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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满天计遭破 穿彩衣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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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二嫂子去了西面叫刘乐天去曹氏屋里吩咐,与叶姨微微欠了身子到了好说道:哥儿,大奶奶叫你过去看看你纳贡带回的鹦哥儿,这几日整日不吃喝,喊着要见哥儿,大奶奶看见那鹦哥儿饿的心焦,刘乐天到:才吃了这身饱胀,身子动弹不得,明日在说,叶姨在旁道;婆婆吩咐你的事情,不要做耽搁,赶紧这去,平日婆婆最喜那鹦哥儿,俺和你一去顺道与婆婆请安,钟二嫂子道:姨姨有了身子在,忒不适合走来走去的,你如是去了,大奶奶骂煞老身哩,这是大奶奶吩咐过的,叫咱哥儿一人去,叶姨惑道:这是有甚事情不能与咱知晓哩,婆婆还没把俺当媳妇子看待哩,钟二嫂子道;姨姨万不可这样说,大奶奶如今见天的说您好,为咱刘家留有后了,您要是要去只管去,不要管老身,就是被骂被打能消了姨姨的心也是值的,叶姨道:俺不去了,只要嫂子这样说俺就放心了哩,与刘乐天两个人就去了曹氏屋里了。

    一进门刘乐天就到;人家吃的饱饱的,看甚烂鹦哥儿,就是饿死也不该劳俺的腿,曹氏道;我的儿你果如这蔡姐儿说的那般,这鹦哥儿你才拿回来的时节如何宝贝它,说是心爱之人与你留念之物,前些年当做众人闹了那大笑话出来,为娘的才知那心爱的女子是个私窼子,你前时如此宝贝它,现在又叫它饿死,如你愿了,现就是饿死了哩,刘乐天道:即是饿死了咱回了,曹氏道:站住,无心的儿郎,咱是有事与你商量,刘乐天道:甚事?曹氏就与刘乐天说了怎的怎的了,刘乐天道:我到是甚事情,咱爹在咱吃饭时就说了哩,曹氏道;不关风的臭嘴,刘乐天道:把咱姨姨带上有甚见不得人哩,她都怀了咱刘家的种了,娘还是这般怪,曹氏道:哪有全家出动带上纳的?人家看着可是笑话,到时间这华阳大半名望人士都要来,谁家带个小的挂上?刘乐天道:她知都知了,你不要她去,咱偏带去,倒是不要东面的去才好,每日与你儿同睡一张床的人,咱要听她的话,不听你的也是常有的事,曹氏道;一个娼妇,叫你把她宠上天,听她的不听为娘的,都是这娼妇教的,看把这孩儿生下来,咱怎的医治她,你要带去就带去,咱是不去了,就是叫你爹也不去,让你两个人去现眼。

    也就没与蔡姐儿告知,曹氏叫刘知县后日不要去,刘知县道;这也是你妇人家说的话,那赵黄爷,萧太医一家都要去,我不去叫甚话,我儿要带那姨姨去,就要人带,咱看谁敢笑话咱,曹氏道:你去把你外面那个姓姜的也带去,可是好?你带个外室的?你儿带个纳的,看着怪好看的,刘知县道:你若是应了,咱也不是不可,曹氏道;咱应你娘的狗,迟早要把那姓姜的撵出咱华阳,走着瞧,再与你物色一个好的,带着咱刘府上一起与咱伺候你,免得你那些上司说你不同着他们一条心,刘知县道:你就是不会为人,咱远的不说,就说咱媳妇子蔡姐儿她娘白氏,把个蔡元培纳的小,相处的如同亲亲的姊妹一般,人家那是甚心胸,你怎的就是容不下这刘府有咱纳的新人哩,就是咱儿娶个小回来,你也是不情愿,把人来折磨,咱看那姨姨甚好,比咱儿媳妇好的多哩,把咱哥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哪像那蔡姐儿,空有那面皮,不会伺候自己的汉子,不怪咱乐儿不喜她哩,曹氏道:你与你儿都一样,屁事不通,万事不晓,把金子当沙子,把石块做美玉,那妇人看妇人,只有咱看的最清,白氏有的心胸,咱却没有,没得你去把白氏娶过来与咱平坐,看那架势,怕是比咱还凶哩,刘知县道:咱不与你胡说了,曹氏道:后日你就与金乡宦说咱染了风寒了,咱丢不起那人。

