专欺老百姓的摆设不成，坐在上面只管敛财，不管下面人的死活，要他有个屁用，是个猪狗也可以往那位置上坐，现在还得咋反过来去请他办自己分内的事情，咱掌柜是夺破了天爷不成，要这么求教他，那几个掌柜道；怎么不是这个说法？现金哪里还有一点正气，都是倒转过来了哩，杀人的不犯法，反而苦主要受累哩，甚世道？甚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