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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亏心中虫技 失财又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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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乐天把那脑子都想钻天了,也想不出一个字儿,要做打衙役说是断了他的文机,好容易写了开头两句,开头第一句是:衙门要逮捕你母梁省,你犯事了,第二句是:如你快快拿些银子来,好与你打脱,有道是这心下惦记着什么,他不知觉的就写在这文书上哩,他自己也还不知哩,那师爷鸣一声上前查验,鼓起他那圆睁睁的眼道,我的爷儿你在写甚哩,你怎的在这文书上明晃晃的问他要银子,这书丢出去随找一个识字的人,就知道是做耍子的哩,刘乐天没反应过来,说道,甚么时候写着要问他要银子哩,那师爷躬起身子用小指头在那写着的地方点了几点,刘乐天又是咧着个嘴笑,咱真是表里如一的人哩,心上想着的大事,也为了兄弟些的家底,不知不觉的就写上了哩,这也算是那经书上说的甚么言出法随了哩,随即又从新换了张新纸,笑嘻嘻的唤了师爷鸣一声来伪上那逮捕文书,又说到,你可是要写的受看简洁写才是,那上面的天书到时那几个衙役认不见,撮了我爷儿俩的好事,也就是撮你等的好事,大锅里有,那碗里才有哩,鸣一声没办法只得草草写了几句,又没有按着逮捕文书的格式落成,生怕刘乐天看不懂,唤了四名快手,罗卜为与邹子充分别拿了逮犯人的链子,几十斤重的梏板,还有两门快手拿了佩刀插在腰边,佩戴起官办搭袋,里面放了那真亦假时假亦真的逮捕文书,雄赳赳气昂昂恶狠狠的走去那母梁省的住处,刘乐天暗中鬼随在那四人身后,只道这回有分教,那母梁省舍不得给刑谷克上百的银子,还叫些光棍子把那刑谷克的妻吓成个疯病,又去脱那娃娃的裤儿,真是作孽,这一去要叫她赔了夫人又散银,刑谷克在家下正于妻子做那生活事情,只听见外面狠命的敲门声,连忙提起裤子穿起外衣下楼开门,见四个恶狠狠的虎差,手边上还拿了刑俱,唬的直打颤,刑谷克道,四位差哥有事里面先请,一面叫丫头铺派茶,一面问道,敢问差哥是否走错门儿,在下初来贵地不下一月,自问也没犯甚事情,怎的这个光景,那罗卜为从搭袋里面拿出那逮捕文书翻开看了看,大声呵斥问道,你是母梁省?那母梁省答,在下是,又问道这可是临水坊,母梁省道,是,那罗卜为道,是就没错了,你这厮狡诈甚,自己犯的大事,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听着爷让你心服口服,拿起那伪造的假逮捕文书读到:邻水坊母梁省为霸占后门刑谷克的房产,诈说是自己祖产,要在此处建自己的祠堂供奉祖宗牌位,要用五十俩银子将人哄走,读到此处那罗卜为呸了一声道,你这银子敢请里面塞的有金子怕是不成,不要脸的狗货,人家在这几年做的好好的,你区区五十两就要打发人走,天下有这种好事哩,骂完又继续读到,眼看自己刻薄计不能得逞,遂又生出毒计,叫了桥边上一群无赖光棍子整日去那刑谷克家下或吓或威,又顺走刑谷克家下的各种物件,以至于刑谷克的妻吓成个疯病,整日光着下身处处乱跑,不成个光景,经衙门老爷剖析,母梁省丧心病狂,咱华阳县还无此种之人,先发下大狱,听候发落!那母梁省自己本来就知道做了亏心事,一心想离开此地,被这一吓慌的六神无主,也不想下自己又不是犯了甚么人命官司,为甚要把那衙门对待极性犯人的刑俱,大俱拿出与他亮相,不过是为了震慑恐吓与他做个样子,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这没做亏心事的正派人士,稍微动下脑子也就成不了这事,他刘乐天又在大的诡计毒计也就识破了,就如那中山之狼不过是些禽兽的雕虫小技,不信各位去读读那中山狼,一看就明,那母梁省又不去仔细看那逮捕文书上的种种露技,也不听听那文书中的字字漏机,那读的是不是此种格式,但那格式可又是他这种人不知的,只到是那疑心生了暗鬼,被这吓的瘫坐在地伸出舌头,半天缩不回去,他那妻子在梳洗完毕,在那楼上听的真切,一时也不知如何,要是在汴梁,还有回转的余地,此地人生不熟怎的是好,那罗卜为又道,与你一夜的时间交代事情,明日一早我四人在此地恭候,那捉拿犯人是随抓随拿,哪有还要给犯人一夜交代的事情,这也是母梁省没考虑到的地方,再就是他们唱了红脸,要留与刘乐天唱白脸的时间哩,那邹子充瞟见楼上的女子,就是母梁省的妻,想到好个可以将就的妇人,那贼心从这刻就开始起了,又与母梁省说道,你这狗,可不要想到半夜跑路,天下莫非王土,跑的过和尚跑不过庙,又溜了一眼那妇人,四个人跨步走了。