    到了那日,叶姨穿的花枝招展的,人家那些奶奶都穿的庄重得体,她穿了件水红色圆领的阔袖,搭天青色小袄,下身配一条拖地阔裤,裤边翠色点缀,带个软皮磨毛帽,手持一把香扇,茨了淡淡的粉,描了眉,画了唇,身上带了两个香包挂在腰上,十几里都闻的见那骚味,心里想着刘家是拿俺当少奶奶待,这些贵妇人那个不是各家明媒正娶的来?偏是俺一人这般风光,又与刘乐天道:你看这些妇人哪一个有俺穿的这般新时?穿些古板方正的衣裳,哪里像是做奶奶的人?那东面的今日怎的不来?刘乐天道:咱娘说了这场合不适合她来哩,咱娘今日得了风寒也是来不得的。

    刘乐天与叶姨下了轿,刚要往里面走,那门上报数的门子,敲了声大鼓,大喊道:刘知县也刘家少爷,少奶奶到!听的叶姨如做梦般,想当着少奶奶,今日初听这门子报刘家少奶奶到,喜的昂这头,挺起胸的,里面的金氏早就站在门里等蔡姐儿,好多知心的话想拉着她诉诉,听门外鼓子报刘家少奶奶到以为是蔡姐儿到了,连忙跑出去亲自迎接,见了刘知县道;刘伯伯您安好,刘知县道:好,好都好,一个人夸进门了,见刘乐天挽了个黄面皮,长的一般不中看,穿的像个野鸡一般多彩的人,把头左顾顾右看看,不见蔡姐儿的影儿,与刘乐天扶了扶身子道;姐儿人哩?好久不见,咱甚是想她,刘乐天道:她在家赖的贯了,连你也不想见了,就没来哩,金氏道:这位就是你纳的娼妇哩,今日谁不是带着嫡妻来,偏你要来现这眼子,谁不知你为了这娼妇逼迫咱姐儿哩,好没趣,带个娼妇来辱咱金家门帘,穿的如同五彩的野雉一般,生怕人看不出是个娼妇来着哩,转过头与那打鼓的门子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哩,这哪里是刘家的少奶奶,这是你刘哥儿在青红池楼纳的妓,没眼色的,害的人这么激扑扑的出来迎着,今日可是要扣你工钱哩,说着一屁股转进门里去,不理刘乐天与那叶姨,那叶姨听了被人辱的这一顿气的上起不接下气,在心里把蔡姐儿与这金氏骂了千万遍,想立马回头走了,又想见见红姑子,现下忍了忍,刘乐天道;你与那疯子计较干甚,她被咱金伯伯贯坏了,甚话都是乱说,咱都不消理她。

