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得善终
无视南可儿几人惊掉的下巴，夏桀无所谓的耸耸肩，没把邱泪凉的话放在心上。
“师姐，我发现你很多地方和先生很像。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要和谐，和谐。”
邱泪凉怔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真是符师？符师这条路没有干净的，不沾血绝不可能走到顶峰，恶贯满盈才是信条。先生肯定教过你意志对于符师的重要性，越是顶尖的符师意志越是强硬，贯彻自己的本心手中的符才会更强。和平共处意味着无限让步，退一步你的意志就弱一分，一样的符你用出的效果就不如别人。想要往上爬就必须不断贯彻自己的意志，为此得罪人或是结仇犯忌对于符师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所以越是高阶的符师越容易出恶棍，最终大多不得好死。哼，善始善终于符师而言永远是个笑话！”
五个踏上符师之路的年轻人脚步放缓，互相对视着慢慢思索。
夏桀忽然反问道：“师姐，照你这么说秋白先生很有可能是个混蛋？那些早已结业的师兄师姐们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咱们这一门岂不全是恶人？”
锵！寒光出鞘，刀锋紧紧的贴在夏桀的脖子上，即使是反应最快的德子也看不清邱泪凉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你可以试探我，但绝不允许侮辱先生！”邱泪凉沉声道，刀锋越贴越紧，几乎要压到骨头里。“你的话有失偏颇，先生的门下大部分脑子都不正常包括你我，但先生不一样！”
“你没有下一次了。”邱泪凉凝视着夏桀说，眼底闪过一丝坚决的杀。
夏桀举起双手头微微后仰投降道：“明白，完全明白。”
脑残粉，夏桀心想。
冷血师姐转头继续往深处走，有学员第一保护，五人自然没什么好抱怨的。秋猎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其实差不多快接近尾声，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学员，没几个人会像霸枪门的那个男人一样触霉头。所以他们也只是跟在邱泪凉身后捡捡她看不上的残羹冷炙，便是这些也足以让他们每个人赚的盆满钵满。
看着邱泪凉又找上一头三品符兽独自上前抽刀搏杀，五个人无聊的坐在后面。
南可儿此刻心情最复杂。一方面邱泪凉的话很大的刺激到她，尤其是最后不得善终那句，让年轻的小姑娘犹豫自己人生的抉择是否选对了，至于高阶符师大多会变成恶棍她倒是没考虑那么多离自己远着呢。另一方面一秋白门下的弟子太过匪夷所思，夏大哥算是不错的人，可那个邱泪凉居然动不动就要杀同门师弟，还对同门师兄冷嘲热讽，夏大哥竟然习以为常，还觉得和秋白先生很像，这样的师承尽管很强可是自己想要的吗？南可儿给自己受伤的胳膊换药，实在是想不通。
大个儿德子目光深邃，仔细观察着邱泪凉的身手动作。善与恶的纠结在他这里不可能存在，他的出身和背负的使命早就决定了他的人生。至于所谓的不得善终呵，以他的身份本就不会有个善终。不过邱泪凉说的意志之论再次进入德子的视线，同为三品为什么邱泪凉是学员第一，为什么夏桀可以越阶击杀，天赋固然会有一点因素，不过很大原因在于意志不同。有机会一定要搞清楚。
富有财清点着团队的小金库，秋猎这几天所有的战利品都存放在他这里，虽然初始积累不多，不过在第二层数次抢劫师兄师姐们让他的空间袋迅速的鼓起来，还有那个霸枪门男人的空间袋更是一笔意外横财。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富有财用的符比较特殊，是他老爹自己研究出来的符，全部和金钱有关，消耗的金钱越多效力越强。不过相对的越强的符需要消耗的金钱也越多，富有财也是正式踏上符师这条路之后才明白那个靠劫道起家的土匪老爹为什么要给自己起这么土的名字，有深意啊。
瞧瞧各自怀着心事的三个人，夏桀懒得去猜，无聊的枕在尚宝珠的大腿上，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
“宝珠，你以后会是什么人？好人？坏人？”
尚宝珠想了想。
“女人。”
夏桀无声的笑了，完美的答案。
他们两个其实都清楚对方知道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谁都不能说，为了自己也为了彼此。旁人看他俩会以为他俩是情侣，可实际上他俩的关系早已不是情侣乃至夫妻这种词能表达的关系。那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刻在灵魂深处的某种联系，很深奥很微妙，但确实如此。所以两人谁都不需要考虑善与恶的问题，就像尚宝珠所说，只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已。
“小子，动作快点！”随着锵的一声收刀入鞘，邱泪凉冲着休憩的夏桀说道。
“来嘞！”夏桀从富有财那取过茶碗茶壶，肩上搭着毛巾，一手托着托盘小步跑过去，殷勤道：“师姐辛苦，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见风使舵。”邱泪凉哼道，“你这样子哪像符师倒像是个待客小二，真给先生丢脸！”临了还不忘骂一句。
夏桀谄媚的夸赞道：“师姐好眼力！师弟我被先生带来学院之前确实是个店小二。来，师姐您擦擦汗，喝口茶歇歇。”
“油嘴滑舌。”邱泪凉虽然不太待见这个贼兮兮的师弟，但是一秋白看重他要超过以往其他所有弟子，这就让邱泪凉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蓄着长发的师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德子拎着飞刀给那头符兽熟练的剥皮剔骨，挑出内脏。这种血淋淋的活计最适合他，一边做一边悄悄剔下一点兽肉塞进嘴里，慢慢感受那股越来越熟悉的血腥气。抬头不经意的往附近的山峰一瞥，瞳孔猛然放大。
临近的一座山峰那里，似乎非常的热闹。半个山腰的数目都被平了，移出一片空地。德子站起身仔细望去，凭借最优秀的目力隐约看到个有点眼熟的裙装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