    那母梁省到现在都觉得还在做梦一般,叫丫头子扶起来,楼上的他的妻子也下来了,要急急写信,让他父亲想办法救救则个,正在焦躁时刻,门外又是一声声敲门,却不似刚才那般凶猛用力,是又急促又小心翼翼的,母梁省以为那几个官差反悔此刻就要下他进大狱受苦,吓的只是起不来身,让丫头去放门,那丫头看门看是一个美男子,那脸红的像猴子屁股,退下去了,此人正是刘乐天粉墨登场,刘乐天做了急急关门之状,大步流星的走将进去,母梁省见来人步履姗姗,容貌伟丽,貌如潘安,说道仁兄是谁,在下不识,有何来处,刘乐天道,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兄不兄弟不弟的,我是这县太爷府上的书办,以前与你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你在落难之中,我哥两还一起饮过一杯,不记得了,母梁省以前扑鱼的时候和他滥饮得人多如牛毛,他自己也记不得是谁,但还是不住的点头说道,记得,记得,原来是你,请问有何事如此神色匆匆,刘乐天道,就是与为兄当年相处了一些时日,那日我在卷房整理卷宗,听见门外有人击鼓,顺道就出去听听,哪知有人状告的人为母梁省,我一听名字如此熟悉,等他走后,暗中跟上此人,不想再那楼门边看见你的踪影,我想到定是告你不假,但县太爷不知为何把此时撂下,我因此事就此作罢,就没来通知你,可是昨日那县太爷忽然召那刑谷克问明案情,那刑谷克把那状子上的事情说了个明白,又说他认识认识此处哪个老爷,乡宦,还说你逼疯了他的媳妇子,说他证据具有,老爷见他如此笃定,叫人要来拿你下大狱,如果证据一旦确凿,要把你打的个半死,再将你撵出去,母梁省道,看着以前相处的份上救我则个,刘乐天道,如不救你今日就不悄悄来此处了,我本一早就到了,被那四个快手捷足先登,我不好被他们照见,就在一旁蹲了一阵哩,先下脚都蹲麻木了哩,母梁省道,辛苦为兄了,若是得过这一关但凭吩咐,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手,就等刘乐天开口了,要把这白花花的银子拱手送上,刘乐天又道,先今那刑谷克回去拿那证据,找些证人去了,明日那官差把你抓紧去,没证据量那县太爷不会为难你,我在与知县说说情,更是如进去串门一般轻松,等那刑谷克拿好证据,我想办法与你把那地契,保结与你看看,然后再寻人在那上面做些手脚,使点银子买通证人,这不就做成那刑谷克诬告与你了,那母梁省一听果是妙计,又是得意起来,说道,一切仰仗为兄,刘乐天道,我这里好说,只是那县太爷处,不好打掩,你只要舍的出银子,那官司上十条路,凭着咱县太爷断,你是一点事没有,那母梁省也不管灵不灵了,即刻取了五百两叫刘乐天与他打点,刘乐天也不推却一下,将那沉甸甸的银子收入怀中,说了句放心保你无事,今晚回去就招呼今日那四人,这钱我下代替咱县太爷收了,打了个躬出门了,到外面怪叫处,早有一辆明轿等着了,刘乐天做上那轿子,兴冲冲的走了,回了衙门把那五百两银子往衙桌子上一放,众人喜得晕头转向,鸣一声道,这次的银子得来的也忒容易了点,刘知县道,这不多亏了我儿的妙计,你们谁想的出来,就知道按着我这县太爷敲哩,把那银子赏了四个快手一人十两,师爷二十两,其余的尽入囊中,刘乐天又吩咐了那四个快手明天要如何如何,都是点头散了。这边母梁省刚刚经历了掉进粪坑,有好似有人把他从粪坑里面拉将出来,他妻到,此人素未谋面你就急急与他五百两,万一遇见骗得,不是白白丢了钱去,母梁省道,那人长得仪表一片,不像是做这些的,再说你不看将先那四个恶虎一般的官差,我不与他打点,还没等过堂就命休,还抱怨他妻子不早点离开此地,不然不费些银子,也不受这一场惊吓,闹的个不愉快,听天由命了!