    刘乐天进了大厅见了赵琢斯,萧秀才一干人与两人寒暄说笑,也不与赵黄爷和萧桑辛行礼,赵黄爷与刘知县道:咱是死了媳妇子的人,这么些年一直也没续上,咱家里不是没有纳的,咱是再怎的也是不敢影响咱大儿的仕途,把个纳的带出来哩,知县老爷就是比咱平头百姓活的自在,不在乎这俗情,你家儿郎更是潇洒,取了个妓院的娼妇做起妾来,这华阳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哩,咱小儿据说还劝过咱乐儿叫她不要做这事,可咱乐儿就是不听哩,可是这话说回来哩,如今这世道取个妓女在家也是常有的,比你刘知县坐的高的人也是要把那官妓纳回家的,阴一句,阳一句说个没完,听的那众人有笑的,有阴气不开口的,那妇人使劲拽那笑的男子的手臂,小声道;你笑你娘的屁,不当家的,人家赵黄爷大儿在京里做翰林,他怕甚,你是个挂名的秀才,那刘知县最是记仇,看你笑他,变着法儿整你哩,去年周乡宦就好心说了他一句,你这补服也该换换新了,后面磨出一块皂色的来,看了叫人笑话,刘知县道:我这补服每年几身几身的做,都是在盘龙裁缝铺里做的上好的,哪里磨出皂色了,怕是别人不笑,钻是你笑,还没挨到年下就把周乡宦那临街的一面大屋拆的精光,说那屋是站着主道了,那巡查的爷爷下来看见了,要治他的罪,不得不拆了,周乡宦道,拆了就拆了,他也不缺那一间屋子,想着把那上好的房梁,木料,拉回去好另外起盖一间大屋,不曾想早被刘知县拉的精光,周乡宦去要,刘知县说,占了主道的房屋拆了木料都要充公,不是你能拉走的,就这事已不是人做的事了,比这更恶的事情还有好些哩,你可别笑了。

    刘知县就是在蠢也听的出些来,说道:都是长了两张嘴的妇人,带谁不是带?咱是知县咱没做那见不得朝律的事情,不想有些人家下养着甚见不得光的事情,白了一眼赵黄爷,哼了一声走开了,叶姨一个人坐在那凳子上,无一人上来与她招呼客套,讨好她,和她心里预想的大为不同,她本以为这金家的人和这一干人要讨好的奉承这她,先是在门外吃了金氏一记好说,再是这人穿梭一般看也不看她一眼,心里又气,又甚是无聊,一个人坐在那凳子上嗑瓜子,只见从正厅进来两个人,两人都是穿海清色尼姑袍子,左边那位更是与往日不同,神色多了份从容泰定,胸前佩戴一百零八颗成色极好的玉珠子,手边一串楠木坐的佛主,两人往那大厅一进,金乡宦与她媳妇子杨氏,儿子,闺女金氏,女婿,一众自家人,亲自来迎接两个尼姑,金乡宦与红姑子跪道:多些锦红师与钵儿师太太神力,让老儿起死回生,无以为报,无以为报,锦红师太道:都是借佛爷的力,与咱何关?金乡宦快快请起,罪过贫尼了,那一屋子的人见锦红师太来了,都去见这神人,叶姨也站起来去看那红锦尼姑,心道:好个得道的面貌,定要找她问问知道那黄泉事录不知,一众人拜见完红锦师太,离晌午宴席还有一会子时间,金乡宦与与杨氏都在招呼客人,红锦师太与钵儿师太端坐在桌椅上,不曾动弹,红姑子拿捏不住在座众人的心性,没有妄动,坐在一旁装模作样的倒是像个得道的一般,旁边坐着赵琢斯,也是一动不动的不与众人应酬交际,不像刘乐天与那刘知县一般被众人围着恭维大圈,刘乐天就如那跑山的牛羊一般,上窜下跳受那众人的迎逢,也没空顾那叶姨。

    红锦师太坐在那里与赵琢斯道;阿弥陀佛,施主怎的也如贫尼这般世外之人一样,不去做那交际?赵琢斯道;爷爷我不喜的,钵儿道;在师太面前怎敢爷爷称呼?不怕惹了佛爷嗔罪哩?赵琢斯道:你把爷爷我当这些蠢物对待哩,他们信你们这道貌岸然的尼姑,就让他们继续信,不必再我面前做这怪模样,这金乡宦分明是吴先生医治好了的,把这功劳按在你你两个尼姑身上,不过是借了佛爷的威名,做了这一场好名声,得了许多财宝,那愚蠢的人才会信是你俩的功劳,爷不信,如你能叫来那佛主与咱说道几句,爷就信了你,否则少在爷身边说阿弥陀佛,人前师太师太的,背后哪里知道你做的甚事情?红锦师太道:阿弥陀佛,施主这幅好皮相说出的话是半句也入不得贫尼的耳,那佛爷哪里是想叫就能叫上来的,全靠着个人的机缘和根基,赵琢斯道:看来你的机缘与根基都是不够的,如是爷我,不消一刻就可让你见佛主,红锦师太道:怎么个见法?赵琢斯道:爷只需要去那周章士的府上就行哩,红锦师太道:周千卫的府上贫尼也去过,怎的没有见过那佛爷,赵琢斯道:你还不知?你不是在那深井里面找过

