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我干的
第二十七章 是我干的
一秋白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团云纹出现在脚下轻松的飞到空中，剩下失魂落魄的南可儿跪在地上。
“不要我为什么？”
“我的资质有这么差吗？”
“都说秋白先生好女色，是我不够美吗？”
失落的少女抓住夏桀的胳膊，第一次眼眶中出现晶莹的泪珠：“夏大哥，我求求你，帮帮我，让秋白先生收我为徒吧。”
泪水开始有往外溢出的趋势，夏桀在富有财的帮助下扶起南可儿。
“大姐她怎么想的谁都不清楚。南姑娘你想想，如果只是求她就能收徒，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其他弟子呢？”
夏桀苦笑：“据我所知，大姐每年只收一两个弟子，整个碧空帝国有多少人？如果再把几个邻国算上又有多少人？可想而知她收弟子有多么严格。南姑娘真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有心无力啊。”
“夏大哥，那求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让秋白先生收我，你又是怎么入的秋白先生门下，我求求你！”
南可儿哽咽着，强忍泪珠没有掉出来。“我不想再被人这样侮辱，我受够了！”
“以前我就被地主呼来喝去，去给人当丫鬟险些没了身子，我不想再被人看低！我想能挺直了活着！”
南可儿抹了把脸，继续说：“我知道，我是平民出身，比不上这里许多人，可我也不多求让人觉得我多么厉害，只要大家能把我当个人看就行。我装凶，骂人，只是想让大家觉得我不那么可怜，不会看轻我，不会随便拿我当东西扔在一边就行。我只求这个，我只需要这个！夏大哥我求求你！”
南可儿的情况在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平常，可放到符师之中又很合理。在符师面前管你是帝王将相还是富甲一方，没有符师坐镇就是待宰的羔羊，毕竟在符力面前，凡人的刀剑拳脚与蝼蚁无异。走在路上见到一只虫子你会思考踩死或是放过他吗？
谁会纠结。
可话又说回来，哪个功成名就威震一方的符师不是起于微末？在场的这些民生又有多少人怀着同样的心思到云纹学院求学，答案不言而喻。
夏桀也能理解南可儿如此作为，如果不是一秋白看重他此时或许还在由涡镇的酒馆里一边当着店小二一边斗符赚钱，又哪来的机会向高峰攀爬。
“唉，可儿妹妹起来吧，我答应你再问问大姐。但是她答不答应我不敢保证，你可千万别抱有什么希望。”夏桀叹道。
“谢谢夏大哥，谢谢夏大哥。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南可儿的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掉在草地里融入泥土中。
“不收！”
一秋白坐在河边，一双大长腿伸进清凉的河水中不停晃荡着。
“为什么？”
夏桀留出一点距离坐下，尚宝珠陪在一边。
“为什么要收？”一秋白反问道。“因为她可怜，因为同情，因为她求我？”
一秋白脸上露出不该出现的嗤笑，“想要拜我为师的人多了去了，我能每个都收吗？那还不得累死我，我还有自己的事做呢。”
夏桀被问住了，旋即也想明白，这不过是温和一点的道德绑架罢了，想怎么做还是要看一秋白自己决定。
“大姐，那你当时是怎么看上我的？又是怎么看上宝珠的？”
一秋白双腿叠放在一起，夏桀又一次没忍住飞快的瞟了一眼那露出的大片美肉。
“其实最初我只知道土豆给我准备了宝珠。”一秋白指指尚宝珠说道，又指向夏桀。“而你，是临时加上的。”
“土豆给我准备的人选起初只有尚宝珠一个人。新婚之夜被从未谋面的夫君亲手送进棺椁，惨遭夫家活埋。从大喜到大丧，眼睁睁看着自己突然步入人间天堂又一步堕入地狱，这之间的心情激荡，啧啧啧。”
一秋白舔着手指，仿佛品尝着什么美味一般，配上他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过，意志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符师的实力，宝珠独特的经历足以毁掉她的意志，可只要能挺过去，见识过生死之后完全放弃生与死这两种概念，她的符力就会更加纯粹。”
“人的意志？”夏桀回想起那日在广场上，尚宝珠无视精神上的压迫感第一个走到绿线前面的场景，不禁点头赞同，人的意志确实有可能凌驾在肉体之上。
“那我”夏桀话问一半突然顿住。那时候的自己不是自己，还有昏迷时遇到的另一个自己，确实内心的意志足够强大，可那不属于他，是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或者是什么东西，总之不是他。
一秋白什么都没说玩味的笑着，意味深长。
“所以你真不打算收南可儿吗？我觉得她的意志真的还不错，稍加培养会是个好苗子。”夏桀打算把自己的问题放下，一秋白明显知道什么却不说，估计是问不出来。
“差远了。”一秋白摇头。“那傻姑娘跪下来求我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的内心其实非常脆弱。看着谁都不在乎谁都无所谓，其实她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也正是这样一种走偏的执着撑着她通过那次试炼。可她要想走得远，必须要把她的心、她的意志彻底摧毁重建！”
联想起挑选尚宝珠的条件，夏桀忽然浑身发冷，朝远离一秋白的方向挪了半拉屁股。
“怎么做？”
一秋白眼中忽然冒出兴奋的光芒。
“最简答的方法就是让他遭受重大打击，要足够大足够冲击她的内心，能让她疯掉的打击。比如说，家破人亡，被赶出学院，辛苦修炼符力然后废掉，或者让她亲手杀死最舍不得的人。这种方法有的是。”
尚宝珠忽然抬头问道：“那我呢？我是不是因为你？”
场面忽然安静。夏桀就坐在尚宝珠身边，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尤其是在她凝聚起符力之后，夏桀冷汗直流一刻也不敢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多待哪怕一秒。
一秋白盯着尚宝珠好一会儿，尚宝珠提起符力等着答案。
忽然，一秋白莞尔一笑。
“没错，是我干的。”