    第二日刑谷克把地契,保结拿给刘知县看,刘知县道,重要证物,要先留与衙内,用完自会还你,本父母还要传唤那几个证人,你且家下等起,人道本父母自会升堂,先下已叫人去逮捕那母梁省了,刑谷克听了一逮捕了,真觉得要赢了这官司,出口恶气了,哪知道这内里乾坤的勾当,磕了头,谢了恩,步调轻松的出了衙门口了,那刘乐天又叫师爷鸣一声写写了封信与母梁省,信上道,说他以打点好一切,万望他放心之类,以带他理好状子,要告刑谷克诬告之罪,委屈他在牢里两天,等打点好一切,就即刻放他出来,最重要的是说,知县道,这事麻烦,刑谷克认识几个叫好的乡宦,如不把这几个乡宦打点好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风波,说道还得五百两纹银才万事妥帖,交于邹子充拿好与母梁省读看,那四个官差还是如昨天一般过去,只是少了那刑拘夯货,打门声也小的多了,走到母梁省屋内,轻声说道,大官人好交际,好手段,我衙内书办详情已与我哥儿几个说好,就是县太爷也是不为难大官人一些的,母梁省听了就如得了大赦一般,心道果然这银子不是白白用的,邹子充环顾鼠眼在找那妇人,又把那封信递给母梁省道,这事咱衙内你的好兄弟给你的信,务必让你拆开,母梁省道,在下不认识几个字,还是差爷念与我听,邹子充道,这个私信哪是我等能读出来的,万一又秘事与你,我几个听见不大稳便,毕竟咱穿着这身公服哩,你家就没个识字的,母梁省道,在下妻子卓氏识得几个字,邹子充道,这时候也不避讳妇女了,叫她出来读与你知,让丫头上楼唤卓氏,那卓氏覆履而下,邹子充那贼眼盯个不行,但见:虽不似牡丹国色,也不似芍药明艳,更无菊花的淡雅,北方妇女的面皮稍黑不细的,只得身形润而圆环,看着也喜人不跌,更兼脚下三寸裹好的金莲,更是勾人,算个半红不红的蔷薇,细看似有轻浮之嫌,媚态含情的读那书信,又悄悄地在母梁省耳边嘟囔了几句,看的邹子充口内垂涎,母梁省又去取出五百两银子递与邹子充,邹子充道,这是何意,母梁省道,尽是信上之意,与你奉上县太爷捎带回去,四人与母梁省客客气气有说有笑的去了衙门,先叫与刘知县打了照面,刘知县道,委屈你呆上两日,我等衙门上下打点好一切,在与你放将出去告那刁民刑谷克,母梁省听了县太爷如此与他说话,把那心更是放在了肚子里,一些不消担心,又开始忘形起来。

    刘知县吩咐手下打点好,里长王开合,老秀才王文玉,族理事邓总事,那老秀才王文玉不愿做这昧良心的事情拒绝出证,也绝了那脏银,说道,我王文玉虽一生只得个秀才,时运又不济,又是个爱钱的,但也不敢做这欺心的事,老朽我一生胆小,怕这白日青天见鬼,那衙役看他年迈也不好说些啥,也就走了,其余那里长王开合,邓总事都是谄笑迎人,分别接受了五两贿赂,一字不漏的背那证词,要将事体颠倒过来,说好后日出证,刘乐天拿起刑谷克的房契地契,保结带去狱中与那母梁省看,说道先下出去让那做活的匠人师傅把这名字一改,你从新按个手印,这就是你的房契,一切人证具打点透彻,放一万个心,后日就放你出来,你拿着状子,证据,告那刑谷克诬告,那房产也是你的了,现下你还认得谁个相邻,让他出证说那刑谷克的房本是你的祖业,母梁省倒是认识那些光棍子,又嫌弃他们上不得这堂上作证,发付说道认识黑野鹤,刘乐天恰好也认得这黑野鹤,说道,此官司跑不脱是你大赢了,母梁省道,全都仰赖兄弟你,交代好详细的一切,刘乐天那好那地契,保结,去了专与衙门做伪造,鉴定的地下黑市,找那姓梁的先用纸张拓映,找那匠人弄得天衣无缝,各种印章,勾笔,磨合,对缝应有尽有,把那印,笔迹全部做好,又拿去下堂屋里做旧,全部弄好要整二十两纹银,就差那母梁省的手印了,把那原件放入怀中,拿了伪造的出来直奔大牢,把东西交给母梁省,放将出来,这边母梁省在牢里呆的这两日,那邹子充也是一点没闲下来,那日一个人去母梁省家下,扯了个花把子道,母大哥在那里面不放心,你又是个外乡人对你要多照应,这些小事不容他担心,今日无甚公务,现下大嫂子需要些甚,尽管开口,在下能为大嫂子跑个腿,买些物件也是行的,过两天咱哥儿也要出来了,大嫂子万万放心,那卓氏开先还回避装那贞洁妇女,邹子充一日来三次,那卓氏就在门口躲着用眼睛看邹子充,看见邹子充瞟了眼看向她这边,又缩回那门后去,一来二去躲躲藏藏,把个邹子充勾的心痒,两人又在房屋后面碰上,邹子充拉了卓氏的手,卓氏甩开,邹子充又去抱着她的腰,这次卓氏绝不闪躲,两人进了房间,也就是邹子充说那样也就依了他哪样,两人在那房里摸摸擦擦,爬竿顺下,做些夫妻之事,累了要叫丫鬟添茶,那月明星稀之时,照的屋里亮堂堂的,又对着那皎白的月光做起事来,也不怕污了那神明,家下的丫头无一不知,完事后,邹子充变了脸的警告那些丫头子些,要是说出去定是要讨打,心道这北方的女子和咱南方不一样,怎的这般经受的住,也不叫一声停的,那里也是比咱南边的妇女子大宕些,趁着那银白的月光走了,第二天也是外甥大灯笼,照旧,巴不得那母梁省在牢里呆个十天半月,叫他耍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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