    周章士小妾生的男孩儿哩,红锦师太道:都是陈年旧事,休提起,那时周千卫家下急的不行,贫尼略略施法就只那孩儿再何处,和见佛爷有甚联系,赵琢斯到:爷一听也知是你施法的,是你施法让那男孩儿去那井中,又让那孩儿说不出话,还是你施法找到哪孩儿就说不准了哩,爷爷我只需要把这事与那周章士说的明白,你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佛主了哩。

    红锦被那赵琢斯揭穿把戏,面皮上说的都是赵琢斯胡说八道的话,心里跳的蹦蹦的,赵琢斯道:你两位继续在这做哩,只要你不在爷面前装做那副高深样儿,也是不会说出去了,管爷甚事哩,把手中茶拿出来喝了一口,红锦叫钵儿起来坐去别的地方,说道:施主在此处慢用,贫尼两去那边坐坐,叶姨趁机过去对红锦道:师太有礼了,早知师太大名,无缘得见,今日有幸一会,还望师太指点则个,红锦一看是信她的弟子,回到:这位奶奶你是新取的奶奶?贫尼在这华阳县哪个大家的奶奶没见过?怎的你这般面生?叶姨道;俺是刘知县家儿郎的,你经常去俺婆婆那里哩,始终不得一见,红锦道:你是那乐天孩儿最得宠的那位哩,这叶姨也不知她那把青丝被曹氏折磨的狗啃,少不得这红锦在一旁加火哩,叶姨微微的点了点头,那钵儿看着叶姨那一头的乌黑挽发,只是觉得熟悉想哭,却是不是甚原委,心里怪难受,红锦道:奶奶有甚事情直说无妨,叶姨把去十王殿怎么预见宝禅,怎么去与秦广王烧子时香说了个亮堂,红锦道:这是缘分哩,那宝禅正是我爱徒,因有这金乡宦的姓名事情耽搁了,所以不曾前去,劳她与我走一趟,叶姨道:师太听过一本名叫黄泉事录的书不哩?有人与我说道烧了秦王爷的香,如是不烧这平等王,就是得罪了平等王爷,俺这肚里生不出男子了哩,红锦在心里早就盘算了这叶姨了,她哪里知道这黄泉事录的书,说道;亏我这徒弟平日最是谨慎,怎的烧了这秦王爷不去烧那平等王,也不怕王爷怪罪,叶姨道:敢情这都是真的哩,红锦道:自然是真的,不过奶奶不需急,今日遇见我也算你有福气,肚里的孩子更有福气,待贫尼回去与你通报就是,不消的一点担心,叶姨道:如是如此,真是遇见活神仙了,钵儿道:这算甚,都是俺师傅的手到擒来的事情,像这金乡宦起死回生的事都做了,还有甚难得,把脸凑过来与叶姨悄悄的道;奶奶今后怕是还用得上俺师傅哩,叶姨道:这是自然,活菩萨当然要经常走动走动,钵儿道:奶奶不是这个,是那夫妻之事,俺师傅也是颇有心得,红锦道:不许胡说,奶奶正是受宠的时日,怎用的上那些?

    叶姨道:那是何事?甚受宠不受宠?红锦道:这都是挽留郎君的房中秘术,有了那佛爷真传的秘术,那男子一生一世也离不开那女子,叶姨眼睛一亮道:可是真?这正是俺们求之不得的事情,咱做女子的就要夫君一辈子离不开俺,那红锦已只那叶姨不是正道上的人,也就不与她讨论甚经书的事情,顺着那邪门的事情做就得了,红锦道:自然是真,若是奶奶真用的上的那一日,与贫尼说道无妨,救了一个家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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