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朕允诺,复仇!
唐若梦在地面留下好一大摊骨头与血肉的混合物,在耀眼的日光下缓缓冒着血泡。
“夏桀”走到骨血前,冷冷的俯视道。
“到现在你还想欺瞒朕吗,朕岂会看不出这是你的缓兵之计。”
屈手成爪,天道之力在掌中浮现,一股无上的威严凝聚在掌心中,缓缓压向那摊骨血。
骨血竟然忽然炸开无数道血花四散飞溅,“夏桀”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意外,失神了一瞬间。不过只是刹那,“夏桀”的眼睛马上就死死的盯住一个方向。
一朵微小的血花顺着炸开的力量乘风而飞,眨眼间就要飞到南可儿的手臂处。
南可儿的右臂有旧伤,伤口到现在也没有愈合,如果顺着伤口进去,这朵血花将完全消失不见。
可“夏桀”哪会如他的愿,伸出手五指张开,然后猛地一抓!
“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哀嚎声从那朵血花中传出,微小的血花逐渐变换成唐若梦的样子,只是缩小了数倍。
“君上!放过我!放过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唐若梦的身体被天道之力控制住,悬浮在半空中眼见着即将有机会逃出生天,却倒在了出口前被抓住,无奈与绝望还有仇怨,三种情绪不断在内心中翻腾。
“我说过你杀了朕的女人,就别想活着出去。”
“夏桀”五指轻描淡写的往回一拉。“借你的命一用。”
“你的罪慢慢偿还吧。”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座陵墓中,夏桀五指慢慢合拢,缩小版的唐若梦的身体逐渐扭曲,最终化为一滴腥红的血液悬浮在“夏桀”掌心中。
对于“夏桀”来说穿透胸口的伤不至死,只需大量的精纯血气就能痊愈。而唐若梦在这座陵墓里颐养两千年之久,又有一千具血食为他补充,还没有天道之力消耗,他的血气简直是最完美的补药。但是唐若梦不甘的意志和灵魂还在这滴精血中,需要分离开才能输送给尚宝珠。
当然,这也不成问题。“夏桀”屈指一挑,一团黑气从精血中分离出来,逐渐变换成唐若梦的模样无声的哀嚎着。
正当夏桀有下一步动作时,从陵墓的上方飞下来一道人影。
首先见到的是那一双冠绝众生的纤细长腿,接着是纤细高挑的身姿,洁净素白的手掌凝聚着实质般的符力,背后隐隐有天道之力傍身。
“夏桀”抬头,对上一秋白严肃凝重的眼神。
“小桀桀,这是怎么回事?”
一秋白脸上尽是惊讶之色,四下打量了一下,马上觉得不对劲,重新看向夏桀。
“天道之力?你何时懂得天道之力?”
一秋白问道,同时扫了眼破开的棺椁和一地尸体。
“你杀了唐若梦?你到底是谁?还是说”恐怖的符力在掌心中凝聚成利刃的形状,精纯的杀意灌注其中,即便不是符师也能从一秋白身上感受到那股不可靠近的凌厉气势。
“你就是唐若梦?你夺舍了夏桀?”
“夏桀”上下很不礼貌的看了一遍一秋白,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
“一家的孩子,眼里有几分,脑子不太灵光。”
一秋白想都没想,双掌中分符力直接抛出去,变化为两条青龙咬向“夏桀。”
真正的夏桀怎么可能对她这么说话,一定是被唐若梦夺舍了!
啸风将军的陵墓在入云山脉的事仅有云纹学院寥寥几人知道,依靠天道之力作保的“交易”才能获知具体情形,一秋白作为碧空第一当然知道唐若梦埋在这里,也曾踏入过这座陵墓。只是她没想到,唐若梦竟然会被这些孩子找到,而且还复活并夺舍了夏桀!
“可惜了十,居然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不对!难道真正的十指的是夺舍的唐若梦?”
一秋白此时心中疑窦重重,根本没有分出额外的心力操控离体的两条青龙。
“两袖清风。一家的人连自家本事都忘干净了吗?”
“夏桀”分出两根手指,之间盘旋着一丝天道之力,轻而易举的将两条声势浩大的青龙拦住摧毁掉,化为淡青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一秋白眉眼瞬间迸发出浓郁的化不开的杀意,手中变换出一把古朴的长刀,造型简洁大气而不失霸气。
长刀劈过去,没有任何迟疑。仅凭刚刚那些话,一秋白在心中就给面前的这个“夏桀”定了死罪。
知道真相的人都该死!
“莫慌。”
一秋白混合了滂湃的符力与天道之力的一刀,竟然砍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中,迟迟落不下去!
无往不利多少年了一秋白,神色凝重起来,逐渐开始给自己附加各式防御符。
“不错,基本功尚可。”“夏桀”淡淡的赞了一句,指尖那团小人形状的黑气捏成球收进袖口中。
“你到底是谁!”
一秋白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你怎会知道我一家的事!你不可能是唐若梦!他两千年前就已经死了!”
“夏桀”将手中的精血弹向尚宝珠,看着尚宝珠苍白的俏脸慢慢恢复生气的样子说道。
“真相,往往最是痛彻心扉,也最容易在心头留下难看的疤痕,盖住疤痕要用假相遮掩。一家的孩子,你还能接受丑陋的真相吗?”
迟疑了片刻,一秋白冷声道。“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答案呢?你怕了吗?”
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朴长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一秋白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失态。艰难的挪动双腿,缓步上前注视着“夏桀”的眼神。
冷漠。残酷,没有任何温度。这个眼神一秋白从没见过,却在家族口口相传的记忆中找到了记载。
“啪!”
干脆凌厉的耳光扇在“夏桀”的脸上,立即红了一大片。
“解恨了吗?”“夏桀”平静地问道。
“不!不报仇我此恨难消!”一秋白眼眶通红的喊道。
沉默了片刻,“夏桀”点了点头说:“朕允诺,为一家复仇。”
一只手慢慢按在一秋白头上,温暖而柔和。
“朕是孤身一人,你不是。一家,可以回来了。”
泪水在眼眶中久久打转不停,仿佛承载了一生的大山卸下去,一秋白如释重负的跪倒在地,口中轻吐。
“属下一家族人一秋白,参见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